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國運之劍

  「仔細看迪安的魔杖。」神秘聲音好心的提醒道。

  梅林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了迪安至死仍緊握的雷鳥魔杖上。

  如同巧合般,隨著梅林的注意力轉移,雷鳥魔杖的表面出現了不可思議的龜裂,緊接著表皮就隨著這些裂紋紛紛剝落下來,露出了掩藏之下的真面目:一柄充滿神聖氣息的精緻小劍。

  這柄神聖之劍完全由最純粹的聖光之力組成,完全沒有實體,但上面散發出的看似平淡的神聖氣息,卻讓梅林心中警惕之聲大作,這柄小劍居然真的有可能對他造成威脅?

  隨著雷鳥魔杖的表皮全部剝落,神聖之劍的劍刃忽然毫無徵兆的延長,刺入了迪安的心臟之中。

  與此同時梅林感覺到心臟一痛,不可思議的低頭看去,發現沒入迪安心臟的劍尖,從他的心臟上冒出來,刺透了他的身體。

  這柄神聖小劍好像對梅林具有天然的克制能力,在劍尖刺入梅林心臟的瞬間,他就感覺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什麼魔法,什麼瓦達符文,什麼惡魔的血脈,統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死亡氣息。

  「這不可能,我是不死的。」梅林真正的開始惶恐起來,他從沒有想過自己距離死亡會如此之近。

  「你不死的前提是迪安還活著,但迪安已經死了,所以你的生機也完全斷絕。」神秘聲音輕笑道。

  「是誰?你究竟是誰?」梅林驚慌的大喊道,他現在還能飄浮在空中甚至是得益於迪安身上的那件飛行斗篷,真是可笑至極。

  「梅林,你難道想不到?你一直處心積慮的對付教會,教會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神秘聲音終於揭露了自己的真面目。

  「教會?沒錯,這是教會的力量!你是誰?教宗嗎?」梅林悔恨不已,他為了對付詭秘行者和迪安,終於還是讓教會趁虛而入。

  「教宗……,梅林你沉寂了這麼多年,早已不被教宗冕下放在眼中。」神秘聲音沉默了片刻才說出了最扎心的話。

  「那你究竟是誰?」梅林不甘心的大吼道,還有什麼比不被對手放在眼中更讓他感到悲憤的事?

  這次回答他的是一枚憑空出現的白色棋子,那麼渺小,在梅林放大的瞳孔中卻是那麼的巨大——白王。

  「原來是你?」梅林半是醒悟半是悔恨的喊道。

  與一直被他緊緊攥在手裡從不曾更迭的黑王相比,白王疊代的速度快得令人髮指,好像教會從來沒有像巫師界這樣把S.L.集會的權柄看得那麼重。

  梅林想起薇薇安提供的情報,現任的白王——梅林失落的呢喃出那個呼之欲出的名字:「法蘭西新任首相,阿爾芒·讓·迪普萊西·德·黎塞留……」

  「很榮幸你知道我的名字。」黎塞留的聲音繼續傳進已經漸漸失去生機的梅林耳中,「詭秘行者很早以前就和我做了一筆交易,他請求我利用教會的力量給你致命的一擊,而作為報酬,他助我登上法蘭西首相之位,幸好我們都是信人,完成了彼此之間的承諾。」

  「我不相信!憑你的力量怎麼可能殺得了我?」梅林迴光返照般的垂死掙扎道。

  「我個人的力量當然不行,但如果賭上整個法蘭西的國運呢?」黎塞留輕笑道。

  「國運之劍!國運之劍!想不到你居然如此有魄力,會賭上一個國家的國運!」梅林這下徹底絕望了。

  既然黎塞留有如此決斷的勇氣,那他輸得不冤,沒有任何一個獨立的個體可以和龐大的國家機器對抗,哪怕他是巫師之王也不例外。

  「我的運氣不錯,應該是賭贏了。」黎塞留的語氣仍然平淡,絲毫不見勝利者的喜悅和得意。

  「你就不怕賭輸嗎?」梅林不甘心的質問道。

  「就算輸了,我也有信心憑藉自己的能力重新讓法蘭西站上世界之巔。」黎塞留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驕傲的話。

  「哼哼,你以為你已經贏定了?」梅林怨毒的說道,「我就算死也會詛咒你,詛咒你無法實現畢生的夢想,讓法蘭西走上世界之巔!」

  面對梅林的惡毒詛咒,黎塞留絲毫不感到意外,也沒有感到不安:「任何一個國家想要強盛,單憑一個人的努力是不行的,我從來沒有奢望自己一個人就能實現如此偉願,但我有信心在法蘭西人不斷努力下,終有一天會站上世界之巔,所以很抱歉,你的詛咒永遠不會成真,因為從一開始你的詛咒對象就錯了!」

  「原來是這樣嗎?或許我不該把巫師界的希望扛在我一個人身上……」梅林在生命徹底消失之前,終於有所明悟,「不過至少你們為了殺死我,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至少我還能讓迪安一起給我陪葬!」

  「格局小了啊,梅林閣下。很抱歉的告訴你,迪安的死亡只是暫時的,僅僅是為了徹底殺死你,等你魂歸天國後,迪安會浴血重生。」黎塞留的話將梅林徹底打下了深淵。

  「被國運之劍刺中心臟,怎麼可能還能死而復生?」這是梅林最後的念頭,可惜已經燃盡的生命之火,耗盡了他最後一點生命力,讓他至死也無法想明白這其中的關竅。

  完全死去的梅林屍體和迪安一起墜向了無盡大大海。

  「梅林難道你忘了嗎?是你親自幫亞瑟找到了王者之劍,而王者之劍的劍鞘可以抵禦一切攻擊。」黎塞留最後嘆息了一聲,揭開了謎底。

  眼看洶湧的海浪就要將兩人徹底吞噬,早已死透了的迪安忽然睜開了眼睛,及時止住了下墜的趨勢。

  迪安手裡緊握著王者之劍的雕像,這座雕像的劍已經被人拔出,只留下劍鞘仍在。

  迪安看著梅林的屍體被憤怒的大海撕成了碎片,輕輕的說道:「謝謝你,羅恩,韋斯萊不愧是我們的王。」

  與梅林至死不明白究竟輸在何處不同,迪安在對自己使用阿瓦達索命咒之後,又被拉到了之前那個完全純白的空間,一個早已久候在那的人,為他揭示了謎底。

  那是一個有著一頭醒目紅髮、長著一臉雀斑的瘦高個男孩,他正一臉懵懂的在純白空間中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