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竊賊與強盜
「明白了，那傢伙偷走了本來是給小馬駒們準備的牛血。小傢伙們這些天一直吃得不是很好，你們很擔心也生氣，但是卻一直找不到小偷。」
只能說不愧是神奇動物專家，連比劃帶猜，凱特爾伯恩居然就能弄懂一頭夜騏想要表達的內容。
他向夜騏群的首領保證道：「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小偷驅逐出這片林地，我向你們保證。」
說完，用僅剩的左手拍了拍那頭夜騏的脖頸，這位老教授就帶著伯恩他們開始了工作。
在這片林間空地的一棵山毛櫸樹下面，他們找到了平時給夜騏投餵牛血用的空橡木桶。
老教授先是對空桶釋放了一個「清理一新」，然後才拿出從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找來的醋膏，均勻地在空桶的內壁上抹了一層。
接著，在伯恩和塞德里克驚訝的目光中，凱特爾伯恩教授用力地扭下了那隻裝在他斷掉胳膊上的假肢。
「這是鄧布利多二十多年前送我的一件禮物，」他向兩個小巫師解釋道：「裡面被他施展了無痕伸展咒，能夠裝下不少有用的東西。」
二十多年……
聽了這話，伯恩不由得感到有些震驚；而塞德里克更是瞪大了眼睛，臉上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要知道，『無痕伸展咒』這個咒語之所以會被魔法部嚴格控制使用，就是因為它們有可能突然失效。
除非是像伯恩的那個變形蜥蜴錢包，製作時使用了特別的材料，否則普通巫師拿它對行李箱之類的東西施咒，很有可能不知何時咒語就突然失效。
若是在魔法界出這樣的事故，雖然處理起來很麻煩，但畢竟大家都是巫師，也不會造成太大的風波。
反之，如果是在麻瓜們面前咒語突然失效，被附加了這種咒語的物品就會瞬間爆出一大東西——那個巫師百分百會觸犯《保密法》里的一大堆規定。
因此，魔法部不僅會十分嚴格地控制巫師們使用「無痕伸展咒」，而且還要求有資格出售附加了這種咒語產品的商家一定要向顧客確認產品的「保質期」。
而一般的巫師釋放「無痕伸展咒」，咒語的效果能夠維持個三、四年，其實就算是很厲害了。
可是，按凱特爾伯恩教授的說法，鄧布利多施展的咒語可是足足維持了二十多年！
這持久力，恐怖如斯！
這也讓伯恩腦子裡突然想起一個人：一個和他有過並肩戰鬥經驗，並且也展現出可怕持久力的墨菲斯托。
他親眼見過那位「聖血天使」的首席智庫，主動擁抱過「黑怒」和「紅渴」，與惡魔王子「毀滅之種」進行了長達一周的戰鬥，最終甚至讓那個恐虐惡魔主動逃回了亞空間——祂當時肯定害怕極了。
而在戰鬥之後，那個持久力爆表的智庫長，居然還能自己平息兩種平常聖血天使談之而色變的、由基因缺陷引發的不治之症。
「那是一個可敬的人，哪怕發起瘋來不怎麼像人就是了……」稍稍感慨了一下，伯恩就微微搖了搖頭，讓那已經有些久遠的回憶淡出了大腦。
人不能只活在過去，路也要繼續往前行走。
從中空的假肢里搬出了幾個裝滿牛血的容器出來，凱特爾伯恩教授讓最有力氣的海格動手，把這些牛血全部灌進山毛櫸下的橡木桶里。
「最後記得把蓋子合上。」他叮囑了海格一句，「拍上木蓋的時候不要太用力，變色食屍鬼的力氣不大，太緊的蓋子它們自己打不開。」
最後，這個老教授又帶著伯恩和塞德里克走到這片林間空地周圍，繞著這裡走了一圈。
凱特爾伯恩耐心地教會了他們，如何辨識樹林間的獸徑，並且將剩餘的醋膏分給兩個小巫師，把醋膏擦在了獸徑上的一些灌木枝葉上面。
這樣一來，如果小偷再次行竊，無論是直接在橡木桶里偷喝給夜騏幼崽的加餐，還是在經過這些灌木叢中的小路時，怎麼著都得中招一次。
而只要沾了醋膏，變色食屍鬼就會在接下來幾天裡備受折磨，它們百分百不會再敢來偷吃夜騏的食物。
禁林里，樹葉縫隙間落下的雨滴越來越多，雨變大了，遠處的山峰頂部也漸漸被低垂的烏雲籠罩住了。
「現在差不多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凱特爾伯恩教授招呼海格過來，一行人同夜騏群打了聲招呼，然後就開始了返程。
回城堡之前，考慮到午餐時間已經過去了，伯恩於是在路過海格小屋的時候向他討要了一些岩皮餅。
對於小巫師的這個請求，熱愛烘焙的海格十分高興。他不僅給伯恩裝了滿滿一袋子岩皮餅，還送給他一盒昨天剛做的乳汁軟糖。
