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他一定是開了
伯恩不是故意的。
一個陽光開朗大男孩，怎麼會往奇洛教授臉上打遊走球呢？
即便要打，他也會打奇洛的後腦勺，這不比打臉有意義得多？
單純就是那顆球過於想要表現自己的忠誠罷了，沒別的解釋，也無須解釋更多。
但奇洛還是氣壞了。
從被吃掉的沼澤挖子，到收到的那封莫名其妙吼叫信；從阻止咬人甘藍襲擊哈利波特，到暴力驅逐他費勁巴拉帶回來的巨怪……
一樁樁，一件件，伯恩整出來的這些事真應了那句話：領導敬酒你不喝，大佬夾菜你轉桌。
「就和我槓上了唄？」
忍一時越忍越虧，想一想越想越氣。再加上李·喬丹那句「奇洛教授加五分」引來的全場譁然，這位雙面人教授鼻子都要氣歪了。
他恨不得當場掏出魔杖，給這個倒霉孩子來一發阿瓦達索命。
隨著伏地魔附身日久，雖然自己還沒有意識到，但是奇洛的精神狀態確實是越來越不穩定。
幸好，在奇洛馬上就要當著幾乎所有霍格沃茲小巫師的面，暴露出自己本性時候，有人及時給他來了一個「醍醐灌頂」。
「蠢貨！」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話語，跟他熟得都共用一具身體的伏地魔及時喝止了奇洛的行動。
「斯內普就坐在你背後，伱敢對一個小巫師釋放索命咒，下一秒你就要變成八瓣。」
一瞬間，奇洛就冷靜了。
「記住我說的——兔子洞——去製造更多的騷亂，那才是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
「是，是的，我的偉大主人。」奇洛恢復了往日的模樣，在腦海中怯怯回覆說。
——
因為馬庫斯·弗林特的下場，所以斯萊特林隊換上了一名替補追球手，可是缺失的兩名擊球手卻無人能夠代替上場。
斯萊特林隊已經輸了。
只要眼睛能用的觀眾，這點就不難看出，問題話不能這麼說。特別是，如果那個人此時在斯萊特林一方的看台上的話。
不過，雖然腦子是個好東西，但有些人卻可能真的沒有。
「該死，這把輸了！」
小馬爾福兩個跟班之一的克拉布，右手握拳狠狠捶了一下左手，發出「啪」的一聲。
「弗林特前兩天說得天花亂墜，我比賽前壓了他們能贏的！20個銀西可，就這麼沒了。」
然而，還沒等他抱怨完，坐在他旁邊的、斯內普教授的手掌就和這孩子後腦勺來了次親密接觸。
也是「啪」的一聲。
「比賽結束後去我辦公室，處理一桶長角的蟾蜍，」斯內普冷冷說道：「這是對小巫師參與賭博的懲罰！」
克拉布想要爭辯幾句：「可是教授，這個賭局是韋斯萊雙胞胎他們開的，我嗚嗚嗚……」
德拉科趕忙捂住克拉布的嘴巴，防止他自己繼續作死似地亂說。小巫師參與賭博活動，本來就會受到懲罰。如果參與的是格蘭芬多弄出來的賭局，結果還被人給坑了，那結果就是罪加一等。
可是，就跟『按下葫蘆浮起瓢』似地，小胖子高爾這時居然接了一句：「克拉布說得沒錯。」
德拉科感覺有點心累。
「你們仨，」斯內普教授發出一聲冷哼，「一會兒都去我辦公室處理長角的蟾蜍，一人一桶。」
與斯萊特林觀眾席上「男默女淚」的氣氛不同，支持格蘭芬多的小巫師簡直要嗨翻了。
三分鐘，僅僅就用了三分鐘！
對陣斯萊特林隊，格蘭芬多隊之前還從沒有如此快速鎖定勝局過，這場比賽註定要載入霍格沃茲的校史，而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這件事情的親歷者。
以後再和其他人談論起這場比賽，他們都能自豪地宣稱：老子（娘）在現場看過！
體育比賽互相對抗的選手，除了訓練水平之外，氣勢也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因素。
格蘭芬多，此時可謂是氣勢如虹。
