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鼠鼠夢魘⑥
哈利一時間沒能發出聲音，他還在接受一條蛇能夠說話的事實。
納吉尼不耐煩地動了動尾尖催促，「（嘶嘶）說話。」
「我不是老鼠！女士！」哈利終於回過神來，他一邊向後退一邊回答著納吉尼的問題，「實際上，我是人類，嗯…準確來講，我是一個厲害的巫師，」哈利因為撒謊鼠臉通紅。
「厲害的巫師？」納吉尼歪了歪腦袋，似乎想到什麼，她拉長聲音，「你也是因為血魔咒變成這樣的？你還能變回人形嗎？」
血魔咒？那是什麼？哈利的目光投向赫敏，但赫敏和她身後的羅恩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完全沒有關注到哈利正在求助。
實際上他們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一人一蛇說了些什麼，只聽到嘶嘶嘶的聲音，然後眼睜睜看著哈利和大蛇似乎相談甚歡，把原本應該存在的血腥追逐戰變成了友好的交流會談。
哈利場外求助失敗只能硬著頭皮回答，「嗯…血魔咒…我覺得，我是能夠變回人形的…」
他在撒謊，血魔咒傳女不傳男，這位'厲害巫師'感覺年齡不會太大，納吉尼甩了甩尾巴。
「好吧，厲害的——巫師先生，」納吉尼用尾尖指了指哈利邊上的赫敏和羅恩，「他們也是因為血魔咒變成老鼠的？」
「是的？」哈利點了點頭，回答得很遲疑，他根本不知道血魔咒是什麼。
「但他們不能聽懂我們說話？為什麼？」看著哈利絞盡腦汁的表情，納吉尼突然愉悅起來，老鼠在撒謊，但是這並不重要，她終於遇到了能夠和自己交流的'鼠'，不管這'鼠'到底是什麼身份，能夠交流就代表著她終於不用那麼孤單了。
「我能吃掉他們嗎？」納吉尼用蛇尾指了指赫敏和羅恩，轉移了話題，她並沒有真的想要吃掉那兩隻髒兮兮的老鼠，她只是想聽哈利多說些話。
「不不不！不能吃他們！」哈利瞪大鼠眼睛，猛地站起來擋在赫敏和羅恩身前，試圖和一條蛇理論，「他們是我的朋友！」
「但我實在是太餓了，老鼠，」納吉尼晃了晃頭，「我不會吃你，你很特別，但他們看起來就只是普通老鼠。」
「不…他們不好吃！羅恩已經超過十天沒有洗澡了！地精都嫌棄他身上有怪味道！」哈利心中帶著對羅恩的愧疚，「你吃了他會得病的！」
「阿嚏！」羅恩鼠打了個噴嚏，小聲嘀咕，「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總感覺似乎提到了我…」
赫敏鼠送他一個鼠鼠白眼。
納吉尼晃晃腦袋，打量著眼前的三隻老鼠，「這麼說來，你們被那個骷髏老頭關了很久了？他還是在不停地尋找生物回來做實驗？」
納吉尼開始表現得有些煩躁，「這個瘋子，他還在折磨那個女人嗎？嘶——可怕的男巫…」
「折磨誰？」哈利聽不明白了，不過能夠被一條可怕的蛇稱為可怕，那應該是極其可怕的事了。
「他的妻子，一個叫瑪麗的麻瓜，你們沒看見她嗎？」納吉尼吐了吐舌頭，「她早就該去見她親愛的上帝，但瘋老頭卻不希望她離開，現在可憐的瑪麗生不如死，要我說還不如成為我的食物…」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秒，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改口，「算了，瑪麗的味道可能會讓我生不如死。」
納吉尼碎碎念著，她的話特別多，可能是憋了太久了，終於遇到一個語言相通的，就像見到了老鄉，就差兩眼淚汪汪了。
「您吃過人嗎？呃…女士？」哈利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讓他問出如此血腥的問題。
