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
她和樊森,面對面地坐著。
先是對視,然後是沉默。
樊森對她,一直很有耐心。
她兩手相扣著,仿佛,這樣就能夠讓理智和衝動調和了。
「我……」
「嗯?」
「阿森,我想清楚了。」她水眸微微地一眨,眉目低垂,深呼吸,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抬頭看向了樊森,「無論那段過去,存在多少傷痕,它都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我,不應該拋棄了它。」
樊森點點頭,「嗯,我很贊同你的這個想法,也非常地高興,你終於能夠那麼想。」
能夠想到了,那就是心態所致。
所以,樊森並不擔心她知道了真相之後會無法接受。
「如果,那段過去,真的深深地傷害了我,那麼,我也已經被傷害過了。阿森,你說的沒錯,相同一個人,相同一件事情,在不同的時間,總會有不同的心態。我不知道曾經的自己如何,但是,如今,我覺得我能夠淡定地面對,坦然地接受已經發現的、無力再改變的事情。」
樊森:「那麼,你就不擔心你知道了那些事情之後,對你現在的生活造成的影響了?」
畢竟,這是她當初的說法。
所以,他必須提醒她。
果然,郝寶貝又沉默了。
她思索了半晌,然後,笑著說道:「可是,我覺得我現在的生活,就已經足夠糟糕了。」
「因此,你可以接受它在糟糕一點,是這個意思嗎?」樊森笑著說道。
玩笑話一句。
郝寶貝聞言,也是噗嗤一笑。
「也許吧!」
樊森沉默了。
郝寶貝也沉默。
也許,他們誰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始。
「我想,首先我得提問。凡事嘛,總是需要一個開端的。」郝寶貝聳聳肩。
樊森看著她,點點頭。
「我和唐烈,究竟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一出來,郝寶貝的臉色有些凝重。
萬一,她以前是唐烈私養的情-婦呢?
哎,她會不會擁有一段。淫。-靡的,墮落的過往?
「噗……你別那麼緊張。」樊森不知道她此時的想法,只是看著她那麼緊張,仿佛等待著他宣布可能有的絕症似的,會判決了她的死亡似的,「你和唐烈的關係,並不是見不得光的那種。」
「哦。」郝寶貝淡淡地應了一句。
可是,心底卻是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還是阿森了解她,先丟出來這一句,讓她不擔心這點。
「你是他的妻子,明媒正娶的。」
郝寶貝僵掉了。
這個答案,來得那麼快,快得讓她措手不及。
「別那麼驚訝,你們確實是夫妻。」樊森的語氣,是平淡的,畢竟,他不是當事人,「也許,你會很好奇,為什麼他是你的丈夫,你是他的妻子,這幾年,你沒有出現,現在突然出現了,他卻什麼都沒有告訴你。」
郝寶貝微微抬眸,看著樊森。
她的眼神在告訴他,他說的一切都是對的,是她心底存有的疑慮。
「其實,是我告訴他,你有病。當然,確實也是如此,我不希望……不希望你再次被刺激到。我不希望別人來提醒你那段過往,而是希望你自己想要知道的時候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