哪怕因為那閃瞎所有人眼球的亮眼表現，所以吸引到了裁判霍琦夫人的主要盯防，伯恩沒辦法用出伍德教給他的「利用規則碰瓷罰球」、「利用鬼飛球大迴環造犯規」、「並排飛行背著裁判肘擊」之類的特殊技巧……
可是格蘭芬多隊不是還有別的球員麼？
在氣勢的加成作用下，號稱「三朵玫瑰」的格蘭芬多三名女追球手直接放棄了誘敵傳球，她們非常乾脆地採用了「帕金鉗式戰術」、「特蘭西瓦尼亞假動作」、「鷹頭進攻陣型」之類的硬剛戰術。
因為斯萊特林已經沒擊球手了，所以對於追球手的進攻，只能交由追球手和守門員來應付。
可是，雖然為了不被判罰、不好再和對方球員貼身纏鬥，但伯恩手裡的擊球棒「三倍速」也不是燒火棍不是？
那顆已經證明了自己忠誠的遊走球，每次當伯恩抬起手臂的時候，它都會主動飛到「三倍速」面前重新待命，就像有根繩子拽著的悠悠球似的。
每打一次，這顆遊走球都會狠狠逼近斯萊特林的追球手和守門員，讓他們對格蘭芬多追球手的防禦出現漏洞。
那甚至都不能叫漏洞了——幾分鐘過後，就連守門員伍德都坐不住了，直接騎著掃帚前場加入了這場名為「得分」的盛宴之中——開始比賽到現在，還不到20分鐘，格蘭芬多就得了足足120分！
照這個情況下去，用不了幾分鐘，哪怕是斯萊特林的找球手搶先一步抓住金飛賊，格蘭芬多仍舊能以總比分上的優勢獲勝。
解說席的李·喬丹舌燦蓮花似地不斷說著俏皮話，激動得嗓子都快啞了。
「我抗議！」斯內普看不下去了，主動站起身抗議喊話。隨著自己院長這麼做，斯萊特林看台上的小蛇們也紛紛站起來，向裁判發出抗議和不滿。
「徹查格蘭芬多的擊球手！」
「我賭他一定開了！」
「彩筆才會開掛！」
「開掛一時爽，全家火葬場！」
他們的矛頭直指伯恩，理由也很切實際：那個遊走球和擊球棒如果沒有問題，怎麼會次次都自己主動送到伯恩面前？
他們有懷疑，格蘭芬多隊要麼是偷偷對遊走球施展了「飛來咒」或「混淆咒」，要麼就是伯恩的擊球棒有別的魔法。
而對面的格蘭芬多觀眾席上，好多小巫師也站了起來，紛紛指責斯萊特林的小蛇不要個碧蓮。
斯萊特林現在做的事情，甚至不是為了叫停比賽，而是利用輿論暫時讓伯恩下場接受檢查。
在接受檢查的過程之中，斯萊特林魁地奇隊沒了一個巨大威脅，說不定就能反攻奪回一城。
這是魁地奇早期的規則漏洞之一，歷史上隊伍都利用過這種抗議戰術。可時到今日，在正規魁地奇比賽之中，但凡要點臉面的球隊都不會這麼幹了。
「癩蛤蟆裝小青蛙，長得醜來玩得花，你們要點臉不要？」
「你們真是肚子眼放屁，怎麼想（響）的？不要搭理他們！」
「開掛一時爽，一直開掛一直……」
（說著話的人被其它小獅子們光速按了下去，用物理方法讓他的腦子變得清醒一點。）
總而言之，就像是麻瓜的足球比賽一樣，這場魁地奇比賽雙方的支持者從互噴開始，漸漸火藥味開始濃郁了起來，有些小巫師已經情不自禁地掏出了魔杖……
眼看著，一場好好的比賽即將演變為英倫特色的美麗風景線，觀眾台上的教授也不能再坐看其發展了。
麥格教授站了起來，用聲音洪亮咒向命令所有小巫師坐下，然後又看了同樣站立起來的斯內普教授一眼。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麥格教授說：「我相信，霍琦夫人檢查過後，格蘭芬多的擊球手伯恩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之所以這樣決定，主要是有兩方面的考慮：
第一，斯萊特林的院長和他的學生們死要面子，現在比賽已經占據優勢，不好再打他們的臉了；
第二，畢竟格蘭芬多已經領先了這麼多分，而且她也對哈利·波特的飛行天賦有信心，堅信這個自己特招進魁地奇隊的一年級小巫師能夠先一步抓到金飛賊。
所以，讓斯萊特林的【抗議戰術】成功又又何妨，絕對的實力才是勝利的真正保障。
