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389.不太順利的審判
「守護神咒。」
斯科特口中回答蘭波的問題。
「它的形態可不是我能控制的。」
他再次揮了揮魔杖，守護神化作銀色煙霧緩緩飄散。
蘭波並不知道守護神咒是什麼，它看著那隻游隼消失後，便飛到斯科特身邊的書桌上落下。
「好吧，既然不是你主動變出來的。」它說，「那就不能怪你。」
斯科特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你怎麼突然來這裡了？」蘭波又說，「不過我也正好想要去霍格沃茨找你。」
斯科特重新坐在椅子上，「看來你已經知道卡羅的事了。」
蘭波說：「當然，魔法部的職員們這兩天都在談論關於卡羅和羅爾的事，據說卡羅在殺死羅爾之後就一直在逃亡。」
「對了。」它拍了拍翅膀，「他們說，卡羅是因為潛入霍格沃茨襲擊一名學生才被捕的，那個人是你嗎？」
「是我。」斯科特說。
他將最近發生的事都講述了一遍。
蘭波聽完後仰頭看著斯科特，語氣帶著驚訝，「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遇到的意外事件已經越來越頻繁了，難道真的是因為那則預言？」
說起這個話題，斯科特自己也有些不確定。
他嘆息了一聲，「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該面對的總要去面對的。」
接著，他詳細詢問了如今魔法部眾人對卡羅案件的態度。
經過蘭波的講解，他明白下一周自己去審判庭作證也只是走一個過場。
就算沒有襲擊他這件事，卡羅也已經沒救了。
凱特琳羅爾的死讓羅爾家族和他們的姻親卡羅家族徹底撕破了臉。
家族成員都出自斯萊特林學院的卡羅家族，一直以來都是伏地魔的忠實簇擁。
而羅爾家族的成員有相當一部分會進入拉文克勞學院學習，這使得他們的立場相對模糊，並沒有直接站隊伏地魔。
只能說，過去他們是親近伏地魔這一方的，很難判斷這其中有沒有卡羅家族的影響。
但自從凱特琳羅爾死於伊萊賈卡羅之手，羅爾家族已經在最近一段時間內迅速投入美狄亞的麾下。
如此，在這種原告與被告雙方勢力幾乎相等的情況下，再加上會秉公執法的、以法律執行司為主的第三方，魔法部威森加摩的審判還是能夠嚴格按照法律規定來執行的。
「最近一段時間你就別再去魔法部了。」斯科特對蘭波說，「我總會擔心你被不知道隱藏在哪裡的美狄亞發現。」
聽到斯科特提起美狄亞，蘭波也打了一個哆嗦。
它曾經在無知無覺中中過美狄亞的混淆咒，那件事給它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斯科特又對它說：「等卡羅被送進阿茲卡班後，也許還需要你去一趟才行。」
蘭波歪了歪頭，「要讓他死在阿茲卡班嗎？就像特拉弗斯一樣。」
「阿茲卡班裡還有亞克斯利家族的那兩位。」斯科特說，「也許我們得儘快向他們下手，不然……」
如今已經機靈了很多的蘭波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它問，「你擔心伏地魔突然恢復力量，攻入阿茲卡班救走那些他忠實的僕人？」
斯科特點頭認同了它的說法。
「好吧，我會在卡羅入獄之後去一趟阿茲卡班的。」蘭波說，「我去那裡是最合適的，那些攝魂怪只會無視我。」
斯科特在橡樹小屋呆了一整天，趕在在晚餐之前才被蘭波送到禁林外圍。
他獨自穿過禁林，在離開禁林之後又再次遇到了格拉普蘭。
這一次，格拉普蘭沒有主動開口，她只是衝著斯科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下午好。」
斯科特看了格拉普蘭一眼，淡淡的打了一聲招呼，面上不動聲色的經過她的身邊，頭也不回的朝城堡走去。
