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農一臉驚恐。
喬治和弗雷德連連點頭,他們一點都不覺得提起記憶有什麼不妥。
「是哦,還有記憶!」喬治拍手,「魔法部是有冥想盆的。」
「爸爸還用過。」弗雷德附和著。
費農彆扭地撇過臉去:「既然有證據,你們完全可以起訴那什麼魔法部,那位巴格曼先生似乎是體育大臣?」
喬治和弗雷德沉默下去。
「是有什麼困難?」費農好心詢問,「你們完全可以找律師,當然,我不太推薦,三百加隆似乎不太多?」
以大不列顛律師的時薪來看,光是諮詢可能就要花費一百多英鎊。
三百
請律師幾乎是賠本買賣。
「單純以古靈閣那邊的兌率來算,三百加隆相當一千五百英鎊。」哈利為他解釋。
費農點著頭,比他預估的價值稍大些,一千五百英鎊還有起訴追回的價值。
赫敏搖著頭:「但每個小巫師每年能用英鎊兌換的金加隆數量有限,以實際價值而言,三百金加隆可不止一千五百英鎊。」
她估算一下:「翻個倍差不多。」
費農恍然,三千英鎊就很有起訴追回的必要了。
他看向喬治和弗雷德的眼神,變得柔和了些,那看起來蠢兮兮、又好奇心異常旺盛的亞瑟竟然還能生出這麼有商業頭腦的孩子。
在學校期間,就能賺到至少三百加隆,甚至更多。
真可惜.
怎麼就是巫師了呢。
但很快,他眼裡的柔和就全部散去。
「什麼是律師?」喬治和弗雷德兩眼迷茫,開口詢問。
費農震驚地看著他們。
快十八歲的孩子,怎麼連律師是什麼都不知道?
「巫師們沒有律師。」赫敏有些為難地開口。
費農後仰腦袋,滿眼不可思議。
「不過起訴魔法部應該沒有問題。」赫敏遲疑著開口,「我好像沒看過有關類似問題的法律。」
羅恩看著赫敏,表情猙獰:「赫敏,你連魔法部的法律都看了?」
正常人誰會看那種東西。
「我們可是格蘭芬多。」赫敏言簡意賅。
小獅子們會心一笑。
尤其喬治和弗雷德他們笑得更猖狂:「是啊,我們是格蘭芬多,赫敏,感謝伱的提醒,我們也得好好讀一讀魔法部的那些法律。」
「得在這一塊拿個「O」。」
他們歡聚著,回休息室去。
一路上,喬治和弗雷德又向費農請教該如何起訴魔法部,把錢拿到手——在這方面,費農異常有經驗。
又在休息室里慶賀到深夜,一群醉鬼們才互相攙扶著睡下。
羅恩揉了揉自己發紅的臉,準備問問今天發生的那些事,剛才人太多,不好詢問。
小天狼星迷迷糊糊被盧平喊醒。
他們倆人自從哈利被門鑰匙傳送走後,就自顧著悶頭去尋找,錯過校長辦公室的那次談話,現在可不能錯過了。
克魯克山走過來,親昵地蹭蹭哈利褲腿,嘴裡嗚嗷喊著。
「等等,我讓納威過來,他懂貓語。」羅恩轉頭,朝不遠處看去,納威正吃力地拖著同寢室的西莫,他沒敢用漂浮咒,今晚他也攝入一些酒精,怕稍微控制不好,就會把舍友丟到壁爐里。
「是有人在外面,不出意外是佩妮姨媽。」哈利抱起克魯克山。
羅恩一怔,蠢蠢欲動地想開口。
赫敏嘆氣:「不要問哈利貓語的事,他不會,只是從克魯克山的表現里猜的。」
羅恩詫異,看著赫敏。
哈利也就算了。
怎麼你也學會讀心了?
「我不是會讀心。」赫敏搖頭。
羅恩更詫異。
還說自己不會!和哈利一樣了,自己不說話,就能知道自己心裡想的是什麼。
「我只是學習累了,隨便讀基本心理學的書打發時間。」赫敏很理直氣壯,「稍微了解過一些,你的臉太好懂了。」
羅恩搓著自己臉:「為什麼你也這麼說。」
哈利走過去,把洞口挪開,外面站著佩妮還有費農。
等他們倆爬進去。
「為什麼你們休息室的入口會是個洞。」費農氣喘吁吁,他的硬體不太支持這麼運行,幸好洞口有施展魔咒,能根據不同人的體格調整大小,不至於讓他卡住。
「學院特色。」哈利簡單解釋,「這麼晚不休息,過來參觀一群醉鬼嗎?」
「佩妮有些放心不下你。」費農在沙發上坐下,「我們吩咐那群臉上長著燈泡的奇怪生物,等你們這邊慶祝完,就來通知我們。」
佩妮沒說話。
她臉上有些愧疚:「我不知道你一直過得這麼危險,也不知道莉莉」
小時候,莉莉向她炫耀在霍格沃茨里的生活。
她一直以為很安全、就像她說的那樣快快樂樂的。
今天過來,親眼見識。
甚至還和那群小精靈打聽過。
這裡不是一般的危險。
剛入學那會,哈利就和黑巫師直接對上,二年級對上一頭蛇怪,她不懂什麼是蛇怪,但家養小精靈們很有耐心,和她解釋,那是危險程度和龍差不多的生物。
仇恨支撐著人們罔視苦難。
支撐折斷。
會把心頭那口名為「愧疚」的泉水鑿開,積壓數十年,會如噴泉一般,迸濺著湧出來,鋪天蓋地淹沒整個人。
赫敏欲言又止。
其實
霍格沃茨以前沒那麼危險,就是自從哈利入學後,才變得危險來著。
只是這話她說不出口。
哈利才不是什麼天煞孤星!
