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索,你的行動是不是太激烈了些?」迪安關心的問道。
此時塞倫特已經慚愧而去,山崗上只留下師徒兩人。
「老師,現在我叫伊萊亞斯·史托利,為了避免麻煩,我決定女扮男裝搭乘五月花號。」伊索沉著的說道。
「這麼說你突然短髮也是基於這種考慮?」迪安搖搖頭,「沒有必要。」
「老師,其實我原本並沒有下定決心,所以跟塞倫特談了一次後,就一直用普羅科斯長袍的隱身功能跟在他身邊。」伊索的情緒非常平靜,看上去剛才斷髮的行為並非一時衝動。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迪安敏銳的問道。
「我發現塞倫特的背景並不單純,除了教會之外,他似乎還參加了一個神秘的組織。」伊索說道。
「神秘組織?」迪安不由自主的就聯想到了集會,連忙問道:「那個組織有什麼標記或者特殊之處?」
「具體的我並不是十分了解,只是我有時會看到他拿著一枚巫師棋子,然後整個人就進入了一種非常奇怪的失神狀態,哪怕我在他眼前解除隱形,他也會視而不見。」伊索回憶著說道。
果然是集會!難怪塞倫特說就算是教皇也沒法解決他的難題。
教皇的勢力再強大,也未必能有集會的話語權。
現在回想,塞倫特一直說他接到了一個新的指令,並沒有說是指令來自教會,而是迪安一廂情願的這麼認為。
「那你看到他拿的是什麼棋子了嗎?」迪安心中一動,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應該是一枚白主教。」伊索肯定的回答道。
「黑格白主教!」迪安忍不住脫口而出。
他第一次參加集會就是C1位的黑格白主教發起的,而且當時黑格白主教需要的東西就是曼德拉草復活藥劑——剛巧是剛剛被石化的伊索需要的。
當時迪安就有點懷疑塞倫特,但又覺得不太可能,所以沒有深究,沒想到居然真的是他!
「您……是不是對他參加的那個神秘組織很了解?」伊索疑惑的問道。
迪安的反應太真實了,如果矢口否認反而會引起伊索更大的疑心。
「我知道那個組織,但遠談不上了解。」迪安暫時還不想讓伊索接觸集會,「等我把那個組織摸透了,再詳細跟你說。」
「那……塞倫特是不是還有回頭的可能?」伊索微微有些臉紅。
「差不多吧,但我不能給你任何保證。」迪安看得出來,伊索並沒有完全放下。
「老師,我有一個請求。」伊索抬起頭說道。
「又是遺忘咒?」迪安一下就猜到了伊索的想法。
「對不起,我是不是很沒用?我已經試過了,如果不用遺忘咒的話,我根本忘不了他。」伊索半是痛苦、半是羞赧的說道。
「我早就告訴過你,遺忘咒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迪安也很無奈。
剛剛伊索都主動斷髮顯示決心,結果一轉身又有點猶豫了——這在一向固執的伊索身上簡直前所未見。
迪安更不敢把塞倫特曾經利用集會幫她尋找曼德拉草復活藥劑的事告訴她了。
但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眼看五月花號就要起航,要是伊索一衝動放棄這次機會怎麼辦?
「這樣吧,我可以把你和塞倫特有關的記憶抽取出來,如果將來有需要在放回原處,你看如何?」迪安問道。
「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伊索沉吟道,「我希望以後永遠不要再擁有這段記憶。」
迪安明白,如果將來這段記憶復原,說明此時伊索跟塞倫特一刀兩斷的決定就是錯誤的。
「以後的事誰也說不好。但總比永遠抹除強。」迪安問道,「塞倫特那邊和你有關的記憶,是否要同樣處理?」
「我看不必了吧?」伊索猶猶豫豫的說道。
「好吧,反正你即將啟程前往新大陸,塞倫特再反悔也鞭長莫及了。」
「老師,您會和我一起去新大陸嗎?」伊索滿懷期待的問道。
「抱歉。」迪安沒打算把暗中跟隨的事告訴伊索。
幸好他之前就是留了個活話,所以伊索並不感到意外。
「那您以後回到新大陸來找我嗎?」
「當然,我只是臨時有事,不能跟你一起去而已,很快我就會乘其它的船去那裡,到時候我們再匯合。」
「您的事一定非常重要吧?」伊索多少有些失落。
「最近一直沒有葛姆蕾的消息,我有點不安。」迪安說道。
「原來如此。」伊索恍然大悟道,「老師,您真是有心了。」
「伊索,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你要照顧好自己。」迪安叮囑道,「我想你已經知道五月花號的乘客大部分都是清教徒了,你千萬不要暴露巫師的身份,避免惹上麻煩。」
「老師,我明白。」
「還有,普羅科斯長袍暫時先留給你,你知道它的用途;另外我在上面做了幾個定位魔法,將來我到新大陸後,可以很方便的找到你。」迪安此刻就像一個送孩子遠走高飛的老母親,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如果被比諾克聽到的話,一定會強烈鄙視他。
明明就暗中跟在伊索身邊,偏偏還要煞有其事的送別,搞得這麼煽情,真是個變態!
……
目送伊索登上五月花號之後,迪安就準備進入迷霧狀態,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鑽到已經被比諾克帶到船上的迷你鍊金實驗室中去。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就看到戴爾菲站在不遠處,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戴爾菲?你不是另有要事嗎?怎麼還是跟了過來?」迪安皺眉道。
不久之前,戴爾菲剛剛找藉口跟他分開,沒想到這麼快就再次重逢了。
「怎麼?不歡迎我嗎?」戴爾菲佯怒道。
「我們才分開不到一個小時,談不上歡迎不歡迎吧?」迪安感到很無奈,他算是被這塊牛皮糖黏住了。
戴爾菲微微一愣,然後才展顏一笑:「我不管!哪怕只分開了一秒鐘,也算重逢,你應該表示歡迎和高興才對~」
「好吧,我很高興再見到你。」迪安有氣無力的說道,「說吧,你又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戴爾菲嗔怪道。
「當然。」迪安模稜兩可的回答道。
「真讓人生氣!你就不能對我像對伊索那樣好一點嗎?」戴爾菲跺腳道。
「你和她不一樣!」迪安有點煩躁。
「哪裡不一樣?」戴爾菲眼前一亮。
「她是我的學生,而你只是我的朋友。」迪安板著臉說道。
戴爾菲的臉頓時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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