「斯科特。」格拉普蘭叫住了他。
斯科特停下腳步，回頭給了她一個疑惑的眼神。
「B先生已經聯繫你了，是嗎？」格拉普蘭笑著說，「我只是想提醒你，B先生能帶給你的幫助可以超乎你的想像。」
斯科特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表露出任何動容之色，他依舊是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B先生？」他說，「那位先生是沒有一個正式的名字嗎？」
格拉普蘭也並沒有因為斯科特某種的諷刺而憤怒。
「你會知道的。」她的臉上依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斯科特也笑了笑，「那就等那位先生有了正式的名字之後再說吧。」
他沒有再理會格拉普蘭，而是轉頭徑直回到城堡，走進了熱鬧的禮堂。
「斯科特！」
坐在拉文克勞長桌旁的米爾頓見到斯科特後便立刻起身迎了上來。
「斯科特，我父親給我回信了。」米爾頓輕聲說。
斯科特順勢轉變了腳步前進的方向，兩人一同來到禮堂邊緣的無人之處。
「我父親在信中說，這件事根本不用他出力，卡羅必然會被關進阿茲卡班。」米爾頓說話的時候表情有些失落，「抱歉，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不想幫忙才這麼說……」
「我想，他的話是對的。」斯科特說。
他拍了拍米爾頓的肩膀，笑著說：「鄧布利多教授和我說過這件事了，放心吧，卡羅肯定無法逃脫他應得的懲罰，你父親的確不用再額外出力。」
「那就好！」米爾頓這才高興起來。
時間很快來到審判卡羅的星期五。
這天早餐後，斯科特帶著朋友們的祝福來到校長辦公室。
鄧布利多已經在等著他了。
「早上好，斯科特，我們該出發了。」
他站起身，走到辦公室的壁爐前問斯科特，「你知道該怎麼使用飛路網嗎？」
「我知道的，教授。」斯科特說。
「很好，我會在另一邊等著你。」
鄧布利多抓起一把飛路粉走進壁爐中，在灑下飛路粉的同時說了一聲，「魔法部。」
嘭！
壁爐中，綠色火焰升騰而起，鄧布利多的身影消失無蹤。
隨後，斯科特也抓起一把飛路粉走進壁爐。
「魔法部。」
當他灑下飛路粉後，眼前如同走馬觀花一樣飛速路過了無數模糊的景象。
很快，他眼前所見的畫面重新定格，與此同時，他的身體由於慣性的原因踉蹌了兩步。
「你還好嗎？」站在壁爐外的鄧布利多問了一句。
「我很好，教授。」斯科特從壁爐中走了出來。
此時，他已經身處一處金碧輝煌的大廳一頭，腳踩在擦得光亮鑒人的深色木地板上。
孔雀藍的天花板上鑲嵌著閃閃發光的金色符號，不停地活動著、變化著，像是一個巨大的高空布告欄。
四面的牆壁都鑲著烏黑油亮的深色木板，許多鍍金的壁爐嵌在木板里。
每過幾秒鐘，隨著噗的一聲輕響，就有一個巫師從左邊某個壁爐里突然冒出來。
而在右邊，每個壁爐前都有幾個人在排隊等著離開。
「這裡是位於地下八層的中庭的門廳。」
鄧布利多一邊領著他向前走，一邊介紹。
「這是魔法兄弟噴泉。」
這時，他們從位於大廳中央的圓形水潭邊路過。
斯科特好奇的看了好幾眼。
水潭中間豎立著一組由男巫、女巫、馬人、妖精、家養小精靈組成的純金雕像。
其中最高的是一個氣質高貴的男巫，他手中高舉著魔杖，直指向天空。
圍在他周圍的是一個美麗的女巫，一個馬人，一個小妖精和一個家養小精靈。
馬人，妖精和家養小精靈都無限崇拜的看著那兩個巫師。
一道道閃亮的水柱從巫師魔杖的頂端、馬人的箭頭，以及家養小精靈的兩隻耳朵里噴射出來。
當然，馬人和妖精在現實生活中並不會這樣崇拜巫師，這座雕像只是代表著巫師們的一廂情願。
