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普萊西獲得魔法石製造的魔藥是非常秘密的一件事,只有特別的親信才可能知道。
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那,要是被別人知道他和巫師暗通款曲,一定會受到攻訐。
想不到一個正在蟄伏期的主教居然如此大手筆,暗中扶持一個清教徒牧師去新大陸發展……
回想一下和迪普萊西的交往,迪安不得不承認,迪普萊西本身的確有這樣的氣魄和野心。
「哦?難道清教徒對教會已經滲透到這種程度,都有人爬上了主教的高位?」迪安故意裝作不認識迪普萊西的模樣。
「何止是主教,就是紅衣大主教也指日可待。」布萊斯特得意道。
「這麼說那位迪普萊西真的是清教徒?」迪安大吃一驚。
儘管從迪普萊西所著的《保衛教會信仰的主要原理》中可以看出他對清教徒並不排斥,但迪安從沒想過他其實是一個真正的清教徒——首先從生活作風上就不像:對自己極其苛刻的清教徒,怎麼可能會是花費大量金錢在貓身上的貓奴?
迪安在布萊斯特心中播下了民主的種子,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在挖迪普萊西的牆腳?以兩人的關係來說,好像有點對不起他。
迪安心中不由莞爾,他早就猜測迪普萊西是歷史上的一個著名人物,只不過暫時還無法確認究竟是哪一位。
總的來說迪安對迪普萊西的觀感不壞,但隱秘光照會的存在讓迪安清楚迪普萊西如果是其中一員,也絕對會屬於白方,這和他所扮演的白格黑主教處於天然的對立面,所以迪安不介意給迪普萊斯製造一點「小麻煩」。
想到這裡迪安心裡的那一點愧疚蕩然無存。
「……迪普萊西大人並沒有明確表示加入了清教徒一方,但他對清教徒的態度毫無疑問與教會其它高層不同。」迪安回過神來的時候,聽到了布萊斯特解釋的最後一句。
「那你們自主發展就更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了。」迪安繼續加碼道,「我估計你們對那位迪普萊西主教來說也就是投石問路——如果你們在新大陸發展得好,他會給你們提供一些幫助,同時從你們這裡收到回報;如果發展不好,捨棄也沒什麼關係。」
聽到這裡布萊斯特沉默了片刻,最後不得不艱難的承認:「您的分析沒錯,我們這行人對他來說只是探索新大陸的棋子。」
「所以你們完全可以自己做主——我猜迪普萊西也沒有那麼多精力事無巨細的過問你們的發展。」迪安繼續鼓動道。
「我承認被您說服了,但具體怎麼做還需要擬一個詳細的章程。」布萊斯特有些敬畏的看著迪安。
「那就看你們自己的了。不過既然是『自主』,我建議你和船上所有的人都商量一下,而不是自己獨斷專行。」迪安提醒道。
「難道您就沒有一點想法?」布萊斯特試探道。
「我註定只是一個過客。」迪安搖頭道,「我想其他人也很難接受一個巫師的加入」
「那是他們的損失。」布萊斯特恭維了一句後,並沒有重提然迪安也加入的事,可見在他心中對此也持保留態度。
不過迪安的表態也讓布萊斯特徹底放心了,原本他還在懷疑迪安準備趁此機會謀求些什麼,現在看來完全是他多慮了。
「那您自己就沒有一點要求?」布萊斯特還是有點不放心,謹慎的追問了一句。
「我說過我只是一個過客,你只需要在船上隱瞞我的身份,而且最好不要再來打擾我。」迪安說道。
他必須個比諾克掃除後患,畢竟兩人互換身份不可能太久,要是在後面的旅程中,布萊斯特動不動就來找「比諾克」求教,時間一長肯定會露餡。
「如果我們遇到困難也不行嗎?」布萊斯特果然表現出一點不安。
「一切都會順利的——至少在海上如此;至於抵達新大陸後,那時就要看你的領導能力了。」迪安給布萊斯特吃下了一顆定心丸,「船一靠岸,我就會離開。」
「好吧,我保證不會向船上的其他人透露您和伊索小姐的身份。」布萊斯特的保證讓迪安心裡一驚,伊索的身份也暴露了嗎?
注意到迪安的表情後,布萊斯特滿臉歉意的解釋道:「請原諒我們的魯莽,在得知很早以前五月花號就有幾張船票被預訂之後,我們就展開了詳細的調查。」
迪安隨之釋然,布萊斯特身上背負著重大使命,無論如何都要做到萬無一失,以教會的勢力調查一艘船的乘客並不是件難事。
「伊索和我有點不一樣。」迪安想了一下,還是提點道:「我只是到新大陸觀光一番,而她卻準備到那裡定居,如果她將來遇到什麼麻煩,我希望你能給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那是自然。」布萊斯特點頭道,「相信有機會她也會成為新大陸居民中『自主』的一部分。」
「『民主』的一員,我想她會的。」迪安點頭道。
「民主?這是一個好詞~」布萊斯特略一沉吟就眉飛色舞道。
……
『懷特,你方便說話嗎?』布萊斯特剛剛離開,迪安耳邊就傳來了比諾克興高采烈的聲音。
『方便,有什麼好事?』迪安很少聽到比諾克這種發自內心的高興語氣。
『哈哈,這次我們賺大了~』迪安完全可以想像出比諾克現在興奮的表情。
想了一下後,迪安就在底艙布置了一個防護的結界,然後也鑽進了迷你鍊金實驗室中。
他剛一出現,比諾克就衝上來給了他一個熱烈的熊抱:「你一定猜不到我在銀質徽章中發現了什麼!」
「時光秘銀嗎?」迪安沒想到比諾克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發現了銀質徽章的秘密,看來他在鍊金方面的確有幾分天才。
「你怎麼知道?」比諾克放開迪安,狐疑的上下打量著他。
「我猜的。」迪安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連忙找補道:「之前葛姆蕾提過一嘴。」
「有嗎?我怎麼不記得?」比諾克露出努力回憶的表情。
「你當時被她嚇破了膽,沒有留意到很正常。」迪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或許吧……」比諾克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經歷,又開始瑟瑟發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