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深夜。
斯內普有些忍受不了這種煎熬,恨不得給哈利來上一瓶遺忘藥水,讓他忘了今天的事。
在這種煎熬中,鄧布利多終於回來。
「哈利,讓你久等了。」他推門進來,聲音裡帶著歉意,「還有西弗勒斯、米勒娃。」
「事情都解決了?」哈利摘下帽子。
鄧布利多點頭:「當然。」
哈利直勾勾看著他,沒說話,但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這可是成年巫師間的事。」鄧布利多向自己位置走去,「你還小,但結果一定會讓你……」
哈利搖頭:「馬爾福家還欠我錢。」
波特家魔藥配方的專利費,他可一直沒忘這件事。
「馬爾福想來會度過一個很難忘的夏天。」鄧布利多揮動魔杖,給屋子裡的人都倒一杯飲品。
哈利的依舊是牛奶。
「馬爾福被剝奪校董的位置,家養小精靈的證詞可比什麼都有用。」鄧布利多語氣輕快,「還要給所有被傷害的小巫師一筆賠償,至少一百加隆。」
「只是這樣?」哈利一挑眉。
鄧布利多搖頭:「盧修斯他認識很多魔法部官員,我也想把他們送到阿茲卡班去。」
「不過,馬爾福家會很焦頭爛額。」
「斯克林傑很生氣,一名傲羅因此喪命,他們將會對馬爾福家進行仔細搜查,穆迪也會參與其中,他是一名很擅長發現黑魔法的精銳傲羅。」
「我想,他會很難抽出心思去應對伱。」
哈利喝一口牛奶:「那我們現在該說一說,最重要的事了吧。」
「那本筆記是什麼東西?」
說著,他頓一下,輕輕把杯子放在桌上,咚一聲,清脆利落。
「或者說,我腦袋上的,這是什麼東西。」
鄧布利多臉色一變,他一揮魔杖,那本被燒得焦黑的筆記出現在他面前,重重嘆口氣:「哈利,我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我一直以為伏地魔的後手會是其他什麼黑魔法。」
「可沒想到是這東西。」
說著,他頓一下,語氣更複雜起來:「魂器,一種極端邪惡的黑魔法,無論是對施咒者本身,還是對別人而言,都很殘酷。」
「需要犧牲一條性命,把自己的靈魂撕裂,儲存在一樣物品中。」
「這樣哪怕本體死亡,魂器中保存著一片靈魂,也依舊可以汲取魔力和生命力,重新復活過來。」
哈利臉一沉:「所以,我也是他的魂器?」
看著哈利,鄧布利多沉重點頭:「很遺憾,我想是的。」
斯內普的目光如刀子一般扎過來。
「可為什麼查不出來?」哈利皺著眉。
他很不理解。
葉奈法是很強大的女巫,特莉絲也是,可哪怕是她們,沒能檢查出自己的傷疤有什麼異樣。
回想起,在密室時,感知到的那股極端邪惡的氣息。
沒道理能隱瞞住別人。
「魂器是一件極其邪惡的黑魔法物品,可說到底,它的殘酷和邪惡,是在於儀式。」
「在於製作它的方式和過程。」
「而在成形之後,只要不像這次,不去主動地暴露出來,它的本質,就只是一片乾淨、單純的靈魂。」鄧布利多輕聲說道,「它和你巧妙的聯繫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
哈利抬手,捂住自己臉。
他明白了。
所以,在葉奈法她們看來,自己是靈魂天生強大,而在成長後表現出的,不遜色於傑洛特的天賦、能力,更佐證這種觀點。
他語氣低沉:「所以伏地魔現在成為我的一部分了?他隨時可以像對金妮那樣,毫無痕跡地操縱我?」
「不,沒那麼糟糕。」鄧布利多搖頭,「我想伏地魔都沒意識到你成了他的魂器。」
哈利一愣,抬起頭。
「這是我的一個猜測。」
「如果他知道你成了他的魂器,一年級的時候,他就不用那樣了。」鄧布利多柔聲安慰起來,「我想…這一切應該都只是巧合。」
「那天晚上,那道古老的魔法反彈殺戮咒。」
「讓他不小心撕裂靈魂,而你父母的犧牲——人命的出現,讓他不知不覺中,就完成所有的儀式流程。」
「一個誤打誤撞製作出來的魂器。」
說到這,鄧布利多一頓。
「而且這個魂器很虛弱,他沒嘗試在你年幼時控制你,也沒在遇見伏地魔時發出提醒。」
「他可能都沒自己的意識。」
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
至少不用擔心,在自己和女術士、女吟遊詩人交流的時候,會有一頭沒鼻子的光頭偷窺。
哈利把手放下:「有辦法解決嗎?」
「腦袋上種著伏地魔,可不是什麼好事。」
鄧布利多抿了抿嘴:「很遺憾,至少現在沒有辦法。」
「魂器和你的靈魂緊密地聯繫在一起。」
「不過至少,我敢肯定,大腦封閉術是有用的,你學得怎麼樣了?」
斯內普插嘴:「波特先生在這方面很優秀,他已經能……」
他想繼續開口嘲諷。
可想到什麼,咬咬牙,把話吞回去,乾巴巴改口:「到很優秀的水平,我都很難窺視他的大腦。」
鄧布利多看看哈利,又看看斯內普,眼裡有一朵小小的驚訝。
雖然斯內普總是會和哈利罵來罵去,可他們之間的氛圍,能勉強說是一種異類的融洽,現在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這麼僵硬。
他離開霍格沃茨的這一天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麼鄧布利多教授,我們該談談報酬了。」哈利把剩下半杯牛奶喝完,伸了個懶腰。
鄧布利多掏出一隻透明水晶瓶:「福克斯的眼淚,我一早就準備好了。」
福克斯不滿地叫一聲。
它今天可辛苦了!
帶人飛來飛去,還哭了那麼久。
「這只是一開始的報酬。」哈利毫不客氣,把水晶瓶收下,繼續獅子大開口,「但這些可彌補不上,我要直麵湯姆·里德爾的創傷。」
「一個會偷窺女生盥洗室的變態。」
「還有滿密室的厲火。」
鄧布利多一推眼鏡:「是的,所以你要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