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看向人群,語氣驚詫:「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有理也說不清了。」
羅恩也很贊同。
「你得理解他,畢竟沒腦子。」哈利嘆口氣,把活點地圖收回去,「我出去看看,你們小心點。」
「早點回來。」赫敏點頭,「老規矩。」
哈利一笑。
從霍格沃茨去霍格莫德一共有七條密道,哈利一條一條檢查。
最先檢查的,是一年級的時候,韋斯萊兄弟們帶他去霍格莫德的那條,上次走它還有點壽命,現在已經完全倒塌,土石堵住路,也沒被大狗拱開的痕跡。
然後是三樓,駝背獨眼女巫雕像後的那條,腳步雜亂,有不少小巫師的腳印,但沒狗爪印子。
城堡里共有六條。
剩下四條,哈利也一一檢查。
都沒大狗留下的痕跡。
最後一條,是在城堡外,不過一時半會出不去,學生們聚在禮堂,去年的事讓教授們心有餘悸,而且畫像被毀,休息室一時半會也打不開。
鄧布利多讓學生們睡在禮堂里,教授們則是去徹夜搜查。
這比去年要好得多。
至少…
今年知道要找誰、那麼大一個人。
赫敏拖著睡袋,躺到哈利身邊,其他小巫師很識趣的給他們讓開空間,甚至還想拉羅恩一把,只是沒能拉住。
這麼大人,怎麼還不開竅呢?
「找到痕跡了嗎?」赫敏小聲詢問。
哈利搖頭:「城堡里的密道都沒發現他的痕跡,應該是從打人柳下面過來的。」
他看向四周:「今天看來是沒辦法出去了,希望明天痕跡還能留下些。」
羅恩發出疑問:「哈利,直接告訴教授不好嗎?」
哈利還沒解釋。
赫敏就搖起頭:「這不一樣,去年是神秘人,今年是彼得。」
「如果告訴教授,布萊克和彼得都要送到魔法部去。」
羅恩對魔法部還抱有一些期待,畢竟他父親就是魔法部的一員:「送去魔法部不好嗎,把這件事調查……」
赫敏繼續說下去:「那樣彼得只會被送去阿茲卡班,我查過魔法部的法律,和麻瓜世界一樣,沒有死刑。」
哈利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赫敏:「你竟然想了這麼多。」
赫敏耳根一紅,語氣有點緊繃:「我,我只是隨便猜測。」
「我就是這麼想的。」哈利轉過頭,抬眼看向天花板,映出今晚的天色,晴朗無雲,滿月嵌在天上,「如果不是小天狼星太沒腦子,我已經把彼得殺了。」
羅恩張張嘴,欲言又止,不知該說什麼。
好一會後,他抬起手,重重放在哈利肩上。
被哈利一把撥開:「睡著了?不要亂動手動腳的。」
「我是那樣的人嗎?」羅恩目瞪口呆,「我睡著後會動手動腳?」
哈利點頭:「是的,伱睡覺的時候很不安分。」
羅恩皺著眉,疑惑起來:「我很不安分?」
正這麼說著,睡在羅恩另一邊的納威回過頭,小心翼翼、緊張兮兮:「羅恩,你晚上睡覺的時候不准揍我。」
羅恩傻眼。
他糾結著,把自己身子全部塞進睡袋裡,還讓哈利很貼心地拉上拉鏈,只露出一顆腦袋。
「我們親愛的小羅尼。」弗雷德和喬治笑嘻嘻走來,他們很溫柔地問候,手裡還提著書包。
羅恩惶恐,開始後悔這麼早就塞進睡袋裡:「你們要幹什麼?」
「萬聖節禮物。」弗雷德輕聲說道,半蹲在羅恩身邊。
喬治蹲到羅恩另一邊,翻出羽毛筆和墨水。
「弗雷德,不可以!」羅恩掙紮起來,聲音更惶恐,他的尖叫引來一旁小巫師,還有教授們的注意。
不過教授沒打算阻止。
這種氛圍下,有活寶鬧事,活躍一下氣氛,把這種緊張、惶恐的情緒驅散,哪怕驅散掉很少一些,都是好事。
羅恩無力反抗。
他全身都包裹在睡袋裡,只剩一個腦袋,他還不像烏龜那樣能把腦袋縮回去,或是有一口精巧的咬人技術。
等到後面,他不再掙扎,心如死灰地躺在地上。
弗雷德和喬治的手很巧。
在羅恩臉上畫出一幅很完整的,一個小男孩被貓給揍了一頓的畫像。
今晚無心睡眠,無論羅恩、還是其他小巫師。
他們嘰嘰喳喳,討論著小天狼星布萊克的潛入手法——胖夫人已經說了,就是布萊克闖入了城堡。
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地方,並非空穴來風。
即便,出了前年、去年那樣的事。
但那只是意外。
