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教授之間也會談八卦
接下來的幾天裡，安東尼幾乎把所有空閒時間都花在了血肉魔法上面。斯普勞特教授在午飯的時候抱怨他總是在下午茶時間去圖書館，布巴吉教授甚至開玩笑地問他是否需要自己幫忙上課。
「我想我還有一些剩下來的試題。」布巴吉教授說，「如果你需要的話，我隨時樂意效勞。」
「謝謝你，凱瑞迪，」安東尼舀了一勺土豆泥，玩笑道，「但是我想我還沒有忙到需要犧牲學生的地步……對了，你的學生喜歡伱的試卷嗎？」
他在心中把今天下午的血肉魔法研究向後推了推，打算參與同事們的下午茶。如果不是斯普勞特教授提醒，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又在那本《尖端黑魔法揭秘》上花了太多時間，就像當時研究巴羅的筆記一樣。
或許——安東尼在心中暗自警惕——或許，亡靈魔法在以某種更加隱秘、更加無聲無息的方式影響著他，引誘著他走向幽深黑暗的洞穴深處。他決定自己確實需要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幾塊軟硬適中的茶點和一場輕鬆悠閒的下午茶。
布巴吉教授將肉醬仔仔細細地拌進麵條中，平靜地評論道：「不管他們喜歡與否，我不是很喜歡他們交上來的答卷。亨利，你在課堂上告訴過他們如何使用郵局嗎？」
「讓我想想……好像有，我記得在麻瓜通訊那一章節？」安東尼說，「電報、電話與郵政？」
布巴吉教授點點頭：「記得在下節課問問學生們是否還記得郵局的運作方式。有至少六個人已經完全忘記了，在答案中向我詳細解釋了貓頭鷹郵局的使用方法。現在我甚至知道通過貓頭鷹郵局郵購糞彈的三種方法了。」
「三種？」麥格教授轉過頭，插話道，「雜誌訂購頁填寫訂單表格或者直接寫信聯繫賣家，還有一種方法是什麼？」
「如果訂購了超過一百加隆的糞彈，可以直接讓賣家從古靈閣中取錢，為此需要通過貓頭鷹郵局再給古靈閣送一封信，但是兩封信需要用夾子夾在一起，貓頭鷹郵局的工作人員會自己將它們分開。」布巴吉教授說，「賣家會拿著帳單去古靈閣取錢，如果古靈閣提前收到了合適的信物，他們就會從特定的金庫中取出錢交給賣家。很有意思，是不是？我一直都不知道古靈閣還有這種服務。」
弗利維教授高興地說：「哦，我知道，這是真的！上次我從麗痕書店訂了兩百四十多加隆的書，他們的店員就是這麼建議我使用他們的貓頭鷹郵購服務的。」
麥格教授皺著眉頭：「誰訂購了超過一百加隆的糞彈？」
……
即使不過是下午兩點半，安東尼推開第二溫室的房門時，依舊發現自己來晚了一些。斯普勞特教授不在溫室里，但是弗利維教授和凱特爾伯恩教授正坐在桌子旁邊，面前擺著一壺茶和一大塊被切得亂七八糟的蜂蜜蛋糕。
玻璃窗外堆著還沒有融化完的積雪，陽光從屋頂的天窗直直照進溫室里，在鬱鬱蔥蔥的各類植物上投下柔和的光芒，屋內綠意盎然，空氣中瀰漫著潮濕土壤的泥土氣息以及一點點龍糞肥的氣味。
麥格教授答應為斯普勞特教授建新的溫室，而斯普勞特教授同意將龍糞肥換為草藥營養水——用巴拉波的話說，那是一種「專門高價賣給嬌貴的純血家族的劣質花肥」，目的是「保證他們的花園足夠魔法但沒有真正草藥的肥料氣味」。
斯普勞特教授現在有時候會將「第二溫室」戲稱為「第二花園」，並會在詢問他們是否要去喝下午茶時，轉而問他們想不想去花園散步。
有一次洛哈特也想要加入，結果沒有成功拒絕他的斯普勞特教授真的領著洛哈特在寒風中走上了三個多小時——那天吃晚飯的時候，斯普勞特教授帶著紅通通的鼻子和乾燥的臉頰坐下來，向他們宣布親愛的吉德羅·洛哈特教授大概再也不會想要參與他們的花園散步了。蘇格蘭的冬風對儀容儀表和翩翩風度顯然是不小的考驗。
