第342章 黑魔法防禦術考試
在O.W.Ls和N.E.W.Ts進行的同時，其他教授還能一切如常地給其他年級上課，安東尼覺得這確實相當值得佩服。
他尤其欽佩麥格教授，因為她剛給三年級上完一節變形術課，就要處理被費爾奇抓住的弗雷德和喬治，緊接著又得到了烏姆里奇關了科林·克里維禁閉的消息；在那之後，她還嚴厲地訓斥和安撫了兩三個因為考試而幾乎崩潰的學生，又馬不停蹄地趕到校醫院，得知因為德拉科·馬爾福對著哈利、羅恩和赫敏開了個關於家養小精靈、麻瓜出身和沒有父母的惡毒玩笑，他們又打了起來。龐弗雷夫人氣呼呼地告訴麥格教授，多虧了最早趕到現場的教授是大名鼎鼎的吉德羅·洛哈特教授，一切都變得順利得不能再順利了。
等到安東尼去監考黑魔法防禦術的O.W.Ls筆試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考試周終於快要結束了。
同場監考的主考官是弗利維教授介紹過的托福迪教授。這位老巫師幾乎是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禮堂中，將裝著試卷的箱子往前排桌子上一扔，然後環顧一圈空蕩蕩的禮堂，朝站在教工席前面的安東尼點點頭，示意他把試卷分發到每張單人桌上。
安東尼在過道間穿行著，感覺托福迪教授的目光若有若無地徘徊在他的脊背上。等他把所有試卷都發完了，托福迪教授一揮魔杖，一張張羊皮紙從箱子嗖嗖地中飛了出來，落在試卷邊上，然後緩緩將自己卷了起來。
「讓他們進來吧。」托福迪教授說，坐到了教工席上。他的聲音比安東尼想像中要沙啞和含糊一些，每個詞尾都帶著屬於老年人的顫音。
「好的，托福迪教授。」安東尼說著，打開了禮堂的大門。
五年級的赫奇帕奇最先被叫進禮堂，然後是格蘭芬多、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
「請確保自己沒有將任何可能違反巫師考試管理局的物品帶入考場。」安東尼在他們窸窸窣窣地坐下時說，「筆試時間是九點半到十一點半，下午兩點半進行實踐考試。請把答案寫在羊皮紙上，而不是試卷上……」
過了一陣子，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托福迪教授把一隻放在教工席上的大沙漏翻轉過去——好幾個學生都被嚇了一跳，似乎這時候才注意到他——考試便開始了。
安東尼在教工席旁邊站了會兒，拿不準自己是應該坐到托福迪教授的旁邊，和他一樣俯視著下面答題的學生，還是應該和平時監考一樣在考場中巡視。最終，他還是放輕腳步，靜悄悄地從禮堂一頭緩步走到另一頭，越過學生毛茸茸的頭頂，好奇地窺探今年的O.W.L試題。
第一題是這樣的：1）列舉出容易存在博格特的三種環境；2）描述博格特的五種特點；3）寫出驅逐博格特的咒語。
安東尼停在了一個選修了麻瓜研究的學生身後，看著他在羊皮紙上寫下：「博格特容易生存在特別黑的地方。」然後這個學生沉思了一陣子，補充說明道，「例如柜子，包括櫥櫃、衣櫃和書櫃。」
他頓了頓，在「櫥櫃、衣櫃和書櫃」前面頗為嚴謹地補上了「一、二、三」的序號。
安東尼走開了。
伊安·威廉士回答了「長苔蘚的地方、長狐媚子的地方和長那種黑白斑紋的小精靈的地方。」他為「黑白斑紋的小精靈」畫了一張非常潦草的注釋圖。安東尼辨認了一會兒，仍然不敢確定這種小精靈是否真的長了五個腦袋。
在伊安畫圖的時候，他旁邊一個安東尼不認識的學生早就答完了這道題，正在回答「如何對抗軟腳咒」。安東尼在這名學生旁邊短暫地停留了一會兒，欣賞那些又小又整齊的字如何快速地從羽毛筆尖下流淌出來。
他走到禮堂中間時，發現安妮·斯科特甚至答得比那還快。當她的同學還在絞盡腦汁地編造欣克龐克的食譜時，她已經開始「列舉九種生活在英國本土的黑暗生物以及如何抵抗它們」了。安東尼在她身後站著看了會兒——他特意研究了她「滑稽滑稽」的拼寫，確認它和自己記憶中是一樣的。其他人的答案幾乎要讓他懷疑自己弄錯了什麼。直到安妮回過頭不滿地瞟了眼他，他才繼續朝前走去。
禮堂中充滿了羽毛筆划過羊皮紙的沙沙聲。光線從又高又大的窗戶中照進來，將教工席的桌子分割成暖洋洋的淺棕色和陰影下的深棕色。一個坐在陽光下的學生煩躁地抓了抓被曬得通紅的後脖頸，將巫師袍向上拽了拽，擋住明亮的光線。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一個小時。」托福迪教授出聲道。
