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值得慶祝的一天
「波特先生是格蘭芬多的找球手。」弗利維教授尖聲說，「非常有天賦。」
「當然了。」小天狼星心不在焉地說，目光仍然定在魁地奇球場上。
海格似乎看到了他們，遠遠朝他們揮了揮手，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手上還拿著沾滿水的望遠鏡。
「怎麼了？」海格轟隆隆地問，「你要找我嗎，麥格教授？」
安東尼發誓海格的眼睛心虛地瞟了眼屋子，但是麥格教授似乎沒有注意到。
「海格，你還記不記得——」
「哎呦！」海格大聲說，盯著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布萊克？」
「好久不見，海格。」小天狼星答道。
「你沒有瘋！」海格高興地說，「哈哈，我就知道！」他的黑眼睛都亮了起來，看起來非常想要拍一拍小天狼星的肩膀。但是在麥格教授的眼神中，海格收回大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威森加摩的重審判決結果已經出來了。」布巴吉教授告訴他，「無罪釋放。」
「太好了！」海格說，「這真是太好了！自從哈利告訴我羅恩的老鼠——對了，哈利！」他一拍腦袋，「我這就讓哈利過來！哈利！」
他風風火火地離開了，甚至沒有注意到站在旁邊的盧平。盧平似乎毫不介意，只是懷念地看著麥格教授略帶惱火地指揮小天狼星站到屋檐下（「校醫院，小天狼星！」）。
「有什麼需要替布萊克先生保密的事情嗎？」在雨水的沖刷下，安東尼小聲問盧平。他思考著如果此時給自己念個泡頭咒，會不會因為是唯一一個頂著金魚缸的人而過於醒目。
盧平想了想：「不要告訴別人他違規改裝了一輛摩托車？」
「沒問題。」安東尼說，沒有提自己還有個改裝麻瓜汽車的朋友，而且據說只要「不打算用它飛行」，一輛會飛的摩托車或者汽車並不違法。
「謝謝。」盧平說，搖了搖頭，擦了把臉上的水珠，有些無奈地笑起來，「但是我擔心很快所有人都會知道這件事情。」
「哦，我可以想像。」安東尼說。
即使不提那些聞風而動的記者會如何試圖挖掘小天狼星的故事，安東尼也很懷疑小天狼星會不會在意自己的改裝摩托車違反了保密法。
不論是海格酒後隻言片語的描述，還是小天狼星在威森加摩審判時的表現，安東尼用它們勉強拼湊起的小天狼星形象實在是太像那些騎手了——那些會在夜深人靜之時、不戴頭盔地從街角轟鳴而過的摩托騎手。安東尼很難相信他們會為交警的罰單發愁。
安東尼安慰道：「好消息是，魔法部應該不會決定這麼快就重新審判布萊克先生。」
盧平微笑道：「那就沒有什麼需要保密的了。」和小天狼星一樣，他的目光也在不住地飄向海格離開的方向。
……
很快，海格就穿過銀白色的雨簾回來了。哈利、羅恩和赫敏跟在他的身後一路小跑，仰著頭似乎在追問什麼。三個人都渾身濕透了。赫敏的小傘在這樣風雨大作的天氣中起不到什麼作用，而羅恩大概已經完全忘了韋斯萊夫人給他帶的雨傘在哪裡了。
「伱們馬上就知道了。」安東尼聽到海格瓮聲瓮氣地說。
海格停住了腳步，哈利、羅恩和赫敏差點撞到了他的身上。
哈利的視線在安東尼身上一掃而過，朝盧平看了幾眼，又掠過站在海格小木屋屋檐下的麥格教授和弗利維教授，在小天狼星凹陷的面孔上短暫地停了一下。
「到這兒來，波特。」麥格教授說，「這位是萊姆斯·盧平。萊姆斯——哈利·波特。」
從哈利的表情來看，他顯然記起了這個名字。羅恩翻著眼睛想了一陣子，大聲「哦」了一聲，大概是想起了那個讓他失去寵物的人名。盧平和小天狼星都在朝哈利微笑著，只是小天狼星的笑容看起來有些陰森可怖。赫敏觀察著他們，看上去好奇而警惕。
「盧平先生。」哈利有些不自然地招呼道，「我——嗯——很高興見到你。」
