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戰後修整
拂曉,溫暖迷人的日光劃破天際,將夜晚的寒冷與黑暗驅散,為奮戰了一天一夜的天狼島帶來新的生機。
公會營地,飯菜的香氣破開木屋裡被褥的封印,將基拉從睡夢中勾引出來。
當基拉從木屋裡出來的時候,發現這裡只剩下米拉、溫蒂、梅爾蒂。
「終於醒了嗎?」米拉率先笑著打招呼。
「昨天那一戰魔力消耗太多,自然是需要多休息一下!」
基拉臉不紅心不跳地隨便給自己找了個賴床的藉口,隨後將目光投向遠方天空——那是天狼島海邊方向——青黑色的濃煙正滾滾升空。
「那是什麼?」
「會長他們在處理昨天島上留下的屍首。」米拉一邊回答,一邊遞過來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湯,「請用早餐!」
「多謝!」基拉早已飢腸轆轆,迫不及待地開吃。
嗯……米拉的廚藝真是不錯!
昨天那場戰亂死去太多生命,無論是人類還是惡魔,都不能讓它們的屍體就這樣留在島上,必須收拾乾淨,否則會污染到天狼島的聖潔。
怎麼收拾?當然是堆屍,焚毀,撒海里;至於戰場,則要感謝昨日一場大雨,清洗起來不會太麻煩;最後就是植樹造林,恢復天狼島的生機。
米拉是公會的家政擔當,自然要留在這裡,溫蒂和梅爾蒂則是小孩子,所以沒有讓她們出去幫忙,再說米拉這邊也需要幫手。
「這麼說,連傑拉爾和烏魯蒂亞也去幫忙了?」
梅爾蒂點點頭:「是啊!畢竟那裡面有不少是『惡魔的心臟』的人,烏魯蒂亞說想親自處理!」
「喔?看不出來她這麼有閒情!說起來,有時間之弧這種魔法在,要恢復天狼島的綠植應該方便許多了!嗯……植樹造林是很偉大的一件事,我們應該予以支持……」
眼見基拉滔滔不絕說個沒完,梅爾蒂只當做沒聽見,默默走到一邊,不過一雙眼睛還是時不時地偷看基拉兩眼。
『烏魯蒂亞和那個傑拉爾就是加入了這個人的組織嗎?雖然從昨天的表現看,他好像是比哈迪斯大人強,但怎麼現在看起來有種不太正經的感覺?』
就在梅爾蒂胡思亂想之際,一個輕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在這裡幹什麼呢?」
難得遇見一個同齡人,溫蒂心裡很希望和梅爾蒂成為朋友,只不過梅爾蒂一直呆呆的,無論自己說什麼做什麼,她都只是被動的聽從和接受。
溫蒂覺得這一定是『惡魔的心臟』的錯,活活把這樣一個小女孩的天性磨沒了!自己應該起到「姐姐」一樣的角色照顧她,讓她走出黑暗!
『又來了,這個女人!』梅爾蒂靜靜地看著湊到自己身邊的溫蒂,眼神中隱藏著難以發覺的警惕,『從昨天第一次見面開始,這個叫溫蒂的少女就對自己怪怪的,要不是打不過她,也不會一直被對方牽著走。明明她昨晚面對那頭巨龍時打得那麼瘋,現在在我面前竟然像個單純的小姑娘一樣,她是個可怕的人!』
梅爾蒂再次把自己蜷縮成一團:「沒……幹什麼……」
溫蒂迷惑了,自己明明就是想交個朋友,為什麼就那麼難?
