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斯內普離開。
「他說的交待和我有關?」哈利問道。
鄧布利多面色不改,在前帶路:「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他很注意我。」哈利跟著鄧布利多腳步,「七次、八次?吃飯的時候,他就看了我這麼多下。」
鄧布利多點點頭:「當然,每個人都很關注你,哈利,你是最特殊的那個。」
轉移話題、敷衍了事。
斯內普絕對不在「每個人」的範疇里。
見這位老人不想討論,哈利沒再發表意見。
跟著來到校長辦公室。
鄧布利多招呼哈利坐下,一邊自顧坐下,一邊從抽屜里拿出一罐…不可名狀的東西——透明玻璃罐子,裡面密密麻麻全是爬行的蟑螂。
「新鮮的蟑螂糖。」
「要來一些嗎,味道很棒。」
哈利向後一仰腦袋,滿臉抗拒:「不,謝謝。」
「哦,好吧,看來我們親愛的救世主先生也不能欣賞這種美食。」鄧布利多打開罐子,摘出幾隻丟進自己嘴裡,嘎吱一咬,汁水四濺。
花生、奶油、糖霜……
幾乎瞬間,哈利就嗅出這種蟑螂的成分。
謝天謝地。
不是真的蟑螂——他知道不少術士最終都會變得瘋瘋癲癲,這很正常,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校長也是那樣的人物。
「在伱提出問題之前,哈利,請容許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好嗎?」鄧布利多先一步開了口,一揮魔杖,一杯牛奶出現在哈利面前,「有人掐著我這位老可憐的脖子,追問著要一個說法。」
「斯內普教授是嗎?」哈利問道。
鄧布利多置若罔聞:「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我記得,你的眼睛是翠綠色,翡翠一般。」
「我不知道。」哈利搖頭,半真半假地回答,「也許是什麼魔法?」
「什麼時候有變化的?」鄧布利多又問道。
哈利接著回答:「霍格沃茨給我來信的那天。」
「有什麼別的變化嗎?」鄧布利多微微嚴肅起來。
「突然之間,就會了一個小法術。」哈利道。
鄧布利多一挑眉毛:「小法術,什麼樣的,能展示給我看看嗎?」
哈利打量了下周圍:「它的範圍有些大,我不知道……」
鄧布利多抬手一壓:「你放心,我雖然老了,但保護我這間辦公室的能力還是有的。」
哈利不再猶豫,抬起手,掐出法印。
「阿爾德!」
轟得一聲,魔力推動,辦公室微微晃動,那隻酣睡著的鳳凰驚叫了一聲,探頭探腦。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影響。
「很有意思,類似於擊退咒。」鄧布利多敲了敲桌子,做出評價,「但範圍這麼廣,還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一個很有意思的魔咒。」
哈利沒說話,慎重地看著鄧布利多。
這位…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接連擊潰兩位黑魔王的老人,比書上寫的更加強大,他幾乎是全力使用阿爾德法印,但連對方的魔力都沒能撼動。
「波特是很古老、很古老的家族。」鄧布利多揉了揉自己腦袋,「看來我得去好好查一查,也許有什麼我沒注意到的地方。」
「好了,哈利,你說說你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哈利深吸口氣:「我有兩件…哦,不,三件事要說。」
「第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下,能不能看看我父母留給我的遺產有多少。」
鄧布利多有些錯愕,驚訝地看著哈利。
「我不是不信任您,但…您年長且睿智,知道我這麼做是應該的。」哈利擺擺手,隨口解釋了一下,「我想我父母留下來的應該不止古靈閣的那些財產。」
鄧布利多點頭:「是的,我知道,只是有點沒想到。」
他以為哈利會過來和自己哭訴麻瓜生活、會好奇自己父母的過去、甚至可能會問斯內普為什麼對他那副態度。
唯獨沒想到,一開口就是說遺產。
「你父母留下來許多東西。」鄧布利多想了想,緩緩開口說道,「大部分都在波特老宅,你家族的房子裡。」
「我聽海格說了,你有許多愛好,比如說魔藥、草藥,還有鐵匠……」
「你不用擔心錢財的事,波特家有隻會生金蛋的雞,市面上的生髮藥劑,每賣出去一份,都要給你一部分專利費。」
「那些家族我會列個名單給你。」
「雖然他們已經十年沒給波特家錢了,這得你自己想辦法討回來。」
「當然,你也可以向我這位老人家求助。」
哈利一愣。
哦…
這份驚喜可真是夠巨大的。
生髮藥劑,怪不得他沒見到禿頭的巫師。
鄧布利多接著說了下去。
「你父親有不少變形術的筆記,他是一位很優秀的變形大師,但變形術有一定的危險,我會把它交給麥格教授,你的院長,變形學教授。」
「她是一位很認真負責的好教授,在合適的時候,她會把筆記給你的。」
「還有你的母親,她是一位很出色、很擅長魔藥的女巫,有不少魔藥方面的筆記,在斯內普教授那邊,你可以和斯內普教授談談。」
哈利眯起眼。
語氣有些不對,對麥格教授是「交給」,可說起自己母親的遺物,是在斯內普教授「手裡」。
哦吼…
自己長得很像父親,斯內普教授又這麼厭惡自己的臉,還有眼睛的事……
看來得打聽一下這位斯內普教授有沒有結婚。
鄧布利多也沒再繼續說下去,他神色躊躇,拳頭微微握緊。
在顧慮、在深思、在鼓足勇氣。
「當然最重要的,是你父親的一件遺物,一件隱形斗篷。」
他起身,從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隻盒子。
哈利一挑眉。
這與眾不同的態度?
