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諾克聽了迪安的話後,直接癱軟在地上,兩眼無神的望著深邃的夜空喃喃自語道:「為什麼?為什麼我要忘記他的忠告?聲訊球不能輕易使用,否則一定會帶來災難。」
比諾克進行著深刻的反思,結論就是在登上五月花號,知道會在新大陸開始新生活後,他飄了。
「誰給過你關於聲訊球的忠告?」迪安一邊緊張的望著黑曜石島的方向,一邊隨口問道。
葛姆蕾飛行的速度算不上快,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距離五月花號仍有相當遠的一段距離,這讓迪安冒出一點希望,或許葛姆蕾的實力在黑曜石島結界的籠罩下,也會受到壓制?那他還怕什麼?
「一個神秘的傢伙,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比諾克有些失神的回答道。
「陌生人交給你的不知來歷的東西,你就敢隨便使用?」迪安算是服氣了。
一開始比諾克提到聲訊球的時候,那副自信的模樣,讓迪安以為那是他的家傳寶物,一定對使用的後果非常清楚,這才放心大膽的使用的。
萬萬沒想到比諾克不但是第一次,而且根本不知道聲訊球的來歷!
「那為什麼我之前一提需要時空穿梭,你立刻就想起了聲訊球?」迪安問道。
「因、因為是給我聲訊球的那個神秘人告訴我的。」比諾克吭吭哧哧的回答道,「他說有一天你會急切的尋找時空穿梭的辦法,那時就把聲訊球拿出來給你,你一定會使用的!」
迪安有點傻了,這麼說他的一舉一動全在別人的算計之中?
那個神秘人究竟是誰?怎麼會有召喚黑曜石島的聲訊球?該不會是和薇薇安一夥的吧?
一連串的疑點從心底冒出,迪安隱約覺得自己好像被一張陰謀的大網罩住了。
「安迪·懷特,沒想到吧,我們在這裡又見面了!」這時葛姆蕾終於飛到了五月花號上空,狂妄的看著船舵旁的迪安,一枚在漆黑的夜色中也閃閃發光的銀質徽章別在她的胸前,散發出陣陣令迪安心動的魔力波動,正是這種魔力波動大幅抵消了黑曜石島對葛姆蕾的魔力壓制。
「葛姆蕾,好久不見。」迪安點點頭。
葛姆蕾胸前的那枚銀質徽章讓他很感興趣,上面散發出的魔法波動有一部分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能發出類似魔法波動的東西貌似他也有一件,是什麼來著?
迪安還沒來得及細想,葛姆蕾就厲聲喝道,打斷了他的思路。
「伊索在哪裡?把她交出來!」
「你覺得我會把我的學生交給你嗎?」迪安感到有些好笑,葛姆蕾是不是有些自不量力?
就和他之前的推測一樣,葛姆蕾的實力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壓制,只不過比他的情況要好一些罷了。
迪安估算了一下,現在兩人應該勢均力敵。
不過他這邊還有比諾克這隻偽裝成人類的妖精,所以葛姆蕾就是來送人頭的。
「哼哼,反正她也在這艘船上,到時候把船一毀,我就不信她能逃出升天!」葛姆蕾惡狠狠的威脅道,「你可想清楚了,到時候整艘船的人都會給你們陪葬。」
「老巫婆,別說大話!有我在,不可能讓你擊沉五月花號!」比諾克大咧咧的說道。
迪安有些錯愕的看向他,剛剛他不是還嚇得要死嗎?怎麼轉眼間就變得這麼有勇氣?
比諾克斜了迪安一眼,小聲告訴他:「這個老巫婆的聲音和那個木偶發出的聲音完全不一樣,所以她們根本就是兩個人。只要不是黑曜石島的島主,區區一個女巫有什麼可怕的?」
「咳~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葛姆蕾·岡特,伊索的姨母。」迪安暗示比諾克葛姆蕾並不好惹,這麼無視她是會出事的!
不知是葛姆蕾凶名在外,還是比諾克聽懂了迪安的暗示,當他聽到葛姆蕾的大名之後,比諾克的態度立刻再次翻轉,變得異常驚恐:「岡、岡特家族的人?他、他們都是變態!」
說著很沒骨氣的鑽到了迪安的背後,不住的打著顫,連看都不敢看葛姆蕾一眼。
「這……你不至於吧?」迪安從沒替別人感到過丟臉,比諾克是頭一個,不過他很快就明白比諾克為何會有如此反應了。
「咦,想不到這裡居然有一隻妖精~真是太棒了!」葛姆蕾貪婪的看著比諾克沒有被迪安完全遮住的身體——如果沒看錯的話,迪安發現葛姆蕾瘋狂的目光中閃爍著一種名為「愛欲」的情愫。
難道說……
迪安不禁打了個寒顫。
「……還是一隻沒有在古靈閣備案過的妖精,這下賺大了!我的配種實驗有對象了~」葛姆蕾貪婪的用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身後的比諾克顫抖的幅度變得更大了,迪安也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早就知道中古時代的巫師、特別是神聖二十八族的巫師,為了得到神奇生物身上的力量,曾經幹過不少瘋狂的事,其中就有和類人神奇生物配種這樣的奇葩實驗。
看葛姆蕾的表現,毫無疑問她就是這種實驗的狂熱愛好者,迪安完全有理由懷疑岡特家族血脈中的瘋狂,或許就是這種禁忌實驗的後遺症之一。
「比諾克,拿出點勇氣來,有我在她沒法對你怎麼樣!」迪安努力摒棄腦海中的邪惡想法鼓勵道。
他還指望著比諾克能跟他並肩作戰打敗葛姆蕾呢,這種狀態可不行!
「岡特家族的人太可怕了,我無法面對她!」比諾克戰戰兢兢的說道。
「你是不是以前經歷過什麼?所以現在才如此畏懼?」迪安問道。
「不要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想說!」比諾克表現得無比抗拒,失態的大吼道:「懷特,幫我趕走她!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快!」
這是葛姆蕾已經繞到了迪安的身後,貪婪的看著比諾克,像是在欣賞無價之寶。
迪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葛姆蕾實在太瘋狂了!
「葛姆蕾,比諾克是我的朋友,我是不會同意你對他做任何事的。」迪安把比諾克再次護在身後,強忍著噁心迎上了葛姆蕾邪惡的目光。
「哦嗬嗬,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說什麼大話?」葛姆蕾猖狂的大笑道。
「那可不一定,究竟是誰自身難保不是由你說了算的。」迪安冷靜的說道。他已經想起來手裡的哪樣東西跟葛姆蕾的銀質徽章有類似的魔力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