納吉尼蛇眼緊盯著小老鼠。
「沒有。」
這個回答倒讓哈利鬆了口氣。
「在我有意識的時候沒有，」納吉尼的蛇尾拍打著管道，發出咚咚的聲音，「血魔咒在侵蝕我的意識，很多時候我都精神恍惚，清醒的時候會發現身邊多了很多死了的動物。」
「我在無意識之中狩獵它們，未來我會狩獵更多東西，包括，人，」納吉尼朝著赫敏和羅恩露出一種很可怕的表情，把完全不知道什麼情況的兩鼠嚇得後退，納吉尼對自己的狀況表現得毫不在乎，或許說她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意識會被侵蝕這個事實。
「我很快就要變成一條真正的蛇了，大概還有一年時間，我的記憶…我的思想…都會被血魔咒吞噬，世界上會多出一條聰明的大蛇，沒人會知道這條大蛇曾經是一個可憐的女巫，我自己也不會知道，我會忘了作為人類的一切。」
「一切。」
哈利幾乎就脫口詢問血魔咒是什麼了，但他還是憋住了，「我…我能做些什麼嗎？女士？」他能夠感受到眼前這條蛇的情緒，這或許是'蛇佬腔'稱號帶來的福利，哈利感受到大蛇在悲傷，在感到孤單和絕望，「呃…我是說，我是一個厲害的巫師，我或許能夠找到解咒的辦法？」
納吉尼歪著頭看了哈利好一會兒，突然有些開心地咧開嘴，露出了一個堪稱古怪的微笑，「如果我沒記錯…好多好多年前也有個人說過這樣的話…」
「咚！」劇烈的響聲從通風口傳來，哈利突感感覺到一股吸力讓自己不受控制地往外移動，他急得大叫，「怎麼了？！」
赫敏和羅恩死死扒拉住管道縫隙，不熟練的蛇佬腔只會在面對蛇類的時候說蛇語，這下兩人終於能夠聽懂哈利在說什麼，「應該是博恩斯用了飛來咒！」赫敏叫嚷著，她馬上就要飛出去了。
值得慶幸的是，一條靈活的蛇尾伸了過來，將三鼠卷在一起，讓他們暫時不用擔心會被博恩斯重新找到，但又有了新的擔憂，蛇尾很容易就能把他們卷到大蛇的櫻桃小嘴裡。
不過納吉尼不準備這麼做。
「納吉尼，」大蛇開始移動起來，安靜地移動，那麼大一條蛇發出的動靜卻小得驚人，「叫我納吉尼。」
只有哈利聽得懂她在說什麼。
「我叫哈利.波特，大家都叫我哈利，呃…」這個時候哈利還不忘保持他'厲害巫師'的人設，「實際上大家都叫我女貞路的威猛哈利…對，」他自己贊同自己。
「嘭！嘭！」身後開始不斷傳來可怕的聲音，博恩斯似乎有心炸掉自己好不容易建好的地下違章建築。
三鼠都不敢往後看，羅恩鼠扒拉著蛇尾忙著呼吸，「雖然裹得不緊，但我總感覺要窒息了，它要帶我們去哪兒？」
沒人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赫敏捂著自己的頭髮，避免它混亂徹底，「哈利！我還是才知道——原來你是個蛇佬腔！」
「蛇佬腔？那是什麼？」哈利一臉無辜地搖晃腦袋，「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古怪的單詞。」
「就是能夠說蛇話——你不知道嗎？你剛才在用嘶嘶嘶和那條大胖蛇私密談話！」羅恩加入話題，他表情誇張，模仿著哈利剛剛說的蛇語「嘶嘶嘶～」
納吉尼回過頭來看了羅恩一眼。
「嘿！這位女士叫納吉尼，她是一個中了血魔咒的可憐女巫師，可不是什麼大胖蛇！」雖然知道納吉尼可能聽不懂羅恩在說什麼，但哈利還是趕緊制止他那張巧嘴兒。
「蛇佬腔…血魔咒…天哪…」赫敏輕輕搖著頭，「再加上殺人案，我這一天經歷得實在是太多了。」
「嘶嘶（到了）。」
納吉尼發出短促的嘶嘶聲。
然後大家都感覺眼前一亮，隨即便是猝不及防的失重感。
「啊————」（小鼠慘叫*3）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