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明玉難藏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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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章 明玉難藏淚!

  無盡的黑暗中,仿佛有光。

  真元在體內節節貫通,而後明玉功自行運轉,邀月身子一頓,睜開眼晴,下意識的往船側傾斜,張口吐出清水,越是吐,越是咳,在這咳嗽中,背心撫上一手,真元傳來,協助邀月調勻氣息,才讓邀月止住吐水。

  邀月回過身來,瞧見了為她推血過宮的顧青。

  諸般記憶湧上心頭,邀月不假思索,就要動手。

  「砰!」「砰!」

  顧青的手本來就在邀月的背上,此時指尖用力,在邀月背心兩點,就封鎖了邀月的穴道,正要動手的邀月身子一軟,反而向著顧青撲了過去。

  倉促之下,尺之間,顧青一個蛇行狸翻,在這手腳都難以伸展的逼仄之地,居然翻了出去,而邀月則重重的摔在了甲板上,腦袋甚至撞到了船艙一側,

  讓邀月更是目毗欲裂。

  顧青在此時,老神自在的回到了船尾,身子半躺,和邀月遙遙對望。

  「你應該讓我死的。」

  邀月眼神含恨,雖然被顧青給救了,但是邀月不承這情。

  該找顧青算帳,還是要找顧青算帳。

  「你畢竟是憐星宮主的姐姐。」

  顧青洒然說道:「看在憐星宮主的面子上,我怎麼也得救你一救。」

  之前的顧青,一口一個願意為邀月而死,現在所作所為,就都是看在憐星的面上,邀月,真不熟。

  邀月冷哼一聲,微微垂眼,準備沖穴,但是瞧著自己的衣衫,忽然憤怒睜眼,恨恨的盯著顧青。

  「人在落水之後,必須要讓衣服寬鬆,這樣有助於呼吸。」

  顧青說道:「我也就是松松你的腰帶,拿掉了你的束胸,別的什麼都沒做。」

  顧青說的義正言辭。

  「呵——...」

  邀月臉面蒼白至極,自小到大,邀月就對江楓一個人動過情,身子什麼的清清白白,從未被什麼人觸碰過,但是被顧青按著頭淹個半死,然後撈出來後,邀月感覺身子有些不清不白了。

  拿掉了束胸,還能什麼都沒做?

  船上一片安靜,顧青坐在船尾,靜靜的欣賞月色波光。

  邀月閉上眼睛,運用明玉功沖穴,但是顧青的點穴手法,是逆九陰,邀月這種正面的沖穴方式,求脫反固,讓她反而是動彈不得,只能平心靜氣,推動氣血,慢慢解穴。

  「邀月宮主。」

  顧青忽然說道:「我想去移花宮走一趟。」

  邀月明了,顧青想去移花宮,是因為憐星在宮中,但是此時此刻,邀月帶著幾分殘酷的笑容,明知故問道:「你要去移花宮?」

  倘若顧青的女神是邀月,邀月自認為自己完美無瑕,但是顧青的女神是憐星,那麼手足殘疾的憐星,會讓顧青多年的期盼完全落空。

  一想到這裡,邀月就想笑。

  已經開始恨顧青,邀月就希望看到顧青倒霉,看著顧青的希冀落空。

  「半醉半醒問諸黎,竹刺藤梢步步迷,但尋牛矢覓歸路,家在牛欄西復西。」

  顧青身子半躺,念了一首蘇東坡的詩句。

  這首詩是蘇東坡在六十二歲的時候,於儋州所作,講述的就是蘇東坡喝了酒之後,找不到回家的路徑,最終低頭尋找牛屎,要沿著牛屎回家,因為當時他所居住的家在牛欄以西。

  「你才是牛糞!」

  邀月面色冰寒,冷冷說道。

  蘇東坡是低頭尋找牛糞回家,而顧青這麼一念,好像是他找不到夢中女人,

  要摸著邀月過河一樣,也將邀月給比作牛糞了。

  顧青呵呵一笑,目光看向了天上的月亮,星辰,就算是偶然看向了邀月,那目光也是平平靜靜,視若路人,和之前對邀月的狂熱態度,全然不同。

  船在這洞庭湖上飄搖,到了後半夜的時候,邀月重開了穴道,沒有去襲擊顧青,而是盤膝而坐,默默調息。

  顧青也在船上躺的差不多了,感覺興致盡了,轉過身來,開始划船,向著來時的方向而去。

  這回去的路上,顧青和邀月都沒有答話,等到船至岸邊,顧青焚燒松香末引起的紛亂已經消散,不過在這岸邊,顧青看到了兩個人正在對峙。

  一個是小魚兒,一個是花無缺。

  鐵心蘭橫在兩個人的中間,守護著小魚兒。

  顧青縱身飛掠,一下子來到了鐵心蘭的身側,也橫在小魚兒和花無缺的正中。

  邀月見此,面色立變,腳步輕盈,幾乎和顧青同時落下,面色陰沉,冷冷的盯著顧青,生怕顧青嘴快,壞了她的計劃。

  之前的顧青,是在狂熱的愛著「移花宮主」,願意為了移花宮主做壞事,現在的顧青可不一樣了。

  「顧大哥!」

  小魚兒看到了顧青之後,鬆了口氣,連忙叫道。

  這一次讓鐵心蘭擋在面前,小魚兒感覺自己的臉面丟盡了,也第一次感覺到了腦子在有時候是不頂用的。

  「大師傅!」

  花無缺對邀月又敬又畏,老實行禮,然後又對顧青行禮,說道:「師公!」

  顧青給移花宮送去聘禮,要娶邀月,邀月同意了,邀請顧青前往洞庭湖,顧青來了,現在顧青和邀月一併從洞庭湖上回來·

  在花無缺看來,這就是成事了。

  邀月冷冷喝道:「你亂叫什麼?」

  花無缺知曉師傅喜怒無常,立時閉嘴。

  「顧大哥,那我們和移花宮也是一家人了唄。」

  小魚兒站在顧青身後,目光在花無缺和邀月身上打量,問道:「那花無缺為什麼一見面就要殺我呀!」

  這件事對小魚兒來說就離譜,兩個人見面還好好的,彼此通了姓名之後,花無缺就立刻翻臉,還不死不休。

  「這件事呀。」

  顧青笑了笑,瞧著邀月目光緊緊的盯著他的嘴唇,似乎一句話不對,就要立刻動手,不由好笑,說道:「歸根結底,這是一個明玉難藏淚的故事。」

  明玉功雖然有內斂的特性,但是藏不住外流的淚水。

  邀月聽到這話,氣的麵皮發紅,在去洞庭湖之前的顧青,那是豁出一切都要為了邀月,對邀月的一切都能理解,但是發現認錯人後,立刻換了一幅面貌,對她的傷心事恣意調侃,好像是在看樂子。

  「明玉難藏淚,入目皆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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