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為了邀月無底線
沈輕虹看向了鐵如龍。
闊別了十多年,沈輕虹還是能從鐵如龍的眼中看到仇恨,長嘆了一聲,說道:「當初的比試,我失手砍了你一刀,我自己也懷恨至今,我們兩個本來是很好的朋友,現在也走到了這一步。」
鐵如龍冷冷說道:「這就是你想說的話?」
「你要砍我,我絕無怨言。」
沈輕虹收斂了諸般情緒,說道:「只是我沈輕虹一生,從不負人,當年三遠鏢局將一批紅貨交託給我,而後有十二星相擾亂,我和獻果神君兩個人困在山崖許久,那一批紅貨已經晚了十五年,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給我時間,讓我將這一批紅貨送上,然後到你面前,負荊請罪。」
「到了那時候,要殺要剮,沈輕虹無話可說了。」
沈輕虹的一切都由心而發。
鐵如龍看了沈輕虹許久,拾起了自己的金刀,說道:「沈輕虹,你直面十二星相,是勇,能用巧計勝我,是智,時隔多年,還要將鏢銀送去,是信,你這樣的人,就應該當鏢頭。」
「今天,我算是服了你了。」
鐵如龍對著沈輕虹抱拳。
兩個人多年仇怨,一笑和解,再一次的成為了兄弟,一併到了顧青的面前,
誠心感謝顧青給他們一個談話的機會,也給顧青貢獻了善功。
「仇恨帶給人的永遠是痛苦,愛才是永恆的。」
顧青在人前,拿出來了李尋歡的那一套,說道:「希望你們行走江湖的時候,再遇到事情,能有幾分仁怒之心,這樣就能少許多無畏的爭鬥。」
沈輕虹和鐵如龍這兩個人實力不強,顧青可不敢說「無論遇到多壞的人,總要給人一個改過機會」這種話,怕他們直接栽了,由此說一些場面話,在沈輕虹和鐵如龍兩個人面前立個人設。
這人設主要是給邀月看的。
沈輕虹和鐵如龍兩個人感受到了顧青身上仁義光環,拱手拜服,顧青在這時候,身子一飄,回到了小船之上。
「你倒是挺仁義的。」
邀月冷漠說道。
「人最寶貴的就是生命。」
顧青說道。
邀月對此之以鼻,打量了顧青之後,忽而說道:「我看你的輕功能在虛空借力,很了不起。」
「行走江湖,總要有幾分秘傳。」
顧青笑了笑,忽而帶著幾分神往,說道:「我聽聞移花宮主的輕功,也是天下無雙,我勤修輕功,就是為了能讓她看在眼中。『
顧青在邀月面前立的人設,是若干年前,邀月某一次行走江湖,被顧青看到了容貌,從此就一心嚮往,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配得上邀月,現在顧青說出這種話來,讓邀月頗為觸動。
「倘若移花宮主索要你的輕功秘訣呢?」
邀月言語暗含奇意。
「她若是想要,我當然要給了。」
顧青笑笑說道,連一點猶豫都沒有。
邀月沉默以對。
船到華容,雷聲殷殷,忽而降雨,正午又晴,天上地下,一片熱蒸。
顧青在這地方,忽然下船,拱手和邀月道別。
「你不要去洞庭湖了?」
邀月冷冷問道。
這一路而來,顧青對涉及江小魚的事情守口如瓶,邀月雖然欣賞顧青的才幹,但是牽扯到了江小魚和花無缺決鬥的事情,邀月是必殺的。
「我當然要去洞庭湖!」
顧青堅定說道:「只不過魏無牙這一個老鼠潛藏在暗處,更是出言污衊了邀月,我不把這暗處的危險都給掃清楚,不殺了魏無牙,實在不好去見邀月-—----我不想她因為我而受到絲毫的損害。」
顧青全心全意的維護邀月。
邀月打量著顧青,忽而奇道:「你不是說,人最寶貴的是生命,仇恨是痛苦,愛是永恆,希望人們常懷仁怒之心嗎?」
顧青聽到這些,稍有遲疑,之後堅定說道:「魏無牙實在不該辱罵邀月的。」
邀月大於顧青的一切原則。
邀月輕哼一聲,似乎不屑,但是在這掙獰的面具之下,眉梢眼角暗含歡喜,
自邀月懂事以來,人們怕她的多,愛她的少,像顧青這種為了她能拋棄原則的優質舔狗,讓邀月心頭暗爽。
這種新奇體驗,對邀月來說是第一次。
「你的心意不錯。」
邀月聲音輕快,說道:「但是移花宮門下要做什麼事情,並不喜歡假手於人,你若是搶在邀月之前,將魏無牙給殺了,邀月反而會不高興。」
移花宮遇到事情,總是要親力親為。
顧青聽到這些,微微遲疑。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乖乖前往洞庭湖赴約,不要讓邀月等人。」
邀月淡淡說道。
「那也要去一趟華容縣。」
顧青說道:「和邀月的約會,我想她並不喜歡外人打擾,被人看熱鬧。」
這一點倒是真的。
邀月跟隨著顧青,一路前往華容縣而去。
華容縣分屬岳陽,地處交通要道,在這地方來來往往跑江湖的人不少,顧青來到這地方後,在城中鑽來鑽去,購買用品,邀月則隨在其後,瞧著華容縣的一些江湖人,心中不悅。
「這些人大多是追殺江別鶴的。」
顧青瞧著那些江湖人,說道:「裡面的不少人我都認識,江別鶴耍了他們,
他們就一路追殺,而江別鶴一路前往洞庭,是想要找邀月宮主,獲得庇護。」
邀月聽到了顧青說起這些,目光警視顧青,想到了之前顧青和邱清波等人交流的時候,談及此事,有意的岔開話題,淡漠說道:「怎麼,看不得邀月庇護江別鶴這等陰險小人?」
這並不像是畫中女神做的事。
顧青更不遲疑,說道:「我既然愛邀月宮主,那就愛她的一切,至於庇護江別鶴這些,那是邀月宮主在下大棋。」」
邀月聽到顧青這樣的回答,更是滿意,正是有顧青這樣仁義雙全的大俠無底線的舔,才讓邀月感覺到了自己的魅力所在。
「前輩,救命啊。」
在華容縣的街道旁邊,一個衣衫樓之人,一下子跪在了「銅先生」的面前,在這人身邊。
「你———.」
邀月瞧著此人,聲音微頓,然後從那若金鐵無情,不分男女的聲音中轉變而出,化為了優美動聽的女聲,淡淡說道:「江別鶴,你居然混到了這一步。」
這跪在地上的人,正是江別鶴,在江別鶴的身邊,還跟著他生的小畜生江玉郎。
顧青在此時此刻,滿是吃驚的看向了「銅先生」,神情中似乎還帶著幾分幸福,像是從沒想到這銅先生會是邀月宮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