盧平溫和地說：「我也是，哈利。」他非常仔細地注視著哈利。
「和詹姆很像，嗯？」海格對盧平說，又低頭朝哈利溫暖地微笑著。
「除了眼睛。」盧平微笑道，「那是莉莉的眼睛。我是萊姆斯·盧平，哈利，是你父母的朋友……我本來期望著能早一點見到你的。」
「我聽說了。」哈利說，語氣自在了許多，「都怪斯內普。」沒有哪個教授費心去糾正他那是「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小天狼星插話說，「怎麼，他又做了什麼？」
哈利的目光轉向他。小天狼星是他們之中最乾燥的一個。他正靠在海格木屋的牆壁上，身旁是鏟子、釘耙和龍糞肥。他的頭髮狼狽地披在肩上，一綹頭髮黏在臉上。小天狼星把它撥開了。
「這是小天狼星·布萊克。」盧平說，「他是……」他頓了頓，看著小天狼星，示意他自己介紹。
迎著哈利的視線，小天狼星站直了，又將重心換到另一條腿上，清了清喉嚨，然後又清了清喉嚨。他似乎突然忘記了應該如何說話。
「我知道，他也是我爸爸的朋友。」哈利友好地說，朝小天狼星露出微笑。羅恩茫然地轉過頭，求助地和赫敏對視了一眼。
「是的……我想我是。」小天狼星說，聲音忽然又變得非常沙啞，「但是還有另一件事情——嗯，我不知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可能聽起來像瘋話……總而言之，我是你的教父，哈利。」
他臉上的肌肉抽動著，似乎在努力露出和藹的笑容，但結果只是讓羅恩的眉頭皺了起來，赫敏則更謹慎地打量著小天狼星。
哈利愣住了。
「教父？」他小聲問，「我有一個教父？」
「你當然有！」海格大聲說，「在你還是個小毛娃的時候，小天狼星就是你的教父了！」
「你一直知道，但是從來沒有和我們說過？」赫敏驚訝地問。
「因為我之前在阿茲卡班。」小天狼星代替海格回答她，「與其有一個監獄裡的瘋子叛徒教父……」
「我知道了，他是那個因為斑斑進了監獄的人！」羅恩叫道，「那個小天狼星·布萊克！」
「噓，羅恩！」赫敏激烈地低聲說，「注意禮貌！」
「哦，沒錯。」小天狼星不在意地說，目光仍然黏在哈利的臉上，「我是那個傻瓜，因為一隻老鼠……」他的聲音非常輕，幾乎要被雨聲淹沒了，「因為相信了一隻老鼠，害死了詹姆和莉莉……」他眼底的火焰又一次燃燒起來了。
哈利抬眼仔細地看著他。在他們身邊，雨水從屋檐上瀑布一樣傾瀉而下。
「你是我爸爸媽媽原本定下的保密人。」哈利慢吞吞地說。
小天狼星點了點頭。他嘶啞地說：「但是我在最後一刻說服了莉莉和詹姆，讓彼得而不是我擔任他們真正的保密人……我沒有一刻不在後悔……」
「你還是我的教父。」哈利說，「我的意思是，你一定是我父母非常好的朋友了。」
小天狼星似乎一時說不出話來。
「對，我是。」他最終啞聲說。
……
考慮到小天狼星糟糕的身體情況，雨稍微小了一點之後，麥格教授和盧平就把他帶離了海格的屋檐，繼續向校醫院走去。布巴吉教授早早冒著暴雨離開了——她確實非常忙碌——弗利維教授打算去溫室喝下午茶，而安東尼決定陪海格去加固一下禁林旁邊的雨棚，凱特爾伯恩教授在那裡養了一些用作教學內容的神奇動物。
「太好了，亨利，你可以幫我照顧火螃蟹。」海格頗為高興地說，「它們最近脾氣不算太好，畢竟已經下了很久的雨了……我上次帶著牙牙一起過去，它們差點燒焦了牙牙的鼻子。它們非常不喜歡牙牙，可能是因為它總是把口水滴到它們的殼上……等我一下，我去拿我的斗篷。」
他風風火火地拉開門，然後砰地關上門，門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和牙牙的吠叫聲。哈利、羅恩和和赫敏站在原地，看著麥格教授、盧平和小天狼星越走越遠。學生們陸陸續續從魁地奇球場離開，興奮的談話聲順著風模模糊糊地飄過來。