「我很好。」哈利站起身,把袍子脫下,露出裡面的蛇皮甲,「你看,我裡面還有甲冑,雖然有點意外,但是沒受傷,身上都是別人的血。」
「那個鑰匙是怎麼回事?」佩妮坐在自己丈夫身邊,皺著眉開口詢問。
「門鑰匙。」哈利在他們身邊坐下,為變成大狗的小天狼星變出一張軟墊,「一種傳送魔法,可以帶著接觸者,傳送到魔咒設置為錨點的地方。」
「食死徒嗎?」盧平皺著眉,開口詢問起來。
哈利點頭,他看一眼旁邊,納威還在搬運著舍友。
這些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麗塔都已經在《預言家日報》報導過,雖然隔天魔法部就發布一條「闢謠」,並對麗塔·斯基特女士進行嚴肅批評。
小天狼星叫兩聲,發現阿尼馬格斯形態雖然舒服,但不能交談,又立馬變回去:「是哪個傢伙,抓住他了嗎?」
「應該是小巴蒂·克勞奇。」哈利輕聲說道。
咚得一聲——
從壁爐旁響起一聲沉悶聲響,納威臉色慘白,他手裡的丹尼斯重重砸落在地上,齜牙咧嘴地翻了個身。
「抱歉,哈利,我沒偷聽你們說話的意思。」納威顫抖著走過來,他瞪圓眼,聲音頭一回變得如此充滿情緒的力量,「但你剛才說的,是小巴蒂·克勞奇?」
「是前國際魔法合作司長巴蒂·克勞奇的兒子?」
「是那個小巴蒂·克勞奇嗎?」
哈利點頭:「是他。」
「那個小巴蒂·克勞奇還活著?」納威握緊拳頭,一張貓頭鷹圓臉通紅,聲音比見到斯內普教授時更加顫抖。
「他大概率還活著。」哈利又一次點頭。
「不是斯基特那個女人編造出來的謊話?」納威為了確認,再次詢問起來,「我奶奶說斯基特的話一點都不可信,那就是滿嘴謊話的騙子。」
哈利很有耐心:「你可以相信我,這件事就是我讓斯基特去查的。」
納威沒再說話,渾渾噩噩向寢室走去,等人都進去了,才想起來外面還有個室友,又忙回頭,拖拽著他,拉回去。
「那個孩子和小巴蒂·克勞奇是有仇?」佩妮皺著眉。
小天狼星沒說話。
盧平抿抿嘴:「一個很悲傷的消息,就在詹姆他們出事的那晚,小巴蒂·克勞奇和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帶著一群食死徒找到隆巴頓夫婦。」
「他們用鑽心咒折磨那對可憐的夫婦整整一晚上,現在還在聖芒戈醫院,一直昏睡不醒。」
費農和佩妮不懂鑽心咒是什麼。
但他們明白「折磨」是什麼意思。
「原來這樣。」哈利看著通往男生寢室的通道,點著頭,隱約里,能聽到納威的哭泣聲和其他小巫師們的呼嚕聲一塊傳出。
盧平嘆口氣,沒說什麼。
小天狼星的表情也變得沉重。
哈利繼續說下去,除了魂器那部分,其他都說了出來。
越聽下去,佩妮就越發心驚肉跳。
「聽起來比那些楊基佬拍的電影還刺激。」費農做出最後評價。
佩妮沒好氣狠狠戳自己丈夫腰子。
話是能這麼說的嗎?
這可是你親外甥!
佩妮張張嘴,她現在很想把「我們也許什麼都幫不了你,但你在女貞路永遠有一個家。」這樣的話給說出來。
但她說不出來。
欲言又止、下定決心,可無論如何,就是說不出來。
他們在篝火旁聊到凌晨三點,哈利把佩妮姨媽他們送回去。
小天狼星和盧平在休息室里睡下。
第二天。
哈利剛鍛鍊回來。
赫敏手裡舉著一份《預言家日報》,表情嚴肅:「哈利,不好了,你看看今天的報紙!」
哈利接過來。
頭版一張照片,是昨天晚上,他在小漢格頓墓園裡持劍握杖、腳下滿地屍體的照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