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複方湯劑
小矮星被金斯萊帶走了。
不過，他百分之八十以上是自願的，受強迫的部分最多不到百分之二十。
梅林的鬍子啊！
他現在在霍格沃茲遍地仇人，能離開這裡到魔法部去受審，這是他的幸運。
在鄧布利多和各位教授的刻意隱藏之下，除了伯恩之外，沒一個小巫師能夠得知剛剛那場大抓捕的內情。
他們都被蒙在鼓裡。
他們只是知道，霍格沃茲魁地奇聯賽的首場賽事發生了意外，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學院不得不改日再一決高低。
絕大部分小巫師都認為，這場意外是斯萊特林球隊成員搞的鬼。理由也很簡單直白：他們是因為擔心輸給格蘭芬多，所以才會弄出這麼多失控的遊走球。
而且，就連斯萊特林學院自己的學生，也同樣大都認可這個說法。
因為在比賽出事那天下午，他們那位院長大人就臉色鐵青地闖進了地下公共休息室，然後揪起魁地奇隊長弗林特就去了一個小隔間。
和其它三個學院的公共休息室不同，斯萊特林這邊休息室除了公共區域之外，還有很多用綢布圍起來的隔斷。
學生之間如果產生了爭執，又或者要商量什麼私密的事情，那麼他們就會找個隔間來處理。
主要是為了體面。
而那天下午，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的人，幾乎全都聽到了斯內普的咆哮。
「把偉大斯萊特林的臉都丟盡了！」
「雖然斯萊特林本人並不反對智慧和陰謀，但是卻不能容忍腌臢和藏污納垢的惡習！」
「什麼『播放男孩』，你要播放誰，你看上了哪個男孩？」
被可怕的院長diao了好幾個小時，灰頭土臉從小隔間走出來之後，弗林特覺得很多同學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只不過，日子還得繼續下去，魁地奇球場上的意外並沒有影響霍格沃茲魔法學校的正常運轉。
學生們該上課還得上，該完成的作業還得按時做完。
就這樣，在球場意外發生之後下一個周一，格蘭芬多小獅子們又迎來了一堂黑魔法防禦課。
自從發生了那次小精靈的課堂「暴亂」之後，洛哈特教授就再也不把活物帶進課堂了。
現在，他選擇把他寫的書大段大段地念給學生們聽，有時候還把一些富有戲劇性的片斷表演出來。
一般來講，他都會選擇哈利來協助自己，以便重現當時的場景。
到目前為止，哈利被迫扮演的角色有：一個被施了吐泡泡魔咒、經洛哈特治癒的純樸的特蘭西瓦尼亞村民；一個患了鼻傷風的喜馬拉雅山雪人；還有一個吸血鬼——自從洛哈特跟它打過交道後，它就不吃別的，只吃蘿蔔……
這一節黑魔法防禦術課，哈利又被拖到前面去了，這次是扮演一個狼人。
哈利本來是不想合作的，但是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必須讓洛哈特保持心情愉快。
「叫得好，哈利，對就是『嗷嗚』——太像了——然後，信不信由你，我一個滑鏟就沖了過去——就像這樣——砰的把他摔倒——這樣——我用一隻手把他摁在地上——另一隻手拿著魔杖，抵住他的喉嚨——然後我緩了緩勁，用剩下來的力氣施了非常複雜的人形魔咒——他發出一聲悽慘的呻吟——哈利，接著叫喚——音調還要高一些——很好——他身上的毛消失了——大尖牙縮回去了——他重新變成了一個人。這辦法簡單而有效，又有一個村子會永遠記住我這位英雄，我使他們擺脫了每月一次受狼人襲擊的恐慌。」
下課鈴響了，洛哈特站了起來。