隱形衣斗篷他知道,書上有寫,是用隱形獸皮毛編織成的斗篷,有類似幻身咒的效果。
它的確珍貴。
但並沒珍貴到能讓鄧布利多都遲疑的地步,一件隱形衣不過幾百加隆,波特家族的生髮劑可遠遠不止幾百加隆。
他對加隆可是一點都不動心的。
鄧布利多打開盒子,深吸口氣,微微用力推了過去:「就是這件,你父親的遺物,他當年沒少用這東西夜遊。」
盒子裡空蕩蕩的,但哈利伸手觸碰,有一種冰冰涼涼的觸感。
「這不是一般的隱形斗篷?」哈利把手伸回來,合上蓋子,抓著盒子抱在懷裡。
鄧布利多一怔:「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你猶豫了。」哈利直言不諱,「我看得出來,你在糾結要不要把這東西交給我——而且並不是擔心我會不會用它做一些什麼壞事。」
鄧布利多面色沒有變化,他只是吐了口氣:「分院帽說得真對,你真是個極其敏銳的小巫師。」
「雪松木魔杖的主人?」
「好吧,它確實是很特殊的一件隱形斗篷,也許,我只是說也許,以後我還會再次向你借用,希望到時候你能同意。」
「但它是什麼……」
「可以等以後再說嗎?」
哈利點頭:「當然。」
「那就說第二件事吧,我希望能把分院帽帶走。」
鄧布利多臉色又一怔,好吧,又是一個出乎意料的請求。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旁柜子上擺著的分院帽嚷了起來,「你這個小巫師絕對沒什麼好心思。」
「為什麼會想要它?」鄧布利多好奇詢問。
哈利理直氣壯:「它和我說,拔出寶劍的人,就可以參與到格蘭芬多的試煉,通過試煉就能真正擁有格蘭芬多寶劍。」
「把它帶在身邊,我也好多了解一些試煉的事。」
鄧布利多眼裡流露出一絲緬懷:「格蘭芬多的試煉,哦,是的,當然,每年開學的時候,你得把帽子還回來。」
「霍格沃茨還需要它進行分院。」
哈利又問道:「您當年通過格蘭芬多的試煉了嗎?」
鄧布利多搖頭:「那只是針對小巫師們的試煉,而我還在霍格沃茨的時候,連拔出寶劍的勇氣都還沒有。」
哈利沒繼續追問,他捕捉到鄧布利多眼裡微不可查的痛苦,獵魔人只是不會說話,並不是讀不懂空氣。
「還有第三件事。」哈利抬手,撩起頭髮,「我的傷疤在剛才突然疼了起來,是在和奇洛教授對視的時候。」
鄧布利多一愣,臉色立馬嚴肅起來:「傷疤疼了起來?」
哈利簡單解釋了一下:「在姨媽家裡的時候,一直都沒疼過,我開始學習魔法後,也沒疼過,唯獨今天,唯獨剛才,在和奇洛教授對視的時候,突然疼了一下。」
「你確定是和奇洛教授對視造成的?」鄧布利多皺著眉頭,詢問起來。
哈利點頭:「是的,我確定。」
「魔力不是讓我傷疤疼的原因,也沒人對我施展惡咒,雖然這個猜想無厘頭了一些,但這是最像事實的誘因。」
鄧布利多揉了揉自己腦袋:「好吧,我知道了。」
「你有答案了?」哈利眯起眼。
鄧布利多嘟囔起來:「哈利,你真是太敏銳了,我甚至都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對我用了攝魂取念,假如你會的話。」
「我是有了一些猜想,但還沒那麼確定,給我時間,哈利。」
「現在天色晚了,你坐了一天的火車,拿上你的隱形斗篷和分院帽,早點回寢室休息吧。」
「我記得格蘭芬多的口令是龍渣。」
「帽子會給你指路的。」
恬不知恥,求追讀、求月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