鄧布利多低聲對斯科特說：「我們巫師和這些生物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好，我一直覺得『魔法兄弟噴泉』並不是『兄弟噴泉』，而是『虛偽的噴泉』」。
斯科特笑了笑，又看了一眼水潭中那些閃閃發光的銀西可和銅納特。
旁邊，一個污跡斑斑的小牌子上寫著［魔法兄弟噴泉的所有收益均捐獻給聖芒戈魔法傷病院］。
隨後，他跟在鄧布利多的身後走到安檢櫃檯。
有鄧布利多在場，負責安檢和訪客登記的工作人員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他們的工作。
鄧布利多不時的回應著別人的問候，帶著斯科特走進位於另一間較小的大廳。
這裡至少有二十部電梯，被精製的金色柵欄門擋著。
「我們要去的是地下九層的審判室。」鄧布利多對斯科特說，「那裡被廢棄了很久，聽說最近又重新被啟用了。」
隨著丁丁當當、咔啦咔啦的一陣響動，一台電梯降落到他們面前。
他們乘坐電梯下了一層。
當電梯門再次打開，斯科特跟在鄧布利多身後走出了電梯。
之後他們來到一條牆壁上空蕩蕩的，沒有門也沒有窗戶的走廊。
走廊的盡頭有一扇簡簡單單的黑門，鄧布利多卻領著斯科特轉向了左邊，這裡有一個豁口通向一道階梯。
他們走下階梯，又順著一道走廊往前走。
這裡跟霍格沃茨地下室的很像——
粗糙的石頭牆壁，托架上插著一支支火把，所有的門都是沉重的木門，上面嵌著鐵門閂和鑰匙孔。
「我記得……是第十審判室。」
鄧布利多嘀咕了一句，又領著斯科特走到一扇陰森森的、掛著一把大鐵鎖的黑門前。
他擰了一把門上沉重的鐵把手，走進了審判室，斯科特緊隨其後。
這是一間幽深的暗室，四周的牆壁是用漆黑的石頭砌成的，牆上那些火把的光線並沒有照亮多大的地方，整個空間顯得昏暗陰森。
室內兩邊是一排排逐漸升高的板凳，此時已經稀稀拉拉的坐了一些人。
正前方，最高的幾條板凳上幾乎坐滿了人影，他們似乎都在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斯科特抬頭看了幾眼，發現那裡大約有四五十個人，他們都穿著紫紅色的長袍，左前胸上繡著一個精緻的銀色［Ｗ］。
斯科特和鄧布利多進入審判室似乎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有人都垂眼望著審判室地面下沉的中央。
房間中央的那把椅子上，即將被審判的卡羅正垂頭坐在上面，一道道荊棘一般的鐵鏈正纏繞在他的身上。
「我得去前面。」鄧布利多又低聲對斯科特說，「你自己找地方坐吧。」
「好的，教授。」斯科特應了一聲。
鄧布利多繼續向前走著，他身上布滿星星圖案的巫師長袍突然變成了和上方那些人身上一模一樣的紫紅色長袍。
斯科特目睹他走上正前方的階梯，之後也轉過身走上旁邊的階梯，在路過幾個冷眼看著他的巫師，他走到一排無人的座位邊緣坐下。
就在此時，審判室上方中央的座位上，一個矮胖的身影站了起來。
是魔法部的部長福吉。
「很好，」福吉說話的聲音十分洪亮，「所有人都到齊了，我們開始吧。」
當然，沒有人提出異議。
福吉繼續開口。
「4月15日的審判，審理伊萊賈傑登卡羅嚴重違反多條法律一案。」
「審問者……」
「魔法部部長康奈利奧斯瓦爾德福吉。」
「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阿米莉亞蘇珊博恩斯。「
「威森加摩首席巫師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里克布賴恩鄧布利多。」
「審判記錄員：部長辦公室首席秘書傑里邁亞奧利弗格雷維斯。」
坐在審判室角落裡的斯科特順著福吉的視線看向審判室前方側面，米爾頓的父親格雷維斯先生作為記錄員坐在那裡。
雖然只是一個記錄員，但他卻打扮得十分有派頭，整個人看起來意氣風發。