「課後作業：就我戰勝狼人沃加沃加的事跡，每個人寫一首長詩！寫得最好的小巫師，將會得到幾本有作者親筆簽名的《會魔法的我》！」
同學們開始離開。
而哈利則趕快回到教室後排，羅恩和赫敏正在那裡等著他。
「可以了嗎？」哈利小聲問。
「等大家都走了再說，」赫敏看看周圍走得差不多的學生，點了點頭說道：「行了……」
她朝洛哈特的講台走去，手裡緊緊地摸著一張紙條，哈利和羅恩跟在她身後。
「洛…洛哈特教授？」赫敏結結巴巴地說：「我想…想從圖書館借這本書。希望從裡面了解一些背景知識。」
她舉起那張紙條，不過拿著紙條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可問題是，這本書在圖書館的禁書區內，所以我需要一位老師在紙條上簽字——我相信，這本書會幫助我理解您在《與食屍鬼同游》里講到的慢性發作的毒液……」
「啊，《與食屍鬼同游》！」
洛哈特把紙條從赫敏手裡接過去，一邊對她露出很熱情的笑容。「這大概算我最滿意的一本書了。伱喜歡嗎？」
「哦，喜歡，」赫敏熱切地說，「你用濾茶器逮住了最後那個食屍鬼，真是太機智了！」
赫敏是真的看過洛哈特的書，因此對於書裡面的一些細節，記憶得要比其他人清楚很多。
「啊，我相信，誰也不會反對我給全年級最優秀的學生一點兒額外的幫助。」洛哈特熱情地說著，隨手從口袋裡抽出一支巨大的孔雀毛筆。
「沒錯，它很大也很漂亮，不是嗎？」他誤解了羅恩臉上厭惡的表情，而是把他當作一個小巫師的羨慕。「只不過，我一般只用它在書上簽名，因為用它來寫書多少有些誇張了。」
他在紙條上龍飛鳳舞地簽上一個大大的、花體的名字，又把紙條還給赫敏。
「哈利，」當赫敏笨手笨腳地折起紙條，將其放進自己書包里時，洛哈特說道，「過幾天就是和斯萊特林魁地奇隊的加賽了吧？聽說你是個很出色的球員。我當年也是找球手。他們要我競選國家隊，但我情願把我畢生的精力用於消滅黑巫師和邪惡的魔法生物。不過，如果你覺得需要開開小灶，儘管來找我。我總是樂意把我的經驗傳授給能力還不太強的球員……」
哈利在喉嚨里含混地咕噥一聲，便匆匆跟著羅恩和赫敏離開了。
「我真不敢相信，」他們三個仔細研究紙條上的簽名時，哈利說，「他根本沒看我們想要的是什麼書。」
「因為他是個沒有腦子的蠢貨。」羅恩說，「管他呢，反正我們想要的東西已經弄到手了。」
「他不是沒有腦子的蠢貨。」他們小跑著向圖書館去時，赫敏尖聲說道。
「就因為他說你是全年級最優秀的學生……」
走進了沉悶安靜的圖書館，他們不由得放低了聲音。
圖書管理員平斯夫人是個脾氣暴躁的瘦女人，活像一隻營養不良的兀鷺，這也是很多人對她抱有的刻板印象。
「《強力藥劑》？」她懷疑地念了一遍，想從赫敏手裡把紙條拿過去。
但是赫敏不肯放手。
「不知道我能不能留著。」赫敏有些喘不過氣，可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哦，給她吧，」羅恩說著，從她緊攥著的手裡一把奪過紙條，塞給平斯夫人，「我們還會給你再弄到一個親筆簽名的。只要是能保持一段時間不動的東西，洛哈特都會在上面簽名的。」
平斯夫人舉起紙條，對著光線照了照，好像在檢驗是不是偽造的，結果它順利通過了檢驗。
接著，平斯夫人輕輕按響了借閱台上的一個按鈴，這個鈴鐺不會發出任何聲音，可是卻能讓負責在書架間整理書籍的圖書館員助理聽到召喚。
「伯恩，你去幫你的同學拿一本《強力藥劑》。」平斯夫人對走過來的伯恩說道：「雖然他們拿到了洛哈特批覆的條子，但是我覺得那本書還是不適合二年級的小巫師閱讀，你不要讓那本書離開你的視線。」