當基拉到達海邊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空地上燃燒著一團洶洶大火,濃煙直衝天際,估計數百海里外都能看到這股煙;火焰旁邊,是堆積成小山模樣的屍首,有惡魔的,也有人類的,昨日戰鬥的死去活來的雙方,此刻不是這個的頭搭著那個的腳,就是那個的臉挨著這個的屁股,看起來密不可分。
馬卡洛夫站在火焰旁邊,靜靜地注視著這些敵人最後的結局,不發一語,好像在為它們的離去而默哀一樣。
就在基拉達到之後沒多久,其他人也陸續吵這邊走來,各個帶著小山一樣的屍首。
「大家辛苦了……」
「哎呀,起得晚了,沒幫上忙真是慚愧啊……」
「睡得很好,睡得很好,正是多虧了有你們在這裡處理屍首……」
「不不不……重建天狼島這麼重大的任務,我可不敢獨攬,還是需要大家一起配合!」
「瞧你說的,跟我還客氣什麼?這裡可是咱那公會的聖地,人人有份啊!我就派出烏魯蒂亞植樹造林,其它的伱們看著辦……」
基拉一個接著一個打招呼,其他人也很友善很有精神,各自用白眼和拳頭回敬他的風涼話,劫後餘生,讓他們交流起來很是輕鬆。
最後,基拉還是沒能逃過搬屍體的命運,咬著牙接了幾個女孩子的班,結果等他重新扛著惡魔的屍首回到海邊時,竟然發現卡娜和正拉著露西喝酒,還試圖帶壞蕾比和麗莎娜這兩個未成年。
太過分了!也不看看這裡是喝酒的氛圍嗎?話說喝得什麼酒?不會是燒酒吧?不會是用眼前的火燒的吧?
於是基拉義憤填膺地加入其中,最後不出意外地被馬卡洛夫臭罵了一頓。
大火燒了整整一天,將島上難聞的黑暗氣息都燒了個乾淨,無論是『惡魔的心臟』的魔導士,還是『冥府之門』的惡魔,都被清理得乾乾淨淨。
銀的屍首被格雷單獨冰凍帶走,似乎打算帶回去故鄉與他的母親同葬。之後卡娜向格雷提起了死靈法師基斯的事,得到格雷的感激,以及朱比亞的「情敵標記」;
塞拉和狂華被米拉接收,暴風雨、豺狼自爆,基斯被凍結粉碎,都沒有屍體留下;馬爾多、特拉夫撒、埃塞爾的屍體被基拉回收,他準備拿回去和西爾弗等人做實驗;唯一的例外是弗蘭馬爾斯,整座天狼島都不見它的身影。
根據露西和洛奇的說法,他們戰勝對方的最後一招並未能致死,所以對方應該是逃了。想到這隻惡魔有著「讓自己被別人接收」的能力,基拉猜想對方很有可能是用這個方法跟著『惡魔的心臟』的人離開了,也就不再追究。
……
「誒?!那個梅斯特是評議院的人?!」
夜晚,營地篝火旁,納茲幾人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怪不得我對他的印象很模糊,原來是這樣!」
記憶魔法的缺點在於,只要察覺到不對勁,很快就能順著這股「不對勁」將魔法解開,所以當他們終於將話題討論到溫蒂的搭檔時,當即就醒了過來。
「會長,這不要緊嗎?」
馬卡洛夫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放心吧,他不是壞人!」
「基拉也一早就知道了嗎?」
「會長不是說了嗎?他是……他不是壞人!」
「唔……總感覺你的話有些可以哦……」
既然馬卡洛夫不想將「臥底評議院」這件事說出來,基拉也樂得配合他,反正基拉對這個梅斯特沒什麼好感——臥底到自家公會,誰會給他好感?更不用說,最後篇章里還做出了「修改布蘭記憶,偷襲魔法王」這種卑劣的事。
酒酣耳熱後,幾人又聊到傑拉爾、烏魯蒂亞和梅爾蒂三人。
公會裡的人自然是不在意評議院通緝令什麼的,加上有著共同應付阿庫諾羅利亞的戰友情,馬卡洛夫酒醉之下,甚至說出了邀請他們加入『妖精的尾巴』這種話。
只不過,傑拉爾為了贖罪沒有答應,烏魯蒂亞不想牽連他人,自然也是婉拒,梅爾蒂不出意外選擇了跟著烏魯蒂亞。
雖然如此,經此一事,他們算是正式加入了基拉的「斂財組織」,不過這種事就沒有明說了,大家心照不宣。
按照基拉的計劃,等他們回去之後,就會正式選擇基地進行連通三大陸、三世界的商貿活動,至於組織啟動的第一桶金,已經有了,就是『冥府之門』的寶庫——雖然裡面都是惡魔,但四百年下來也累積不少金錢,都被基拉偷偷笑納了。
「阿庫諾羅利亞被你引到哪裡去了?」這是所有人最後一個關心的問題。
基拉沉默良久,回答道:「或許是……艾蓮緹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