一陣翻動試卷的聲音。所有人都在檢查他們還需要完成多少題目。在那之後，羽毛筆的沙沙聲明顯變得更加急促了起來。
安東尼回到教工席，找到一張靠邊的椅子，坐了下來。托福迪教授從夾鼻眼鏡的上方審視地看了他一眼，便把頭轉了過去。安東尼有種古怪的感覺：老巫師還在打量他。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因為現在輪到托福迪教授走下教工席，在座位間走來走去了。安東尼可以看到對方背著手，低著頭研究一個學生的墨水瓶。那個學生緊張得渾身僵硬，但還是從托福低教授的鼻子和墨水瓶口之間找到了個巧妙的縫隙，將羽毛筆伸進去，快速地蘸了蘸。
托福迪教授鼓勵地點了點頭，轉過身，離開了。
兩個小時的考試很快就結束了。托福迪教授用一個非常精準的飛來咒收走了所有羊皮紙，沒有多和安東尼寒暄，便離開了學校。
儘管不太樂意承認，安東尼必須說他確實鬆了口氣。
幾個已經和他挺熟了的學生留在禮堂里，想要問問自己的表現怎麼樣。他們都看到安東尼一直在晃來晃去，研究他們的答案。安東尼費了番功夫才把他們趕走。
禮堂終於又變得空空蕩蕩的了。
「快到午飯時間了。」安東尼按照斯普勞特教授交代的那樣對著桌子們說。
啪的一聲，十幾個家養小精靈突然出現在過道上。他們喜氣洋洋地朝他鞠了一躬，立刻興高采烈地忙碌起來。
桌子和椅子搖搖晃晃地升到了空中，驀然變成了成千上百的蠟燭。地上的墨水點和腳印被狂風吹過般掃盡了。天花板上重新出現了展示外面天氣的魔法，四個學院對應的長桌也猛然出現在了它們平時的位置上，緊接著，長椅咚地從天而降，砸在長桌旁邊，又在魔法的指揮下飛速擺正了。隨著小精靈高舉手臂，無數個餐盤出現在長桌上。
「小心，安東尼教授！」一個家養小精靈警告道。
安東尼站住不動，看著一列列銀刀和銀叉游魚般繞過自己，叮叮噹噹地落到餐盤旁邊，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太厲害了。」他感嘆道。
但是小精靈們還沒有忙完。他們調整了天花板上的魔法，讓模擬出來的陽光只是暖洋洋地照在桌椅上，不至於將人曬得難受。與此同時，他們一邊為每張桌子隔幾個座位就擺上一盆奶酪沙拉當作夏天的開胃菜，一邊快速地用水擦過所有的長椅，讓它們在陽光下露出漂亮的光澤。
就在這時，有人敲了敲禮堂門。
「還沒有準備好！」安東尼朝門外喊道。家養小精靈們加快了他們的動作。餐巾在空中飛來飛去，讓人目眩神迷。
敲門聲變得更加急促、響亮，更加不客氣。安東尼有些擔憂地走到門邊上，解除了門鎖。家養小精靈以令人驚嘆的速度完成了他們的布置，朝他又鞠了一躬，匆匆消失了。
砰！門被撞開了。
安東尼吃了一驚，向後退了半步。一根魔杖直直指著他的鼻子。
「怎麼——」他話說了一半，才看清門外站著三個人。魔杖的主人是個形容可怖的巫師，頭髮花白，臉上布滿疤痕，嘴巴歪斜，鼻子仿佛被剜去了。不過最恐怖的還是他的眼睛：他的一隻眼睛很小，正嚴厲地盯著安東尼，另一邊那隻亮藍色的眼睛卻非常大，瘋狂地在眼眶中轉來轉去，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中午好，亨利·安東尼教授。」這個巫師粗聲說，「看起來你暫時吃不上午飯了。」
安東尼朝他身後看去，這才發現他身後的是斯克林傑。斯克林傑板著臉，迎著他的目光，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安東尼轉過視線，發現另一個人也有些眼熟，不過他暫時想不起來對方是誰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安東尼問，看向斯克林傑。
與此同時，那個安東尼想不起名字的人說：「好了，阿拉斯托，把你的魔杖放下一會兒吧。我們都知道這麼做沒什麼用處。」
用魔杖指著安東尼的巫師惱火地轉過頭，看向他的同伴。他的那隻藍眼睛仍然盯著安東尼。
「跟我來吧，安東尼教授。」斯克林傑硬邦邦地說，「我們找個空教室。你被指控涉嫌違法持有未登記的黑魔法物品——以及盜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