伯恩手裡正舉著兩本厚度可怕的魔法書，他已經檢查完裡面沒有被亂寫亂畫的痕跡，正準備將其歸還到原處。
聽了平斯夫人的囑咐，又看了看一臉懵逼的三人組，伯恩瞬間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不過，他也依舊是有點疑惑：費爾奇養的洛麗斯夫人又沒有被石化，這三個小巫師要借閱《強力藥劑》做什麼？總不能是因為喜歡學習，所以才要提前預習一些連六、七年級恐怕都學不到的高深魔藥課程吧？
但是作為一名合格的圖書館助理，他還是答應了平斯夫人的要求，昂首闊步地走回了高高書架之間，幾分鐘後回來了時，他手裡就拿著一本好像發霉了的大厚書。
《強力藥劑》是一本自帶魔力的魔法書，它的封皮自打從印刷廠出來就是這樣子的，上面的霉斑只是某種魔法保護措施——目的就是讓閱讀者在翻看這本書的時候，不至於長時間沉迷於裡面過於黑暗的魔藥配方。
赫敏小心地把它接了過來，她本來想要將其放進書包，可是看了看上面的霉斑最後還是放棄了。
她可不想讓自己其它課本上面也蹭到髒東西。
「只要你注意不要走得太快，又或者長時間地觀看那些非常有損道德的魔藥配方，那些黴菌斑點就不會擴散，也不會沾染其它東西。」
見小女巫有些束手束腳，伯恩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羅恩則點頭道：「這就差不多了，赫敏，趕緊找找你要的那個『複方湯劑』的——」
「配方」二字還沒說出來，羅恩剩下的話語就全都被赫敏用「看傻子」和「想要殺人」的眼神給懟了回去。
要知道，伯恩就站在他們旁邊，而平斯夫人剛剛就表達出了不希望他們借走《強力藥劑》的意思。
當然，伯恩其實沒有阻止他們的意思，更不可能去向平斯夫人打小報告。
事實上，他只是好奇這些三人組這次難不成也還是跟原著里一樣——假扮成克拉布和高爾（外加一隻貓耳娘），然後再潛入進斯萊特林學院的休息室去跟德拉科套話——他們圖什麼許的呢？
於是，還沒等赫敏想出什麼好的解釋，伯恩乾脆就跟報菜名似地說道：「草嶺蟲，螞蟥，流液草、兩耳草、雙角獸的角，以及非洲樹蛇的蛇蛻碎片，也就是複方湯劑的全部配方，它在《強力藥劑》的第42頁……」
聽了伯恩的話，三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眼，似乎是在無聲地商量著什麼。最後，還是由赫敏作出了最終決定，她帶著三個男生來到到圖書館的一個角落，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打開《強力藥劑》。
哈利和羅恩都好奇地湊上前，看著那些布滿水印的紙頁。他們一眼就看出這本書為什麼屬于禁書區了。裡面有些藥劑的效果可怕極了，簡直令人不敢想像，書里還有一些讓人看了感到很不舒服的插圖：一個人似乎被從裡到外翻了出來，還有一個巫婆腦袋上冒出了許多雙手臂……
「在這裡。」赫敏激動地說，她找到了標著複方湯劑的那一頁。
上面畫著幾個人正在變成另外的人，每一組圖片都畫得栩栩如生，配圖風格都是超寫實主義。
「我現在唯一的期望就是，那些人臉上極度痛苦的神情，全都是畫家憑空想像出來的。」注意到配圖人物臉上的表情，哈利突然感到自己胃有點不舒服。
「這真的是我見過的最複雜的藥劑……」
而赫敏則注意到了除了插圖以外的文字部分，小女巫皺起了眉頭，陷入了遐思。
「……草嶺蟲，螞蟥，流液草和兩耳草。」
她喃喃地念著，用手指一條條指著配料單，專注力使得她暫時忘記了身邊還站著一個監督者。