「弗利維教授，凱特爾伯恩教授。」安東尼向他們問好，從旁邊搬了張凳子，也坐了下來。
弗利維教授愉快地說：「下午好，安東尼教授。今天的天氣真不錯，是不是？來塊蛋糕嗎？」
「當然，太好了。」安東尼說，看著弗利維教授讓小碟子以驚人的優雅在空中盤旋了一下，輕盈地落到自己面前，「最近的太陽都好得讓人驚訝。」
凱特爾伯恩教授不容拒絕地分給了他一塊賣相狼狽的蛋糕，聲明道：「吃下去後都長得差不多。記住，美味比美貌更重要！」
「說得好。」安東尼說，指揮著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滿意地感到自己的魔杖依舊親近地配合著自己。
「對了，伏……神秘人的魔杖怎麼樣了？」安東尼問，「我最近沒有看報紙。」
「傲羅按照小矮星彼得說的位置，找到了那個人的魔杖。」弗利維教授尖聲說，「小矮星把自己的魔杖丟了，但是把那個人的魔杖埋到了戈德里克山谷的一棟麻瓜住宅花園裡。」
「戈德里克山谷？」安東尼放下茶杯驚訝地問，「那不是一個著名的多巫師居住的村莊嗎？我記得波特夫婦也住在那裡？」
「是啊。」弗利維教授說，「這麼多年來，巫師們在戈德里克山谷里走來走去，緬懷悼念莉莉和詹姆，卻從來沒有發現黑魔頭的魔杖就在不遠處。」
凱特爾伯恩教授揮舞著自己的拐杖，差點打翻了蛋糕：「十一年！那些傲羅！即使是弗洛伯毛蟲都應該能夠發現它了——這是個誇張的說法，弗洛伯毛蟲只能活一到兩年。」
「小矮星不記得自己究竟放在哪一家的花園裡了，所以傲羅不得不在半夜翻過麻瓜的柵欄，潛進他們的花園裡，挨家挨戶地翻地。」弗利維教授告訴安東尼，「傲羅不能大幅使用魔法——戈德里克山谷的巫師太多了，那裡是魔法部自己規定的『嚴格保密法區域』。現在還堅持住在那兒的麻瓜可能都有些古怪，魔法部可不敢冒險。我聽說神秘事物司甚至試圖對魔杖的具體位置做出預言，但是沒有什麼幫助。」
「不能大幅使用魔法？」安東尼問，「那翻開地面之後的修復咒、清理咒或者花園家務魔法呢？」
弗利維教授意味深長地說：「都不行。」
「哦……哇哦。」安東尼稍微想像了一下那個場景，「哇哦，那看起來一定像是一家子非常勤奮的土撥鼠。」
凱特爾伯恩教授說：「是一家子非常拙劣的嗅嗅。」
這時，溫室的門打開了。布巴吉教授走進來了，斯普勞特教授笑眯眯地跟在她的後面，把幾把小鏟子放在進門處，脫下龍皮手套，走到他們旁邊。
「終於啊，亨利？」她快活地說，「下午茶？」
安東尼笑道：「是的，我決定給自己放個假。」
布巴吉教授滿意地說：「你早就應該這樣做了。我還以為我會是那個最忙碌的麻瓜研究學教授呢。」
「你確實是，凱瑞迪。你的論文寫完了嗎？」斯普勞特教授說，拍了拍卷上來的食肉草，拉開一個柜子，撿出一塊肉丟向它們的須葉間。食肉草立刻珍惜地緊緊捲住肉塊。
布巴吉教授微笑著也靠進食肉草里，滿足地嘆了口氣：「寫完了，不過我明天又要去倫敦和威森加摩的其他成員開會。」
「這回又是為了什麼？」安東尼問。
布巴吉教授說：「還是小矮星彼得的事情——我還能期待什麼呢？找到那個人的魔杖後，威森加摩中有好幾個人突然又非常堅定地想要維持原判，『為了維護威森加摩判決的權威性』，他們是這麼說的。」
「可是報紙上已經說了是阿茲卡班終身監禁啊！」斯普勞特教授說，「這個時候再更改判決結果的話，在大眾眼中才是反覆無常吧！」
布巴吉教授不屑地說：「是啊，你以為他們不清楚這點嗎，波莫娜？不過是想要和魔法部談條件罷了。說到這裡，校長不久前不是拒絕過部長插手霍格沃茨的要求嗎？部長似乎希望我們的校長，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師，阻止威森加摩這次——引用，『荒唐的要求』，否則他恐怕會把這視為對他的又一次挑釁。」
