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弗蘭克不是'嫌疑人'
安迪是誰？
三鼠的臉色都不太好，覺得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納吉尼倒是沒有被影響，她帶著三鼠很快離開了房間。
「你們在說什麼？」納吉尼發出嘶嘶的聲音，她無時無刻都想和哈利對話，把這十幾年沒說的話都說出來。
「那幅畫！納吉尼女士，裡面的女孩希望我們救救她的母親，還有安迪！」哈利爬到納吉尼大蛇腦袋的位置，輕抓住它腦袋上兩個小小的犄角，「那是怎麼回事？」
「噢…那個女孩…我認識她，但我一直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她是博恩斯那老頭的女兒，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叫潘多拉，可憐的小潘多拉七歲的時候因為一場火災意外去世了，那個時候博恩斯響應魔法部號召去了聖芒戈補充人手，沒能在家救回女兒…」
納吉尼鑽進一條髒兮兮的管道，「博恩斯的妻子，那個叫瑪麗的麻瓜，因為女兒的死鬱鬱寡歡，不久後被查出得了不能治癒的病，她本來想就這麼離去，但博恩斯不願意，噢，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博恩斯瘋了，我覺得他瘋了。」
哈利覺得後背發涼，「他抓我們…是為了治療他的妻子？他…他要怎麼做？」
「巫師是很好的材料，他要用充滿魔力的血來維持他妻子的生命，嘶嘶，博恩斯把小巫師抓起來，餵養起來，每天都會抽取小巫師的血，直到他們快到十一歲時再解決掉，因為那個時候霍格沃茨來送錄取通知書的貓頭鷹找不到人，會讓學校發現端倪，」納吉尼晃晃腦袋，不太習慣腦袋上的重量。
哈利雙眼放空，不知道自己差點會遭受怎樣的命運，魔法界真是充滿了危險，「那你認識安迪嗎？納吉尼女士？」
「安迪？」納吉尼沉默了一會兒，「你是說之前被抓進來的那個…嗯…男孩？我知道他，他被博恩斯關起來了，如果還沒滿十一歲，那他應該還活著。」
「他！那個男孩！我們能帶他一起出去嗎？」哈利的心臟咚咚跳著，「他…嗯…他很特別…」
赫敏和羅恩都注意到了哈利的語氣變化，雖然完全不知道他們在用蛇語說什麼，但兩鼠都緊張起來。
「嘶嘶…」納吉尼猛地轉向，移動了一段距離後停了下來，「可以，巫師哈利，」她同意了，「但交換條件是你必須幫我找到解除血魔咒的辦法，而在此之前你得為我讀一晚上《詩翁彼豆故事集》，我已經很久沒聽那玩意兒了。」
血魔咒幾乎是無解的，納吉尼自己也知道，所以她的主要目的是聽一聽那本故事集，很久以前，久到她還呆在馬戲團的時候，某人曾偷偷在籠子外邊給她念的那本故事集，告訴她善良的人終究會有個好結局。
納吉尼需要這些故事來麻痹自己，因為她意識到自己很快就要完全變成一條蛇了，在此之前她得打起精神來，離開生活了很久的小漢格頓，跑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呆著，免得傷到其他人。
之前在小孩子的科學雜誌上看到過的阿爾巴尼亞保護良好的神秘森林似乎是個不錯的去處——詭異的黑影，反常的動物，也許那兒不會在意多一條古怪的大蛇。
「當然，納吉尼女士！」哈利飛快地同意了納吉尼提出來的要求，他甚至連血魔咒都不知道是什麼，但他知道那是一種病，而在他的認知里，沒有閃耀著魔法光暈的聖芒戈治不好的病。
納吉尼笑了起來。
應該是在笑，羅恩和赫敏不能確認這一點，她的尖牙看上去是那樣的恐怖，古怪的大蛇又開始移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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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一根拐棍杵在了壁爐里焦黑的木柴上，穿著棕色皮質大衣的男人站在壁爐前，提起拐棍碰了碰木柴邊上烤得不能再焦的胡蘿蔔，瘮人的假眼睛飛快打量四周，周圍的人什麼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穆迪前輩，」亞瑟.韋斯萊咳嗽一聲，倒是表現得有幾分正經，「我們在這裡發現了黑魔法的痕跡，樓上的屍體疑似吸血鬼所為，但我覺得似乎沒有這麼簡單…」
「小漢格頓…」穆迪嘴裡念念有詞，他抬起頭，看了眼坐在酒吧吧檯緊張抓著自己雨衣的老弗蘭克，微微點了點頭，「真是讓人懷念。」