「我們也走吧，哈利。」羅恩說，「我知道休息室里會有一場慶典——慶祝我們打敗了斯萊特林——運氣好的話，我們還可以讓伍德忘記你明天早上的訓練。」
「今天確實值得慶祝。」赫敏說，撐開自己的傘，「格蘭芬多贏了，馬爾福被弗林特罵了一頓，你們的天文學論文都寫完了……還有，嗯，盧平先生和布萊克先生。」
羅恩非常突然地叫道：「天啊，他是你的教父，哈利！」
「是啊，謝謝你提醒我們才過去的那半個小時發生了什麼！」赫敏不客氣地說。
「這意味著他也是你的監護人！」羅恩不受打攪地說，「我們明年可以一起選麻瓜研究了！他肯定會同意你參加實踐活動的！」
哈利飛快地瞥了眼安東尼。安東尼向他鼓勵地笑了笑。
哈利轉過頭，朝羅恩點了點頭：「我們可以找一隻埃隆那樣的貓頭鷹，你就又有寵物了。」他的眼睛因為期盼而閃閃發亮，又朝小天狼星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情不自禁地微笑起來。赫敏也向那個方向看了眼。
赫敏問：「你想去校醫院看看嗎？布萊克先生看起來有點讓人擔心。」
「世界上就沒有龐弗雷夫人治不好的病。」羅恩信心滿滿地說，「我打賭他明天就沒事了。」
「龐弗雷夫人會把我趕出來的。」哈利頗有心得地說，「她會說病人需要安靜和休息，讓我不要打擾小天狼星。」
安東尼看著濕漉漉的哈利，建議道：「如果你感覺有點冷，為什麼不去校醫院喝一杯提神劑呢，波特先生？」
……
「好了，我們走吧，亨利。」海格說，將碩大的斗篷披在自己身上。他一邊整理著領口，一邊把毛氈寬邊帽遞給安東尼，示意他戴上擋雨。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海格喜氣洋洋地說，在前面走著，「阿拉戈克又多了幾個孫子孫女，小天狼星和萊姆斯回來了，格蘭芬多贏了魁地奇比賽……」
安東尼贊同道：「是的，我們在回來的時候還在害怕學校里亂成一團呢——尤其是今天是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比賽。凱瑞迪認為魁地奇比賽的時候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觀眾席會互扔惡咒，而波莫娜擔心等我們到達的時候，校醫院裡面已經人滿為患了。我必須要說，我也非常驚訝這場魁地奇這麼順利……」
「順利？」海格大聲說，「不，亨利，一點都不順利！」
「怎麼了？」
說起這件事情，海格似乎就有些生氣。
「天啊，哈利其實只花了十幾分鐘就抓到了金色飛賊，但是看看我們比賽結束的時間。下午！」海格惱火地說，「斯萊特林在遊走球上做了手腳，一直想要把哈利撞下掃帚。霍琦夫人當然立刻就發現了，她吹哨叫停了比賽——因為什麼霍格沃茨特有的魁地奇規則標準——然後警告斯萊特林，如果再出現這種情況，就直接判哈利抓住了金色飛賊。」
「然後呢？」
「斯萊特林那群人當然說自己沒有做手腳，什麼他們的掃帚和飛行技術已經足夠好了……全是謊話，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那顆遊走球發瘋了，而且只針對哈利。」海格說，「一開始誰都不承認，因為那顆遊走球一直被保管在霍琦夫人那裡。『如果我們有這個魔法能力，昨天就不會在魔咒課上被弗利維教授留堂了。』那個斯萊特林的隊長說。但是後來人們還是找到了原因。」
安東尼好奇地問：「是什麼原因？」
「那個馬爾福帶了自己的家養小精靈來學校！」海格轟隆隆地說，「他讓家養小精靈給遊走球施法，讓它追著哈利撞！馬爾福說自己沒有做這件事情，但是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家養小精靈只會聽他們的主人的話！」
趕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