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迪安劇烈的咳嗽了兩聲,打破了房間中的一縷曖昧。
「安迪先生……」伊索滿臉通紅的不知所措,她知道迪安一定看出了端倪,剛剛她失態了。
「塞倫特牧師,我很感謝你為伊索做的一切,但現在她已經恢復,我想還是不要繼續打擾了。」迪安板著臉說道。
在養成任務完成之前,迪安一直以伊索的監護人自居,雖然陰差陽錯的錯過了伊索成長的最重要的七年時光,但並不妨礙迪安完成任務的決心。
毫無疑問塞倫特將成為迪安的阻礙,他身後的教廷在這個時代勢力極其強大,迪安不想把無謂的時間和精力浪費在與教廷對抗上。
所以哪怕不想成為幫打鴛鴦的惡人,迪安也不得不想辦法推遲兩人交往的時間——至少要等到完成「養成任務」以後再說。
迪安覺得伊索現在不過17歲,還有大把的時間,他這麼做並不算過分。
「懷特先生,我有一個請求。」塞倫特訥訥的說道。
「塞倫特,我之前提醒過你,什麼才是你的本職。」迪安有點不悅,塞倫特並沒有聽出他的婉拒之意。
「我明白,懷特先生!」塞倫特鼓足勇氣說道,「但在我們的教義中,牧師是可以結婚的!」
塞倫特說完之後,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可憐巴巴的看著懷特。
迪安很驚訝塞倫特居然當著伊索的面提到了結婚,這和當面求婚幾乎沒什麼區別。
他有些欽佩塞倫特的勇氣了。
伊索此時早已害羞得連頭也不敢抬。
「我有一個疑問。」迪安看著塞倫特的眼睛問道:「如果你想追求伊索,為什麼一定要徵求我的意見?」
「懷特先生,難道您不是伊索的監護人嗎?」塞倫特錯愕的問道。
「監護人?為什麼你會這麼想?」儘管心裡的確以伊索的監護人自居,但被人當面說出來,迪安還是有一種自己瞬間蒼老了許多的錯覺。
「因為我偶爾和村民們交流的時候,曾經拜託他們打聽過您的下落。」伊索不好意思的說道。
「所以你才會認為,想要迎娶伊索,除了她本人同意外,還必須得到我的認可?」迪安啼笑皆非的問道。
「難道不是嗎?」塞倫特有點無措。
「如果你這麼認為,那我只能遺憾的告訴你,我不同意!」迪安板著臉說完之後,在心裡補充了一句:至少現在不同意。
「為什麼?您並不是她的父親,怎麼能阻止我們追求幸福的權利?」塞倫特幾乎立刻大叫道。
「你說了,我是她的監護人。」迪安一本正經的說道,「或者你可以試著去徵求葛姆蕾的意見?就是那個邪惡的女巫。」
「不要!」兩人幾乎同聲否決道。
「這不就結了?」迪安聳聳肩,表示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懷特先生,還有一種方式能讓我立刻迎娶瑟爾小姐。」塞倫特握緊拳頭說道。
「哦?我怎麼不知道?」迪安納悶道,他的確對中世紀的風俗了解不多。
「我、我要和您決鬥!如果我能獲勝的話,您不能阻止我們相愛結合。」塞倫特漲紅了臉說道。
「哦?決鬥?你確定?」迪安饒有興致的問道。
「不過你不能使用魔法,當然我也不會使用聖力,我們就像普通人那樣決鬥!」塞倫特的腦子倒不算太笨,知道不加限制,絕不會是迪安的對手。
「我很欣賞你的勇氣,可惜你的選擇並不明智。」迪安認真的看著塞倫特說道,「我再確認一次,你要和我決鬥嗎?」
塞倫特看了伊索一眼後,堅定的說道:「我確定!」
他的話音未落,就感覺眼前一花,緊接著下巴上就遭受了強有力的一記重擊,然後就很沒面子的暈了過去。
「啊!」伊索發出一聲驚呼後,驚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看得很清楚,塞倫特挨了迪安一記重拳後,身體甚至在空中漂浮了幾分鐘,才毫無保護的倒在地上,顯然在倒地之前就已經暈了過去。
「真是太不禁打了!我可不像別的巫師那樣孱弱!」迪安遺憾的搖搖頭。
「安迪先生,您做了什麼?為什麼不遵守決鬥的禮儀?」伊索衝過去檢查塞倫特的狀況後,忍不住質問道。
「決鬥的禮儀……」迪安有點赧然,他的確把這茬忘了。
不過就塞倫特表現出的實力來看,決鬥一百次都是相同的結果,所以是否遵守決鬥的禮儀,在迪安看來就沒那麼重要了。
「放心吧,我並沒有太用力,他很快就會醒來。」只要看看伊索的表現,迪安就清楚,這個惡人恐怕當定了。
「就算您不同意,也不該下這麼重的手。」伊索忍不住抱怨道。
「其實……我把他打暈,是為了跟你說幾句話。」迪安只能如此辯解道。
「您想說什麼?不想讓他聽到?」伊索問道。
「還記得七年前我說的話嗎?」迪安換上一副正經臉,「我要把你培養成一個傑出的女巫。」
「我當然記得,但是您失言了。」伊索低著頭說道,「這些年中如果不是塞倫特給我鼓勵,我肯定堅持不下來。」
果然,兩人背後有不為人知的故事。
「但一開始你們好像很生疏的樣子。」迪安有些不解,他記得不久前初次見到塞倫特時的場面。
「那是我們商量好的,不讓姨媽生疑,給村民們帶來災難,在外人面前我們故意裝出不認識的樣子。」伊索低聲道。
「我很抱歉,但我的承諾不會改變。」迪安滿懷歉意的說道,「我並不是真的反對你和塞倫特之間的事,但你們顯然沒有意識到,如果你們結合會遇到多麼大的阻力!你的姨媽自不必說,就是塞倫特所在的教廷,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那——我們該怎麼辦?」伊索茫然無措道。
葛姆蕾對她看管得太嚴了,以至於伊索從來不知道教廷對巫師的態度。
塞倫特也是單純的可怕,兩個涉世未深的年輕人根本不知道他們的行為會在這個時代引起多麼恐怖的軒然大波。
「很簡單,當你的實力足夠保護你們的愛情時,我就同意你們的婚事。」迪安拋出了一個伊索無法拒絕的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