站在弗蘭克邊上的哈維警官看到穆迪望過來，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這不能怪他，穆迪也知道自己的假眼睛有些嚇人。
「呃…這位警官…」哈維嘗試著說話，「是倫敦中心警局派來的支援？」
穆迪露出一個笑容，讓他看起來更加猙獰，「你好，」他看了看哈維的胸牌，「哈維警官，很高興能和你們一起合作。」
穆迪拿出一張'默默然圖書'的宣傳單遞給哈維，然後動了動拐杖，嘴裡嘀咕了一句咒語，哈維警官接過那張紙，從上看到下，明明紙上的東西很是荒謬，他卻像是閱讀到了一份嚴謹的文件。
「噢！歡迎您穆迪警官！我們聽候您的差遣，順帶一提，我看到了您的經歷，那真是——哇哦！」哈維尊敬地看著穆迪，「太厲害了！」
「那可不算什麼，」穆迪敷衍地點點頭，「不介意占用大家一點時間吧，哈維警官？我得知道一些事情。」
「當然！」哈維下意識點頭，然後看著穆迪走向珀金斯和亞瑟。
穆迪的假眼看向哈維，「我在來的路上了解到，大概兩個月前，這裡有一個孩子失蹤了，安迪.沃爾斯，有這回事嗎？警官？」
「是的，穆迪警官，」哈維點著頭，「個子不高的男孩，安迪，準確來講他並不是小漢格頓的居民，他是個孤兒，來到鎮上的時間不長，聽說是從孤兒院逃出來偷偷跑到這裡來的，但我們沒來得及核實，他就又消失了。」
「他和鎮上的孩子一起惡作劇，然後跑到了樹林裡，我們鎮子裡的大人都快把樹林翻遍了也沒能找到那個他，大部分人覺得他是坐巴士離開了小漢格頓，臨走前也不忘開個大玩笑。」
哈維聳聳肩，「安迪在鎮子裡不太受歡迎，他有些古怪，總是抱著一隻很醜的小雞，還不停告訴大家那是他的朋友，一隻鳳凰。」
「他還說是因為那隻丑雞他才來小漢格頓，」一個站在邊上看熱鬧的男人插嘴，「丑雞讓他來我們這裡救一個女人——童話故事都不敢這麼編。」
「我不太清楚這個安迪和我們這次的案件有什麼聯繫，穆迪警官，我們雖然將安迪記錄成失蹤，但他很大可能已經離開了小漢格頓，重新回到了他居住的孤兒院，呃…叫什麼來著…」
哈維警官下意識摸了摸下巴，隨即點頭，「伍氏孤兒院，我想起來了！就是這個孤兒院，安迪很可能自己回去了。」
穆迪點了點頭，然後湊到亞瑟和博恩斯身邊低聲補充，「安迪是個麻瓜出身的巫師小巫師，他的名字出現在霍格沃茨的准入之書中——這本書上記錄著所有能夠入學霍格沃茨的小巫師，以及他們大致的位置。」
看著兩人的表情慢慢變化，穆迪接著述說，「而准入之書上的名字消失時，就代表著這個小巫師失去了來霍格沃茨的能力，大多數情況是魔力暴動導致的無法繼續使用魔法，魔法部會派遣傲羅去查明情況。」
「1978年有三個名字消失在了小漢格頓，但那個時候正是神秘人作亂的時候，傲羅沒有時間對這件事進行深入調查。」
「那些孩子消失了，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大部分人認為是神秘人幹的…我也曾經這麼認為，然後這件事就這樣被遺忘在一堆發霉的報告之下，」穆迪嚴肅起來，「直到剛才我在魔法部查閱資料才發現，在神秘人消失後小漢格頓依然有小巫師失蹤的情況。」
「一份老報告上寫到，已經找到了兩個失蹤小巫師的屍體，兩個孩子都死於火災，由於小漢格頓火災頻發，這件事在當時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亞瑟不敢相信地搖著頭，「梅林啊，那些孩子…」
「現在看來他們並不是死於火災，」穆迪搖了搖頭，「而且沒有一個孩子變成了幽靈，這是很不尋常的，孩子們的執念往往是最重的。」
珀金斯嘆了口氣，「這裡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伍氏孤兒院…伍氏孤兒院…」坐在吧檯邊上的弗蘭克表情有些呆滯，他愣愣地反覆念叨著這個名字，然後突然瞪大眼睛，看向穆迪，「先生，我見過你，」他說。
大家都看向了弗蘭克，這讓他顯得有些侷促，「穆迪先生，對吧？幾十年前，我們在小漢格頓警察局見過，那時候你還很年輕…」
穆迪虛了虛眼睛，仔細打量著弗蘭克，「你是？」
「我是弗蘭克.布萊斯，」弗蘭克見穆迪沒能認出自己，摩挲著手指顯得有些慌張，「以前里德爾別墅殺人案的時候，你來問過我問題，那時你說自己才工作不久，作為傲…傲什麼來著…我記不太清了…」
「噢——」穆迪摸了摸下巴，他想起來了，自己剛到傲羅部門工作不久參加的案子，里德爾別墅慘案，這是麻瓜警察局中特設的傲羅聯絡部，為數不多的提出合作的案子，也是穆迪和伏地魔緣分的開始，當然他還沒意識到這一點。
「你好，布萊斯先生，這麼多年了，又一次在案發地點看見你了，」穆迪開了個玩笑，「希望這次你沒有被當成嫌疑犯。」