得到副校長的授意，霍琦夫人也招呼伯恩先下場接受檢查，而這場比賽則將會繼續進行下去。
「繼續進攻！為了格蘭芬多！」伍德在賽場上振臂高呼道。
這位以堅韌著稱的格蘭芬多魁地奇隊長，即便在伯恩暫時被迫下場的情況下，看起來也不想要回到球門前防守了。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進攻，只有進攻才能抹平他們的怒火，只有進攻才能捍衛格蘭芬多的榮譽。
「大家加把勁！」場上僅剩的一名擊球手（雙方都算上）弗雷德大聲呼喊道：「干翻這幫斯萊特林，我幫你們開道！」
——
找球手，一般都盤旋在魁地奇球場最高處，這個位置最適合俯瞰全局。
騎著光輪2000的哈利·波特和騎著橫掃六星的特倫斯·希格斯，兩人一邊死死盯著彼此，一邊同樣時刻關注著賽場上的局勢。
希格斯是一名三年級的學生，和韋斯萊雙胞胎一個年級，他從去年開始就是斯萊特林球隊的找球手。
相比於哈利，他的經驗無疑更加豐富：賽場上的喧囂，對他的情緒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傢伙偷偷在耳朵裡面塞了兩塊棉花糖——甚至，他都刻意沒有去看觀眾席最高處那塊巨大的、魔法記分板上顯示的數字。
作為找球手，而且又不是隊長，希格斯覺得自己唯一的任務就是儘可能快地抓到金飛賊。
哈利則不同，他一開始就聽到了場下的喧鬧聲，也為20分鐘左右格蘭芬多就取得比分優勢而感到開心；接著，他也為伯恩被抗議下場、接受檢查而感到憤憤不平。
而這也正是因為這點分心，所以他才讓希格斯搶先一步，發現了金飛賊那不易察覺的身影。
比蜜蜂大不了多少的金飛賊，在兩個找球手眼前一閃而過，希格斯伸手就向著這個模仿金飛俠製作的鍊金道具抓了過去。
只可惜，他的指尖雖然觸碰到了一閃而逝的金飛賊，但最後還是抓空了。
彼之砒霜，我之蜜糖。希格斯的失誤，對于波特來說，無疑是一個「梅林顯靈了」似的機會。
哈利的光輪2000瞬間提速，奔著從希格斯面前飛走的金飛賊就追了過去。而希格斯也立馬撥轉了橫掃六星，和哈利擠在一起，並排地追向金飛賊。
解說台上的李·喬丹這時也顧不得繼續噴斯萊特林隊不要臉了，一手拿著望遠鏡一手把麥克風舉到自己嘴邊，他一邊觀察著在空中高速飛行的兩人，一邊上嘴皮不沾下嘴皮似地飛速進行著解說。
「希格斯沒有抓住機會，錯過了金飛賊，我只能稱讚他一句『幹得漂亮』……」
「喬丹！」麥格教授提醒道。
「……咳咳，哈利現在正和希格斯併線飛行，兩個人互相對彼此揮舞著手臂、嚇唬對方要攻擊對方的鼻子，這是『特蘭西瓦尼亞假動作』裡面的經典招數。
哈利要小心！不要真的擊中，那樣會遭到罰球；更重要地，你要小心別被希格斯擊中。
果然，光輪2000比橫掃六星在直線加速方面表現得更好，金飛賊在直線飛行，哈利先一步抓住金飛賊的……」
還沒等他說完話，哈利騎著的光輪2000突然就像汽車發生闖動似地，向前飛行時出現「一竄一竄」的現象。
得虧他及時握住了掃帚杆，這才沒被那如同犯病的公牛一樣飛天掃帚從天上甩下來。
希格斯見狀，連忙讓橫掃六星瞬間提速，他想要趁機搶先一步捉到金飛賊。
然而，他的橫掃六星剛剛超過與其並行的哈利半個身位，哈利的掃帚就像陀螺似地開始飛速旋轉，好巧不巧撞到了希格斯。
「啊……」
被光輪2000的掃帚杆擊中了肩膀，希格斯發出聲慘叫，捂著胳膊就從橫掃六星上跌落下來。
此時，兩名找球手距離地面差不多有20多層樓高。這要是摔到地上，哪怕地面是鬆軟的沙土，也會讓希格斯丟掉小命。
作為裁判的霍琦女士，此時自然顧不上對伯恩進行檢查，她騎著飛天掃帚「嗖」地一下子就沖向了正在墜落的希格斯。
救人要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