似乎感覺到了斯科特的視線，他抬起頭遠遠的看了斯科特一眼，還衝他微微點了點頭。
只是沒等斯科特回應，他便又收回了視線。
就在這時，位於審判室前方中央的福吉重新坐下，手中拿起一疊文件。
「審判開始。」他大聲念誦著文件中的內容，「指控被告方有如下罪行——」
「4月1日晚上9點，被告在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內殺害凱特琳羅爾，之後秘密逃回英國。」
這時，斯科特聽到前方幾排的座位上響起一個女人悲傷的抽泣聲。
福吉繼續說：「4月8日晚上10點，被告非法潛入霍格沃茨魔法學校，襲擊一名無辜學生。」
一時間，不少視線有意無意的集中在斯科特身上。
斯科特始終注視著前方的福吉。
這位魔法部部長正用嚴厲的瞪視著下方的羅爾。
「你就是伊萊賈傑登卡羅？」他問。
「是。」卡羅回答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福吉又問，「你是否承認本庭對你的指控？」
「不承認。」卡羅說，「我沒有做過。」
他的回答立刻引發了審判室內眾人的討論。
所有人都知道他被指控的罪行就是事實。
雖然大家知道，被告在審判時有很大的可能會掙扎著不認罪，但當卡羅此時真的矢口否認，也足以讓很多人都感到不適。
「你說謊！」一個尖利的女聲突然響起。
斯科特循聲望去，一個穿著一身樸素黑袍的中年女巫已經激動的站起身來。
「是你！你是個惡魔！」她哭喊著說，「就是你殺死了我的女兒！」
原來是羅爾的母親。
幾乎所有人都被她悽厲的聲音嚇了一跳。
跟著，又有一個身材壯碩的年輕女巫站起身來。
「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能這樣亂說，我親愛的堂姐。」她醜陋的臉上帶著彆扭的笑容。
「阿萊克托！」羅爾的母親轉過頭，恨意沖天的衝著年輕女巫咆哮，「你這個該死的……」
「肅靜！」福吉生氣的聲音響起，「坐下！無故不得打擾審判過程！」
兩個女巫互相瞪視著，聽話的緩緩坐下，羅爾的母親又靠在她丈夫的肩膀上繼續抽泣。
等到審判室內重新變得安靜下來，福吉這才重新開口，「傳原告方證人雷奧妮齊默爾曼！」
斯科特左右看了看，卻沒看到有誰站起身，於是他又看向審判室的大門。
「傳原告證人雷奧妮齊默爾曼！」福吉再次開口。
但審判室的大門並沒有任何動靜。
斯科特聽到有人輕輕的嗤笑了一聲。
此時，他的魔力感知遍布整個審判室，準確的找到了那個發笑的人。
就是剛才站起身為卡羅開脫的那個身材壯碩的年輕女巫。
「怎麼回事？雷奧妮呢？」
羅爾的母親察覺到不對勁，再次站起身來。
她十分焦急想要轉身去尋找那位叫做雷奧妮的證人，她的丈夫連忙拉住了她。
「審判長。」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坐在審判室中央的卡羅抬起頭來。
他說：「既然原告方的證人沒有到場，那麼，是不是可以請出被告方的證人呢？」
上方，身為福吉顯然沒有料到還有這一出。
「哦，你，被告，你有什麼證人？」他問。
「當然是能證明我沒有殺害凱特琳羅爾的證人。」卡羅笑著說。
福吉聽到他的話，連忙看了看自己左邊的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阿米莉亞博恩斯，又看了看右邊的鄧布利多。
「宣被告證人。」博恩斯女士當機立斷的說。
鄧布利多也點了點頭。
「宣被告證人！」福吉的聲音明顯帶著不高興的情緒。
斯科特再次扭頭看向審判室的大門，迫切想要知道能證明卡羅沒有殺人的那位證人會是誰。
他實在沒有想到，這次本來已經毫無懸念的審判還會出現像現在這種變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