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皇離開黑曜石島的迪安和比諾克並不知道,此刻他們的一舉一動全都纖毫畢現的出現在石屋中、迪安離開之後才出現在石桌上的一顆水晶球中。
此時迪安原先坐的石凳上,已經有了一位新的客人。
「主人,我早就提醒過您,不能讓那個壞小子輕易離開!」說話的赫然正是失蹤許久的葛姆蕾。
「還輪不著你來質疑我的決定。」薇薇安不緊不慢的說道。
「可是您看他帶走了什麼?」葛姆蕾狀若癲狂的大吼道,「那是石中劍的雕像!跟戴爾菲手裡的雕像合體,就能找到黑王權柄的秘密!」
「葛姆蕾,注意你的身份。」薇薇安仍然安坐如山,「我記得你好像一直對集會不怎麼感興趣,為何現在突然對黑王的權柄如此緊張?」
葛姆蕾呼吸一滯,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讓我替你說吧。你不是對集會不感興趣,而是已知棋子的權柄滿足不了你的興趣;當代表最高權限的黑王的線索出現時,你的權利慾才爆發出來。對嗎?」薇薇安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
「黑王的權柄只能屬於您,我的主人。」葛姆蕾低頭道。
「所以你的目標也是在我成為黑王以後,代替我成為黑後?」薇薇安問道。
「睿智如您……」葛姆蕾剛剛恭敬的說了一句,忽然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癲狂的光芒:「您為什麼用『也』?還有誰在覬覦黑後的職位?戴爾菲對不對?一定是那個女人!」
薇薇安垂下眼瞼,又啜飲了一口石杯中的銀色液體,對葛姆蕾的質問不置可否。
「您到底是怎麼想的?我才是您選中的在這個時代的代言人!」葛姆蕾見薇薇安默認了她的猜測,不由更加暴怒:「我才應該是這個時代的黑後。」
「葛姆蕾,我記得一開始我就說過,誰能幫我找到黑王,誰就能得到黑後的職位。」薇薇安等葛姆蕾稍微冷靜了一點後,才悠然說道:「你一開始覺得沒有希望,所以漠不關心,也沒有去尋找黑王的下落;戴爾菲卻一直在努力,並且找到了亞瑟王雕像的一半,所以她現在占得先機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這是我自己的責任嘍?」葛姆蕾怒道。
「不然呢?難道還是我的責任不成?」葛姆蕾的一再挑釁已經讓薇薇安漸漸失去了耐心,「我警告你,你只是我選中的這個時代的代言人而已,我給你的一切隨時都可以拿回。不要拿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當藉口,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薇薇安說著把那個迪安用過的石杯往葛姆蕾面前一推,早已空空如也的杯子裡瞬間神奇的出現了一種如同鮮血般的液體。
「喝下它,你永遠擺脫岡特家族難以自控的遺傳病困擾。」薇薇安語氣森嚴的命令道。
「不,我不喝!那樣會剝奪我們家族血脈中最有天分的部分。」葛姆蕾拼命的搖頭拒絕道。
薇薇安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看來岡特家族仍然抱著那個古老的預言不放啊~認為瘋狂的血脈才會帶來與眾不同的天才……犧牲成千上萬代的家族成員來早就一個天才……也只有瘋狂的岡特家族才能幹得出這樣的蠢事!」
「那又怎樣?只要那個天才誕生,一定可以改變世界。」葛姆蕾雙目赤紅狀若瘋癲的嘶吼道。
「嗯,他的確做到了。可惜……」薇薇安低聲呢喃了一句,見葛姆蕾沒有喝下魔藥的意思,也沒有勉強,將石杯和魔藥一起收了回去。
「主人,我最後再問一遍,你還是不肯把黑後的職位傳給我嗎?」葛姆蕾平復了一下後,鄭重的問道。
「機會是自己爭取的。」薇薇安笑眯眯的說道:「雖然現在戴爾菲比你領先一步,但你還有機會。」
葛姆蕾看了一眼水晶球,五月花號還沒有離開黑曜石島太遠,她頓時明白了薇薇安的暗示。
「如果我去五月花號上從那個安迪·懷特手中奪回亞瑟王和石中劍的雕像,你是不是就會把黑後的職位傳給我?」葛姆蕾確認道。
「想得到黑後的條件始終不變,誰幫我得到黑王的權柄,誰就是新的黑後。」薇薇安回答道。
「你曾說過兩個雕像合體會得到黑王下落的線索。」葛姆蕾再次確認道。
「傳說中的確是這樣。」
「那就行了。」葛姆蕾說完之後起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薇薇安掏出一枚銀質徽章放在石桌上,「你好像一直都不是懷特的對手。所以這枚徽章你一定用得上~」
「這枚徽章能克制他嗎?」葛姆蕾眼前一亮。
「這枚徽章只能保證你不受黑曜石島結界的影響。」薇薇安輕笑道:「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黑曜石島的結界對巫師的壓制效果。」
「原來如此。難怪懷特會急於離開。」葛姆蕾的臉上頓時充滿了自信。
「你的動作要快一點,最多半小時後,五月花號就會駛離黑曜石島的結界範圍。」薇薇安提醒道。
「您就不能讓黑曜石島跟著五月花號一起一動,讓它永遠籠罩在結界之下嗎?」葛姆蕾抱怨道。
「不好意思。借給你這枚徽章已經是我能幫你的極限。」薇薇安輕輕搖頭,「我不能過多的插手這個世界的事。」
「哼哼,你始終還是那麼偏心。別以為我不知道戴爾菲手上的時間轉換器是你給她的!」葛姆蕾冷哼一聲後摔門而出。
「因為她和你不一樣啊~」薇薇安輕嘆一聲,「她已經踏出了超脫於這個世界的那一步,而你自始至終都是這段歷史的一部分。」
「而且她根本不知道,我穿梭時空從來不需要什麼道具,時間轉換器只是一個幌子罷了~」戴爾菲的聲音接口道,緊接著石屋的一角出現了一個縮小版的戴爾菲,慢步向薇薇安走來。
隨著戴爾菲漸漸接近薇薇安,她的身體慢慢恢復到了正常大小。
「你們一個個的都這麼愛看戲嗎?」薇薇安頗有些無奈道。
「我可不光是看戲而已,我還擔負著歷史修正者的義務,消滅一切有可能改變歷史的契機。」戴爾菲不滿的抗議道。
如果說之前葛姆蕾一直對薇薇安挑釁和不敬還可以用岡特家族的遺傳病來當藉口,獲得原諒的話,那麼現在戴爾菲同樣對她談不上尊敬,可仍不見她發怒,只能說薇薇安看上去對她選中的人十分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