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為芙蓉又增添一份神秘色彩。
連海格都按捺不住,翻著書、有時還會向芙蓉請教,甚至打算在聖誕節的時候,去拜訪一下紐特·斯卡曼德——那位傳說中的神奇動物大師。
聖誕將至。
克魯姆和一位斯萊特林的高年級小巫師結成舞伴,只有芙蓉還掙扎著,找不到一位合適的舞伴,她都有些自暴自棄,想著要不要乾脆和海格成為舞伴。
十二月二十二日,周四。
哈利剛起來,那道纏繞在手腕上的氣息就刺撓起來,提醒著他日期將近。
每半個小時刺撓一下,不安分得很。
哈利沒理會他,按部就班地訓練、上課,晚上被教授關好禁閉,才佩戴上分院帽出發,往校長辦公室去。
活點地圖裡,鄧布利多的腳步很不安分。
說出口令,哈利推門走進去。
「哈利?今天可不是周一,而且現在很晚了。」鄧布利多語氣驚訝,「而且如果是擔心舞會,怕自己跳不好舞,你應該去找麥格教授補課。」
幾乎是在捕捉到鄧布利多氣息的瞬間,纏繞在哈利手腕上的魔法散去。
「嗯?」鄧布利多一驚,他反應很大,眼睛一瞬間,如鷹一般銳利,看向哈利的手腕。
「怎麼了?」哈利面不改色,開口詢問。
鄧布利多遲疑著搖頭,反覆看去,反覆確認:「錯覺,我剛才好像誤會了什麼。」
哈利點著頭,熟稔地坐下去:「我來找你是有事要說。」
「什麼事?」鄧布利多點著頭,坐在他對面,一揮魔杖,還是一杯牛奶出現在他面前。
哈利端起杯子,抿一口:「最近我讓斯基特幫我收集信息,可能找到一個魂器的所在地。」
鄧布利多一愣,語氣幾分質疑:「麗塔·斯基特?」
哈利點頭。
「你怎麼能說得動她的?」鄧布利多驚訝著,「她可不像是什么正義之士。」
「我只是把湯姆學長上學時喜歡鑽女盥洗室的事告訴了她。」哈利面無表情,「只是一件小事,我以為她會很喜歡,畢竟很有噱頭,但她似乎被嚇著了。」
鄧布利多張著嘴,欲言又止,最終長長嘆口氣:「可憐的斯基特。」
「她找到什麼了?」
哈利點頭:「湯姆學長的母親,是岡特家族的。」
「我在想,也許岡特老宅里會有什麼線索,在小漢格頓郡。」
說著他頓一下:「我也讓她留意了下岡特家族當年的滅門慘案,我很懷疑這和湯姆學長有關。」
「伱和我想到一塊去了。」鄧布利多點著頭,「我也在懷疑這個,只是今天有點忙,我才打算去看看,你就過來了。」
哈利眼神深邃。
他想到那封信里的那句話「周四晚上去找阿不思,和他說,你要和他一起出發」,精準無比的預言。
預言術能做到這種程度?
「我和你一起去。」他緩緩開口,語氣堅定。
既然第一個預言命中,那後面的東西要更加慎重對待。
「明天你還有課。」鄧布利多搖頭,「而且湯姆也許在那布置了一些.」
哈利打斷他的話:「你是覺得我會拖你後腿?」
鄧布利多一愣,微微搖頭:「當然不,只是也許今晚就能回來,也許要很久,我可不想你錯過聖誕舞會,那可是你和格蘭傑小姐很有紀念意義的一天。」
哈利看著他:「那我們可以遲幾天去?」
「只是幾天,並不著急。」
鄧布利多輕聲說道:「你可不是這麼喜歡『招惹麻煩』的人。」
哈利面無表情,抬起手,撩起頭髮:「我可不覺得我在招惹麻煩。」
「我這段時間偶爾能感受到傷疤在發熱,但很微弱,大腦封閉術很有用,它保護住我的腦子,可麻煩不根除,總難讓我心安。」
「有辦法解決魂器的麻煩了嗎?」
鄧布利多嘆氣,沒有說話,可態度表明一切。
魂器是極其高深的黑魔法,是他也不曾涉足過的領域,更何況十多年,魂器幾乎與哈利的靈魂融為一體,大腦封閉術是他暫時能想出的唯一辦法。
「如果十四年前我能早些發現,說不定就能解決。」鄧布利多語氣羞愧。
哈利搖頭,聲音堅定:「沉浸在過去沒有好處,我們現在要想辦法解決。」
「假如岡特老宅有伏地魔的魂器,那會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們或許能從它身上研究出什麼。」
鄧布利多思考著,緩緩點頭:「那就在舞會之後吧,十二月二十七日,你總該要有一天用來和格蘭傑小姐約會。」
哈利停頓下:「鄧布利多教授,你可以幫幫我。」
「我只是個糟老頭子,怎麼幫你?」鄧布利多笑著搖頭。
「說說你和你那位老情人的故事?」哈利很自然地問下去,「也許能給我一些啟發、經驗?」
鄧布利多一頓,笑意漸漸斂收起:「哈利,也許,也許有一天我會慢慢把這些事告訴你,但現在不行,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哈利把杯子裡的牛奶喝完:「你的那位老情人似乎是占卜家?他很厲害嗎,比特里勞妮教授如何?」
鄧布利多沒注意哈利使用的人稱代詞,他點著頭,有些緬懷:「他很厲害,西比爾能開天目,但她只能在特定情況下,達成某個條件,命運會眷顧她一次,把預言藉由她的嘴巴說出。」
「但他.」
「他幾乎可以說是命運的代言人,他自己就有一雙天目,能夠捕捉到命運的蹤跡。」
哈利面無表情,點著頭:「還真是他。」