……
結束了福吉的「接見」，從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出來，一直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又關上了房門，奇洛這時才敢大口喘氣。
他的後背已經濕透了。
每次靠近鄧布利多，伏地魔都會藏進他的身體深處，只留下他一個人去面對那位強大的白巫師。
「主、主、主人，您為什麼要讓我去接觸那些人？」奇洛顫巍巍地問向那個藏在他身體裡的靈魂。
他指的是去校長辦公室之前，在霍格沃茲大禮堂里遇到的「那些人」。如果不是伏地魔要求，他壓根就不想與烏姆里奇——那個長得跟癩蛤蟆似的老女人——說上哪怕半個字。
「誒，嘿嘿！」
伏地魔發出一聲長笑，感覺自己後腦上的那副面孔有些憋悶，奇洛本能地解開了死死裹著的頭巾。
「那些『人』？奎里納斯，你的記憶力是不是減退了，難道伱忘記了在阿爾巴尼亞遭遇的事情？」
「不，不，不敢。」
以為伏地魔又在套路自己，奇洛連忙說道：「我始終不會忘記自己就是在那裡遇到您，我的偉大主人。」
「蠢貨！我說的是在遇到我之前！」伏地魔大聲吼道。而隨著這聲呵斥，奇洛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就跪在了地上。
「你難道忘了那個『攢勁』的節目？忘了那些把你扒光之後，隨手扔到森林裡等死的傢伙？」
奇洛驚訝得睜大了雙眼。「您是說，那些人裡面有吸血鬼！烏姆里奇……不對，不可能是她，這個老女人一直在魔法部工作，是那幾個擺弄魔法放映機的傢伙！」
「誒，嘿嘿！」奇洛的脖子怪異地扭了扭，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伏地魔扭了扭脖子，「他們很擅長偽裝，就連鄧布利多都被矇騙過去了，可他們騙不了我！」
奇洛感到小臂處一陣灼痛，他連忙擼起袖子，一個「口中盤踞著毒蛇的骷髏頭」圖案正在皮膚下面扭動。
「黑、黑魔標記！」
「算你還有點見識，」伏地魔先是發出一聲冷哼，隨後才跟他解釋自己和那群吸血鬼的淵源。
「那些傢伙，最早是一群因為研究黑魔法而被非洲瓦加杜魔法學校開除的學生，他們從非洲去到了法蘭西。
後來，通過走私魔法材料、組織幫派，他們很快就在巴黎站穩了腳跟。
當然，這其中也有我的幫助，是我給了他們建立事業的第一桶金，以及……黑魔標記。
當我那次失敗之後，他們迅速與我，與他們的恩人撇清了關係。
而且，隨著幫派實力的增強，他們居然妄想當把自己人安排進入到法國魔法部——翻身作主人。自然而然，他們馬上就遭到了傲羅們的打擊。
不過，他們也算是狠角色。
在幫派即將被覆滅的前夕，這些人居然用被他們走私的一隻吸血鬼，再配合從瓦加杜魔法學校學到的一些『自我變形』知識，將核心成員全都轉化成了吸血鬼！
然後，這些傢伙逃到阿爾巴尼亞躲藏起來。再然後，又過了幾年他們就遇到了去那裡旅行的你，後面的事情不用我講了吧？」
「不、不、不必了，主人。」奇洛有些怯懦地回答道，不過他也是真心不想回憶在阿爾巴尼亞的過往。
那個小酒館不僅僅是他命運的轉折點，更重要地是，那也是他這輩子經歷的最大一次社死。
「可是，那群該死的怪物……他們來霍格沃茲做什麼？」話語間，奇洛已經不自覺地帶上了私人感情。
「做什麼，他們還能做什麼，小偷和強盜還能做什麼？當然也是為了魔法石啊。」伏地魔發出一聲嗤笑。
「我已經從那幾個人身上，聞到了死亡特有的味道，沒人比我更清楚這種氣味。
要知道，變成吸血鬼那種非人的怪物可不是沒有代價的，更何況雖然也是被開除的學生，他們又不是紐特·斯卡曼德學長那樣天賦異稟的學生，從瓦加杜學來的魔法肯定有很大的漏洞。
現在，他們多半也需要魔法石，需要那塊強大的鍊金石頭來續命。」
接著，伏地魔話鋒一轉，「不過，這也是我們的機會。他們弄出來的亂子越大，我們就越容易渾水摸魚。」
「偉大的主人，可要是他們的行動影響到咱們怎麼辦？」
雖然之前從上學到當上麻瓜研究學教授，奇洛一直看起來都人畜無害，但他的性格其實也有很多缺陷。否則，他又怎麼會那麼容易受到蠱惑，被伏地魔成功附身？
他顯然不願意放過那些傷害過自己的吸血鬼，在伏地魔面前，奇洛仍沒放棄給他們上眼藥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