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索,你看上去好像心事重重。」迪安有些擔憂的問道。
距離他們去古靈閣地下的神聖二十八族寶庫已經有些日子了。
這些天裡,他們一直隱居在伊索的出生地,也是被葛姆蕾破壞的地方——伊法魔尼隱居。
這裡距離葛姆蕾居住的柯姆加里谷地和塞倫特所在的小村莊都不算遙遠。
迪安之所以選擇這裡,一方面可以監視葛姆蕾——伊索的姨媽上次戰鬥中遭到重創後,一直很安靜,在谷地里過著深居簡出的日子,但迪安懷疑她準備在暗中搞事情,特別是戴爾菲也始終不露面,更是加重的他的擔憂;
另一方面迪安也可以就近對塞倫特暗中進行觀察和考驗,他還不放心把伊索交給塞倫特,必須確認他有足夠的擔當,能為伊索遮風擋雨的情況下,才會徹底放手。
還有一個迪安不願說出口的原因是這裡的名字「伊法魔尼」與養成任務雷同,他有些迷信的認為在這裡培養伊索會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迪安從基礎開始一點一點的教授伊索有關魔法的一切知識。
迪安本人的空閒時間則全部被那天晚些時候從麗痕書店掃蕩的後世難得一見的中世紀魔法書填滿了。
這段日子兩人的生活非常充實:伊索的魔法天賦本身就非常出色,再加上迪安的悉心教導,進步完全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
至於迪安得益於勤奮的閱讀和系統的幫助,「知識就是力量」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大半,由此帶來的增益效果更是讓他變得愈發深不可測。
另外通過這段時間的突擊教學,迪安還把「養成任務:伊法魔尼傳奇」的完成度提高到了30%,評價也上升到了C,獲得了阿尼馬格斯之烏鴉形態。
對已經掌握雷鳥形態的迪安來說,烏鴉形態多少有些雞肋,更讓他看重的是激活了跟伊索之間的羈絆,帶來的增益效果是「伊索的成長」。
伊索的成長:在你的教導下,伊索的魔法天賦得以盡情展現,你將從她身上獲得魔法增幅,她所掌握的每一條魔咒都會反饋給你,她和她未來的弟子都將成為你的堅實後盾。
迪安暫時還不清楚這個增益效果的完全意義,但足夠讓他更加認真的教導伊索了。
令迪安感到困惑的是隨著伊索對魔法的了解愈發深入,開始變得鬱鬱寡歡起來,所以才有剛才的疑問。
「沒有什麼,老師。」伊索搖搖頭,還是不想多談。
迪安也沒有勉強:「那麼我們今天講授……」
「對不起,老師,今天我想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再講可以嗎?」伊索有些心神不定的問道。
迪安一愣,伊索對知識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拒絕他的教學。
她一定有事!
「伊索,你現在有空嗎?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了。」迪安拿出一副談心的架勢。
伊索明顯的猶豫了一下,才勉強點頭。
「我看得出你在恐懼——你在害怕什麼?」迪安問道。
「我害怕姨媽再次找上門來。」伊索糾結的說道,「這裡距離柯姆加里並不遙遠。」
「我已經在附近布置下了屏蔽魔法,葛姆蕾不會發現你的。」迪安安慰道,「再說就算她真的找上門來,我還會再次把她趕走的,就像之前那樣。」
「但是您並不能保護我一輩子,總有一天我會單獨面對她。」伊索憂心忡忡的說道。
「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迪安沉吟了一下說道:「那你更應該讓自己儘快強大起來——你現在就做的很好,你的進步速度已經遠超我的預料,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有足夠的實力跟葛姆蕾抗衡。」
「但我還是擔心。」伊索不安的說道,「擔心自己的能力不夠,最後反而會給周圍的人帶來災難。」
「或者……」迪安猶豫了一下,「在我不得不離開之前,幫你把葛姆蕾幹掉?」
「不要!」伊索尖聲大叫著阻止道:「您沒必要這麼做,不值得為了葛姆蕾……髒了您的手。」
「那……只有讓你自己變得更強,才能萬無一失。」迪安有點困惑,伊索的反應很不尋常。
「老師,我覺得我還不夠努力……」
「不,你已經是我見過的最努力、最有天分的女巫。」迪安不自覺的想起了赫敏·格蘭傑,伊索和赫敏有著很多相似之處,一樣的聰明,一樣的努力;區別在於伊索看上去比赫敏更加悲觀,更容易被這種不好的情緒所左右。
這大概和伊索從小的生長環境有關,葛姆蕾對她的虐待讓她非常沒有安全感,導致她經常妄自菲薄。
「不,老師,您不知道。」伊索痛苦的捂著臉說道,「您一直沒有問過我在岡特家族的寶庫中遇到了什麼、得到了什麼。」
「我只是覺得那是你的私事,如果你願意和我分享,我當然洗耳恭聽;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能強迫你。」迪安溫和的說道。
他必須承認剛從古靈閣離開的那段日子,他的確對伊索在寶庫中的經歷充滿了好奇,他一直克制著自己沒有向伊索發問,雖然他知道如果詢問的話,伊索一定會如實告訴他。
迪安當時只是覺得不應該破壞好不容易和伊索建立起來的信任,相比伊索的經歷,好好利用這些信任,儘快完成養成任務才是最重要的。
後來迪安漸漸淡忘了這件事,因為伊索並沒有表現出他教授之外的本領,也沒有拿出任何寶物,所以她也很有可能在寶庫中一無所獲。
現在伊索突然提起那段經歷,迪安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老師,如果我說我進入寶庫後僅僅做了一個夢,您相信嗎?」伊索有點緊張的問道。
「夢境有時可以反應現實,我並不感到意外。」迪安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夢境有時還會預測現實」。
「那個夢非常奇怪。」伊索露出努力回憶的表情,「在夢中我好像到了一個非常陌生的地方,在那裡開始了嶄新的生活……然而就在我以為幸福來臨的時候,我的姨母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殘忍的將一切全都毀滅……我有一種預感,那個夢境很可能就是我的未來,所以我非常擔心,也非常恐懼。」
「一個陌生的地方?」迪安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伊索,你到過的地方其實很少,那個陌生的地方或許距離並不遙遠。」
「不,那裡的物候與這裡完全不同,我懷疑那是另一塊大陸!」伊索無比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