而弗蘭克這次確實又被當成了嫌疑犯，周圍的警察都有些尷尬，這裡的人人都給弗蘭克打上了壞人的標籤，他出現在什麼地方都會被人懷疑，來到餐館吃飯會被認為是來鬧事，到便利店買東西會被人認為是來搶劫，甚至去社區醫院看腿也會被工作的護士惡狠狠地盯著。
這些年裡，弗蘭克也做過不少幫助鎮民的事情，希望被重新接納，但那些人總是露出虛假的笑臉，轉身就開始說起弗蘭克的'用心不良'，每當弗蘭克趕走那些到里德爾莊園搗蛋的熊孩子，總有人在背後嚷嚷，'那老頭連孩子都忍受不了'。
不管弗蘭克幹什麼，那都是錯的，因為他是最大的嫌疑犯，小漢格頓人就是這麼認為的。
「我太倒霉了，」弗蘭克.布萊斯這麼說著，苦笑起來，幾十年的委屈和心酸都在其中，他是個好人，可惜沒人這麼覺得。
「您是從倫敦警察局來的吧？我想耽誤您一點兒時間…還是里德爾別墅的案子…那案子有結果了嗎？」弗蘭克說得結結巴巴的，由於太激動導致語序有些混亂。
「上個月我去了一趟倫敦警局…他們說讓我回去等電話，我每天都守在電話前，但是電話始終沒有打過來…」弗蘭克盯著穆迪，他很用力地盯著，盯到眼睛酸澀。
「您一定知道吧？兇手…抓到了嗎？」
弗蘭克已經做好了繼續等待結果的準備，他知道，這起案子可能已經沒什麼人關注了，都過了好幾十年了，可能只有自己在等待一個結果。
但他就是不願意放棄，他固執地呆在小漢格頓，守在破舊的里德爾別墅，就是為了等待結果，給死去的里德爾一家一個交代，同時洗刷自己幾十年來一直被當做'嫌疑人'的冤屈。
穆迪愣了愣，他注意到了弗蘭克的表情，堅定的表情，他想起來了，倫敦警察局將幾乎所有和魔法相關的案件都歸檔於瓦斯爆炸，而里德爾別墅慘案明顯不能用瓦斯爆炸來掩蓋，難道這起案子在麻瓜界還沒結案？那這個叫弗蘭克的'嫌疑人'這些年到底遭受了多少冷眼？
「里德爾別墅慘案…」穆迪拉長聲音，「這起案子花了我們很長時間…確定兇手…」
弗蘭克點了點頭，長達半個世紀的冷眼和非議，他確實忍受了很長時間了，吊死鬼旅館的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穆迪，聽著他似乎即將要宣布希麼重要的事情。
「好消息，兇手抓到了，」穆迪走過去拍了拍弗蘭克的肩膀，看著弗蘭克突然呆愣的表情，「兇手是住在里德爾別墅附近的莫芬.岡特，他並不是小漢格頓人，而且由於他的身份有些特殊，這件事情並沒有大肆宣傳，倫敦警察局希望保密這件事——」
穆迪停頓了一秒，環顧四周。
「所以——弗蘭克.布萊斯不是嫌疑犯，他是一位為傲羅…咳，為警察提供線索的優秀市民——」
「他應該得到應有的尊重！」
四周譁然，小漢格頓看熱鬧的鎮民們都是一副驚訝的表情，「弗蘭克不是里德爾別墅慘案的兇手？」一位夫人露出不忍的表情，「老天啊，我們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我之前還提議把他趕出小漢格頓…天啊…」一個大鬍子男人緊皺著眉頭，他匆匆離開，「我得回去告訴我家孩子以後對弗蘭克先生尊重些…」
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多，看向弗蘭克的目光也越來越多，人們這才發現，原來弗蘭克已經這麼老了，多年的非議以及孩子們從不停歇的惡作劇讓他看上去很是憔悴，他拖著又開始發疼的病腿，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已經開始流淚。
弗蘭克依舊盯著穆迪，「穆迪警官…岡特被關在什麼地方？他還活著嗎？我想去看看他，我想知道等了這麼多年的兇手到底長什麼樣子，他為什麼要殺害里德爾一家…」弗蘭克等了太久了。
岡特被關在阿茲卡班，那是一座巫師監獄，巫師你知道嗎？那是一種神秘的存在…
穆迪當然不能這麼說，「岡特被關在一個機密的地方，並不允許其他人前去探望…」
「穆迪前輩…」一旁站著的亞瑟突然出聲，他很是同情這位幾乎受了半個世紀不公平待遇的弗蘭克先生。
穆迪咳嗽一聲，打斷了亞瑟即將出口的話，「但是，也許我可以向上級打個報告，讓你見一見這位岡特，或許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困難。」
弗蘭克坐在吧檯椅上，重重地鬆了一口氣，他覺得全身無力，就像一個人搬了二十斤重的大米走了五十公里，現在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謝謝你，真是太感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