鄧布利多一愣。
「教授你年輕時候,可比我想的精彩得多。」哈利放下杯子。
鄧布利多點頭應下:「是啊,很精彩。」
「那我們二十七號再見?」哈利起身向他告別。
鄧布利多和他揮手:「哈利,你總得給我這個老人留一些念想。」
哈利沒說話,福克斯咕咕著飛到哈利腦袋上蹲下。
分院帽為它翻譯:「福克斯問你什麼時候再做交易,它的口糧不剩下多少了。」
「那可是十磅!」哈利都加重語氣。
福克斯偏過腦袋,不好意思嘎出一聲。
「太好吃,沒法控制自己的嘴。」分院帽繼續翻譯。
哈利把福克斯摘下,塞回它的巢里,看向鄧布利多,面無表情:「教授,你不能對自己太過放肆,更不能對自己的鳳凰太過放肆,十磅,那可是足足十磅。」
「這才過去一個月。」
第一輪比賽前,他們做過交易,那些材料現在還躺在分院帽里,哈利準備等聖誕後再和斯內普教授一起研究新的魔藥。
材料不是很多,他一直打算省著點用。
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鄧布利多嘟嘟囔囔,福克斯也委屈地叫起來。
「等聖誕後,你總得給佩妮姨媽休息時間。」不用分院帽翻譯,哈利聽出它想表達的意思,抬手摸摸它的腦袋,「口糧又不是憑空變出來的。」
福克斯嘆氣。
十二月二十五日,在所有小巫師們的期待下,聖誕節終於到來。
雪下的很大,整座城堡都包裹在一片茫茫白色中。
三所學校來了場第二輪比賽前的友誼賽,沒有成為勇士的小巫師們籌備著來一場打雪仗,他們鬧鬧哄哄,天色就黑下來,晚會的時間也終於到來。
哈利換上那套金紅鑲邊的燕尾服,把牡鹿胸針佩戴上。
喬治和弗雷德小心翼翼,對他施展美容魔咒,理順他的頭髮,原本他們是想把傷疤遮掩住的,可幾名高年級小女巫嘰嘰喳喳,出謀劃策,認為根本沒這個必要。
哈利的傷疤並不可怕,這為他增添一種尋常巫師難以擁有、哪怕克魯姆也無法擁有的野性魅力。
等哈利在十幾個人的擺弄下,終於打扮好。
羅恩探著腦袋,在休息室里環顧,缺的那道身影還沒出現:「赫敏怎麼回事,她怎麼和金妮一樣慢,以前她可不是這樣的。」
「女孩子需要打扮。」拉文德輕輕推搡羅恩一下,「而且赫敏不一樣,她還是勇士的舞伴,自然要更慎重。」
「相信我,會讓你們這些男孩子都很驚訝。」
他們吵吵嚷嚷著。
通往女生寢室的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哈利抬頭看去,其他人也跟著看去。
赫敏·格蘭傑從裡面走出來,她畫著淡妝,芙蓉出水般做出微微點綴,頭髮挽起,用水晶王冠樣式的發卡固定著,穿著一件淺紫色長袍,如水波順滑,隨著她的走動,還溢出淡淡星光波紋。
腰挺直了、黑眼圈被祛除、因熬夜而有些黯淡的肌膚也變得光滑細膩。
「赫敏?」喬治驚呼一聲。
赫敏輕輕點頭:「是我。」
弗雷德掐著自己哥哥的臉:「天吶,真難以相信,你在開學時候的改變就已經夠大,可今天.」
拉文德理直氣壯,走過去,挽住赫敏的手:「當然,今天赫敏可是女主角,她就應該像這樣。」
赫敏穿著高跟鞋,她並不習慣,在拉文德的攙扶下,走得小心翼翼,一直到哈利身邊,拉文德捧起赫敏的手,交給哈利:「波特先生,今天格蘭傑小姐就屬於你了,要善待她。」
「當然,這是我的責任。」哈利莊嚴地接過赫敏的手,讓她挽住自己。
他們從休息室離開。
一路上,哈利和赫敏兩人近乎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無論勇士的身份、亦或是他們的打扮,都如浩瀚星辰中的那一輪明月。
禮堂門口,聚集著不少人。
克魯姆和他的舞伴似乎不太熟,兩個人拘束地站著,芙蓉挽著一位不知名、長相還算帥氣的男生,這位男生很激動、面色發紅、身體微微顫抖,而在人群里,還有一道怨恨的目光死死盯著他。
馬爾福一個人孤零零站著,他沒有舞伴。
他穿著深綠色燕尾服,胸口佩著一枚「天龍座」星辰胸針,傲嬌地挺著胸膛,站得筆直但優雅。
鄧布利多不見蹤影,也沒有馬克西姆那醒目的體型,但卡卡洛夫很好辨認,他很顯眼。
是所有人中,唯一穿著有些破爛的人。
燕尾服上,滿是貓狸子的咬痕、貓頭鷹的爪痕,甚至被髮膠抹得油亮的頭髮上,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禽類糞便的味道——不是別人,是海德薇、鮑斯還有它們那群小夥伴的。
克魯克山很聰明。
它沒有選擇每天騷擾,而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帶來最致命的一擊。
麥格教授站在禮堂前一側,朝哈利揮著手:「勇士們,都來我這。」
他們走過去,按照成績站好。
麥格微笑著,看著哈利、看著赫敏,滿眼都是滿意:「你們就該多打扮,不要整天只知道學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