弗利維教授堪稱平靜地說：「康奈利就是不願意放棄他的危機感，是不是？」
「他想要插手霍格沃茨？」凱特爾伯恩教授說，「哈！幸好我這個學年結束就打算退休了！」他加重語氣，強調道，「真的退休，我已經訂好了一個海邊小島的房子。我在那裡有個朋友，他答應把漁船借給我，我可以去看看鹹水里的神奇動物——那一定會很好玩！」
「你真的要退休，西爾瓦諾斯？」斯普勞特教授驚叫道，「但是——誰來接替你呢？你至少應該提前幾個學年告訴阿不思吧！」她朝布巴吉教授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安東尼。
安東尼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布巴吉教授已經說了三百二十七遍自己要退休了，要把所有的年級都交給他，但是事實上她仍然在兢兢業業地備課、上課、考試、批改論文。
凱特爾伯恩教授不在乎地說：「阿不思肯定能找到接班人的。難道那些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們退休的時候也提前告訴過他了嗎？」他敲了敲自己的木頭腿和木頭胳膊，「我已經在霍格沃茨幹了夠久的了，是時候讓我休息一下了。」
「不要這麼快，西爾瓦諾斯。」斯普勞特教授充滿感情地說。
「好了，波莫娜，我又不是不會回來了。」凱特爾伯恩教授說，「我還在考慮和海格一起開一座神奇動物園呢。米勒娃怎麼都不肯答應——但是如果我把這個作為退休禮物的願望的話，我想阿不思有可能會答應我。」
「但是米勒娃還是不會高興的。」斯普勞特教授警告他。
「我不在乎。」凱特爾伯恩教授固執地說，「那是她的問題。我想要動物園。」
「對了，米勒娃呢？」安東尼問，「她又開始不參加下午茶了嗎？」
「是的，她最近挺忙的。」斯普勞特教授說，「阿不思要和布巴斯頓的校長開會——好像是為了討論什麼飛天馬車之類的事情——所以米勒娃那裡又積攢起來了不少信件和文件。除此之外，她還在負責小天狼星·布萊克的事情。他現在終於可以出現在人們面前了，但是波比仍然認為他應該休息久一些。西弗勒斯對此非常不滿，我想米勒娃已經因為小天狼星的事情和他吵過一架了。」
「西弗勒斯？」弗利維教授說，「說到這個，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西弗勒斯了。他最近的飯都不是來教工席上和我們一起吃的。你碰到他了嗎，波莫娜？」
「哦，不，沒有。」斯普勞特教授說，「我給他送過一次草藥——他甚至不是當面和我說的，只是給我送了只貓頭鷹——我想他正在研究什麼魔藥。你知道，西弗勒斯就是這樣，他有的時候研究起來就不管不顧的，除了阿不思沒有人能說服他出來曬曬太陽。」
布巴吉教授插話道：「但是，波莫娜，西弗勒斯最近確實曬過太陽。」
「什麼時候？」斯普勞特教授驚訝地問，「我完全沒有聽說這件事情。」
「大概就在昨天。」布巴吉教授說，「我聽說他去了馬爾福莊園——看來我有些你不清楚的消息渠道了，波莫娜。」
「馬爾福莊園？」安東尼問。
「對，我聽說他去給盧修斯·馬爾福送了幾瓶魔藥。」布巴吉教授說，「有的人用這件事情詢問我，問我是否知情，以及這是否代表霍格沃茨正在積極引導和校董事會之間的關係。」
「你怎麼回答的？」弗利維教授好奇地問。
「我讓他滾開，說這不關他的事情。」布巴吉教授得意地說。
驚險滑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