「這些都很容易弄到，學生的儲藏櫃裡就有，我們可以自己去取。哎喲，還有研成粉末的雙角獸的角——這個我就不知道上哪兒去找了；一條非洲樹蛇的蛇皮碎片——那也很難弄到。」
伯恩忍不住提了一嘴：「這些東西在斯內普教授魔藥辦公室里都堆滿了，他有自己的私人儲藏室。」
「沒錯，我們可以……」
赫敏激動得用右手握拳，捶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掌，不過她馬上就意識到自己是在伯恩面前說出了這些話。
「所以，你們要不要解釋一下，為什麼要熬製複方湯劑？」伯恩笑著看向三人組。
「每份複方湯劑都還需要一些要變成那個人身上的一點兒東西。說不定，這方面我也可能給你們點建議呢。友情提示一下，根據你們選取東西的不同，那份複方湯劑的味道也會有很大的不同。選擇合適了，那份複方湯劑喝起來甚至有可能會像奶油蘑菇濃湯，而選擇了不那麼好的東西，這種魔藥說不定有可能會變成鼻屎味的比比多味豆。」
羅恩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作為一名比比多味豆愛好者，那種口味的豆子他嘗到過，但是從來沒有勇氣在舔過之後將其咽進肚子。
「赫敏，我們跟伯恩說了吧。」哈利這時也提議道。
他看到小女巫有點糾結，所以乾脆自己說了出來：「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是我引起來的。就是在和斯萊特林比賽那天，我被斯萊特林那顆發瘋的遊走球送進了醫療翼。那天晚上，我在裡面遇到了一個叫『多比』的、的……」
「家養小精靈。」羅恩提醒了自己好兄弟一句，一直在麻瓜家庭長大的哈利確實不如他知道得東西多。
「嗯，對。那是一個有著蝙蝠似的耳朵、大大的眼睛，以及嚴重到無以復加底部自虐傾向的魔法生物。」
想起那天晚上遇到的事情，哈利此時的表情仍有些心有餘悸。
「它告訴我，那顆失控的遊走球本來是它操控的，目的是把我從掃帚上撞下去，然後再把我送到了聖芒戈。
在此之前，我和羅恩火車站差點進不了站台、霍格沃茲特快上出現了皮燕子，這兩件事也都是它乾的。
可它也沒想到，它操控了半截，那顆遊走球就真的失控了。
那顆遊走球差點殺死我。
多比說它感到很內疚，所以就在我面前不斷懲罰自己。我當時嚇壞了。所以在它敲壞了一個之後，準備拿起第二個痰盂敲自己腦袋的時候，我才制止了它的行為。
雖然它沒有承認，但是它也沒有否定它是在為馬爾福家族服務的。
而就在我準備問它，這些事情是不是德拉科那傢伙指使它乾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
之前，在給洛哈特教授回復粉絲來信時，我也聽到過那個可怕的聲音。
那聲音的主人似乎就藏在霍格沃茲的牆壁之中，而他說的話很可怕，他好像不知疲憊地一直在重複自己要『殺了那些麻瓜』、『要殺了那個玷污了自己主人榮譽的傢伙』。
當我質問那個聲音是不是多比搞出來的時候，那個家養小精靈也嚇壞了，它只不斷地重複『果然，霍格沃茲裡面現在也不安全了』、『它沒有用，沒能保護我遠離這個危險的地方』之類的話。再然後，它就從醫療翼消失了。
結合這些事情，我現在很懷疑德拉科·馬爾福那傢伙。我猜遊走球也是他在搞鬼，而且之後可能在策劃什麼更加危險的詭計。所以，和羅恩、赫敏商量了一下，我們一致決定去套套他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