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米修斯的話讓迪安大吃一驚,他是什麼時候被識破的?最重要的是普米修斯怎麼會知道他在中世紀用的化名?
不過這至少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普米修斯還不知道迪安真正的底細,所以……他是某個迪安在中世紀有過交集的人?
迪安將所有的可能飛快的想了一遍後,立刻確定了真正嫌疑對象。
迪安幻象愣了片刻後,才輕輕吁了一口氣:「看來我冒用您的名字就是最大的失誤,迪普萊西主教。」
「普米修斯」微笑道:「您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這麼快就確定了我的身份。」
「我自問從始至終並沒有露出任何破綻,而您卻能一口叫破我的名字,而且您還說您是教會的人,卻不希望教會過分強大……我想除了真正的迪普萊西之外,沒有其它任何可能。所以在我自稱是迪普萊西的時候,就已經讓您看穿了一切。」迪安幻象苦笑道。
「所以人們常說,最了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但我不希望我們成為敵人。」迪普萊西認真的說道。
「我也不希望。但您所做的一切我無法原諒。」迪安幻象面色鄭重的說道。
早在中世紀第一次見到迪普萊西的時候,迪安就已經對他的智慧心存畏懼,心裡暗暗發誓絕不與此人為敵,因此對他敬而遠之,匆匆一晤後就迅速遠離。
沒想到陰差陽錯之間,居然在這個更古老的時代和迪普萊西對上了。
不管怎樣,迪普萊西所做的一切,堪稱人類公敵,哪怕迪安心裡再不情願,也不得不挺身而出。
「如果我說其實這些都跟我無關,都是真正的普米修斯志大才疏,空有野心卻無實力,最終搞出來的糟心事呢?」迪普萊西問道。
「您怎麼證明?」迪安問道。
「最一開始是普米修斯發現了馬格斯無意間製造出的病.毒,並萌生出野心,他當時的方法簡單粗暴,就是直接引爆病.毒,引發騷亂,然後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現,然後為自己攫取利益。」迪普萊西說道。
「這樣的說法並不足以為信,畢竟只是您的一面之詞。而且普米修斯就算再愚蠢也該知道沒有解藥的情況下引爆病.毒多麼危險。」迪安搖頭道。
「這個自以為是的蠢貨天真的認為聖光之力是一切病.毒的克星。」迪普萊西解釋道,「甚至沒有檢驗就準備付諸行動了。」
「但他似乎沒有那麼做。」迪安提醒道。
「那是因為我及時阻止了他。」迪普萊西說道,「對我而言,普米修斯和這裡發生的一切一開始只是一個無比真實的夢而已,我經常在夢裡進入這個蠢貨的身上,目睹了這個蠢貨所乾的種種蠢事——此人在歷史上並未留名,所以我也認為這單純只是一個夢而已,直到有一天,我發現可以強行控制他的身體,那種真實的感覺告訴我,這不僅僅是一個夢,而是一段曾經發生過的真實歷史——而讓我產生這種明悟的原因正是因為你。」
迪普萊西說完之後意味深長的看著迪安幻象。
迪安心中一動,忍不住脫口而出:「您的意思這是一個經常在做的連續的夢,直到有一天您發現能控制普米修斯的身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遇到你之後。」迪普萊西的回答果然印證了迪安的猜測。
所以這一切的根源其實還是源自於他嗎?
迪安不禁想起了那個還未完成的任務——「戴爾菲的守護者」,如果順利完成的話,他將獲得一個新的稱號「歷史見證者」。
他一直不明白這個稱號對他來說意義何在,但在這次的經歷之後,他似乎有點明白了。
「我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巧合,當我可以控制普米修斯身體的時候,恰恰是他引爆病.毒的那一刻,或許你出現的稍稍有那麼一點晚,讓我無法及時阻止他,所以在控制他的身體之後,我只能將病.毒擴散的範圍控制在這個小鎮附近,不讓瘟.疫影響到更多的地方。」
「所以後面發生的一切,其實都是你在努力補救的結果?」迪安表示很難相信,卻又不得不信。
「我在最後已經選擇終止計劃,你剛剛都看到了。」迪普萊西回答道。
種種跡象表明普米修斯的第二人格、也就是迪普萊西出現的時候,行事更為老辣,但對於整個瘟.疫計劃來說卻變得更加完善。
但無論如何除了這個小鎮外,瘟.疫沒有擴散是不爭的事實,而就如迪普萊西最後的表現,在拿到病.毒的解藥後,他的確有收手的打算,而不是進行計劃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環。
「我需要一個解釋。」迪安艱難的說道。
「你應該知道在我生活的年代之前,歐羅巴曾經爆發過一次類似的瘟.疫。」迪普萊西說道。
「我知道。黑死病。」
「根據我的調查,普米修斯所處的年代在那次瘟.疫大爆發之前很久,所以這次的病.毒應該不會引起太大的騷動——如果歷史沒有改變的話。」
「繼續。」
「但我發現這種病.毒引起的瘟.疫和黑死病的症狀很像,所以我希望能藉助這個時代教會的力量開發出治療類似瘟.疫的解藥。」迪普萊西說道,「萬一我有機會回到黑死病蔓延的那個時代呢?我就可以用這種解藥挽救更多的人。」
「這種想法的初衷很好,但未免有點異想天開了。」
「我不這麼認為,既然連穿越附體這種離譜的情況都能發生,那還有什麼不可能的?」迪普萊西的表現一點都不像個故人,對穿越這種事的接受速度之快,遠超出了迪安的想像。
「現在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迪安看了看剩下的解藥,迪普萊西已經親自證明了解藥的效果。
「所以我剛才選擇了終止瘟.疫計劃。現在只要把這個研究基地毀掉,那麼一切都將回歸正常。」迪普萊西笑道,「這就是我的真正目的。」
「既然您是教會的人,為什麼要削弱教會呢?您不會不知道這個計劃失敗之後,對教會的影響有多大。」迪安還是很難理解迪普萊西的行為。
「我早就說過,並不希望看到一個過於強大的教會,相反,我更希望我的祖國法蘭西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迪普萊西驕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