城堡的地形險要,一面黑湖、一面禁林,而唯一能與外界相連的通道,都被攝魂怪把守著。
更不要說,城堡本身,還蘊含十分強大的魔法,沒有人能在這裡幻影移形,使用這種不告而來的方式潛入。
布萊克究竟是怎麼進來的?他又不是什麼魔法物品。
一直到凌晨,討論聲才漸漸消下去。
教授們並沒能找到小天狼星。
第二天,珀西向小獅子們宣布,今晚可以回休息室了,鄧布利多教授為格蘭芬多重新找了位看守者。
而胖夫人需要時間去治療她內心的創傷。
哈利在吃完早飯後就出門。
打人柳下的密道有些危險,有人靠近,它就張揚地揮起藤鞭,不分青紅皂白地發動攻擊。
不過進入的方法也很簡單。
在樹根旁有一塊結疤,只要在上面輕輕一按,就能讓這棵打人柳安分下來。
哈利一揮魔杖,旁邊的一塊石頭變成只貓,靈巧穿梭在藤鞭下,一頭狠狠撞在結疤上,重新變回石頭。
哈利走到打人柳下,一晚上過去,還留有些痕跡,狗爪子印,很新鮮,昨晚留下來的。
果然是從這條密道進入的城堡。
腳印有些慌亂,不知是在懼怕打人柳,還是在懼怕鄧布利多。
鑽進密道。
裡面的腳印就更清晰,哈利揮動魔杖,揚起灰塵,自己走一路,就用灰塵把自己的腳印給遮一路。
直到——
走到盡頭,一間髒兮兮的屋子,裡面的家具都是極其殘破的狀態,窗戶、大門都用木板死死封住。
哈利蹲下身子,低頭察看離自己最近的椅子。
「爪痕,狼人的爪痕?」
「痕跡很老,有十多年了。」
「盧平叔叔在霍格沃茨的時候,每次要變身都會來這?」
他起身,又看向一旁牆壁,上面的爪痕更多,甚至還有一面牆被完全貫穿。
不可控的狼人啊……
哈利有些唏噓。
他低下頭,繼續尋找狗爪印,從門廳、到臥室,直到盥洗室,狗爪印戛然止住,在盥洗室一角,有處破損、只有到腳踝高度的洞口。
遺留在拐角的木屑很新,甚至還沒變色,剛被刨出來沒幾天。
哈利顯然鑽不過去。
他轉身回頭,遮住好自己的腳印,回到臥室,仔細觀察起這裡,床鋪被打掃過,柜子上還擺著一根魔杖,應該是欺負韋斯萊兄弟的那位成年巫師的。
只空蕩蕩的床,沒有床墊、也沒有被褥。
在這寒風凜冽的時候,就睡在這?
哈利沉默看著。
心裡有種很複雜的情感。
復仇的信念支撐著他這麼做,在這麼艱苦地環境下,還在堅持著。
「可真是…夠蠢的。」哈利嘆口氣。
有魔杖了。
也不想著改善下生活?好歹給自己變一床被子出來,再不濟變一隻狗窩,睡在木板床上也不怕把自己凍死。
他昨天還剛覺得自己這位教父可能還有點腦子,知道不能留在霍格沃茨里。
現在看來……
自己是高看他了。
這條路走不通,他很快遮掩好自己所有的痕跡,回到霍格沃茨,昨天鬧出那樣的事,教授不准學生們再去霍格莫德,他們愉快又美好的周末,只維持了一天。
哈利披上隱形衣,從三樓的密道,走到霍格莫德。
尖叫屋棚外,狗爪子的痕跡散亂,踩到大路上,就被其他人的腳印覆蓋,遺留的氣味到三把掃帚前止住,被濃郁的酒香覆蓋。
沒辦法順著蹤跡追去。
哈利就只能蹲點,在尖叫屋棚外等候,可小天狼星始終沒有出現。
直到深夜,哈利不得不回去。
今晚還有決鬥課訓練。
回到休息室。
「找到他了嗎?」赫敏關切詢問,給他倒了一杯熱巧克力——她不喜歡家養小精靈這種生物,但不得不承認,它們的確好用。
至少在吃喝方面,它們還是靠譜的。
哈利搖頭:「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一直沒蹲到他,下周末我再試試。」
「要不等十二月後?」赫敏提出意見。
哈利一愣。
「等下大雪,禁林里就不安全,你今年還有格蘭芬多的試煉要做。」赫敏一揮魔杖,天文課上做的天氣表飛來。
等到十二月出頭,大雪就要落下。
哈利點著頭,環顧四周:「克魯克山呢?」
「昨天沒玩到貓抓板,今天也沒玩到,正在寢室里生氣呢。」赫敏起身,隨口回答,「需要用到它?我把它抱來。」
分院帽一打哆嗦,它哀求呼喚一聲:「哈利,不……」
哈利就已經把它摘下:「我知道你已經很迫不及待。」
一見面。
克魯克山就熱情地撲到分院帽身上,迫不及待地亮出自己爪子。
「等一會,我有事想和你說。」哈利在它腦袋上,淺淺戳出一個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