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阿麗亞

  徐忠道「其實是將當下各酒樓中常見黃酒,給進行二次蒸餾,得到一種更為醇香度數更高的高濃度白酒,有機會我定會帶你們一起嘗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聽完徐忠的話,林雷下意識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臉嚮往地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屆時還請國公大人別忘了帶下官等人品嘗品嘗您口中的那種高濃度白酒吶!」

  徐忠聳聳肩道「那是自然。」

  隨後幾人又簡單聊了聊明天在函谷山舉辦軍事會議的一些細節,晚餐就此結束,林雷和莫大有這才向徐忠與何奇正施禮告辭。 🄼

  到整個州牧府的內堂只剩下徐忠和何奇正兩人後。

  但見這位通州的州牧深深地瞥了徐忠一眼,道「國公大人非但精通軍械,甚至還懂釀酒的工藝,然下官觀國公最多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能夠在這麼年輕就能擁有如此豐富的知識儲備,敢問國公師承何人呢?」

  關於何奇正問出的這個問題,徐忠之前早就已經想過。

  所以此刻,他回答的滴水不漏,道「說來何州牧可能不信,這些知識都是本國公曾經無意間做夢夢到的一位老神仙所傳授的,你可以理解為是某個聖人給本國公托的夢,目的則是藉助本國公之手,改善我們這個世界人類的生活水平。」

  「託夢?」

  何奇正聽得不由一呆。

  不過看他的表情,似乎也相信了幾分。

  也是,在這個時代,人們對神鬼之說還是有幾分信服的,所以徐忠說的那種聖人託夢,在何奇正看來,並非胡扯八咧亂說一氣,是有幾分根據的。

  「唔!」

  旋即,便見這位通州州牧再看向徐忠時,目光中隱隱多出了一絲艷羨的神色,道「國公大人還當真是逆天的氣運,居然能獲得聖人的垂青,實在令人嫉妒的緊。難怪大人會在軍械方面有如此過人的天賦,甚至能研製出遠遠超越我們所有人認知的火器!」

  徐忠聳聳肩道「誠如何州牧所言,我徐某人能有今天,的確是靠的那位聖人的託夢,否則,以我本來的知識儲備,又如何能做到驚艷世人呢?」

  何奇正道「國公大人謙虛了,即便是聖人託夢,可終歸還是因為你本人足夠優秀,所以那位聖人才會選擇了你作為傳承的代表。」

  嗯?

  徐忠略微詫異地瞥了這位通州州牧一眼。

  感覺這何奇正對待自己的態度,似乎與剛開始有了幾分區別,最起碼,他已經不像最初那般一直在防備著自己了。

  這,也算是今次的一大收穫吧。

  畢竟他受洛雲錦安排來通州統軍,目的是要讓通州的軍政兩部徹底服從於自己,而不是來這裡搶奪軍功和權位的。

  所以他初來乍到,首要的任務便是與通州的這幾位軍政界的最高長官們打好關係。

  如今開來,效果似乎還算不錯。

  至少這何奇正、林雷和莫大有三位通州軍政界的絕對領導者,對自己都有了幾分良好的感官。

  相信用不了多久,憑藉自己獨特的人格魅力,便能讓他們徹底臣服於自己。

  這點自信,徐忠還是有的。

  「何州牧,多謝你今晚的款待,徐某這頓飯吃的很是開懷。至於明日軍事會議的細節,就按照咱們商討的來,何大人還有其他問題麼?」

  徐忠打了個哈欠,瞥了何奇正一眼道。

  何奇正既然能夠坐到一州的州牧,眼力還是遠超常人的。

  他只一眼便看出了徐忠有終止談話的意思了,於是搖了搖頭道「具體的細節方才國公大人在餐桌上已經說的夠清楚了。時間不早了,國公大人一路風塵,想必已疲累不堪了,下官安排了一間上房供大人休憩,稍後就讓冠霖帶大人過去。」

  何奇正口中的冠霖,乃是他的幼子何冠霖。

  徐忠剛到州牧府時,曾見過這傢伙一次,印象中是個看起來比較憨厚老實的少年,樣貌不算特別突出,不過個子挺高,修為也有武尉初期的境界。

  「小人何冠霖,見過國公大人!」

  應何奇正的要求,何冠霖邁步來到州牧府的膳堂,向徐忠俯首施了一禮道。

  聞言,徐忠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位州牧公子,示意他無需多禮,然後將目光移向一旁的何奇正,道「我觀令郎身姿挺拔,走起路來鏗鏘有力,應當是經過部隊的特殊訓練吧?」

  何奇正欣然點頭道「國公大人好眼力,不錯,犬子今年一十六,在軍馬司已參軍一年有餘,如今擔任軍馬司衝鋒軍的一名伍長。」

  參軍一年,做到伍長一職,倒也不算是藉助了他何奇正的裙帶關係。

  徐忠略感詫異地在這對父子身上掃視了一眼。

  軍馬司的衝鋒軍他自然知道,這個兵種往往是需要在戰鬥中沖在最前方的,有點類似戰鬥進入白熱化階段冒死衝鋒的敢死隊。

  而往往衝鋒軍也是所有兵種中傷亡最大的,所以通常都是由一些無身份背景的窮苦百姓家的子弟來擔任。

  但何奇正明明是一方的封疆大吏,通州的最高行政長官,倘若他肯開口,只怕軍馬司的任何兵種何冠霖應該都可以進入的。

  可他卻偏偏讓自己的兒子加入了死亡概率最大的衝鋒軍。

  光是這一點,這位通州州牧的形象在徐忠眼中,就立馬變得高大上了起來。

  然而畢竟與何奇正還沒有熟到可以高談闊論的地步,徐忠並沒有多問其子何冠霖加入衝鋒軍的初衷,而是向何奇正拱了拱手,再由何冠霖的帶領下,邁步出了膳堂。

  一路上,這何冠霖並未開口,只是老老實實地保持落後徐忠半個身位的姿勢,引著徐忠穿過內院,徑直來到了後宅。

  上了二樓,何冠霖停在一間南北向的臥室門前,恭恭敬敬地朝徐忠施了一禮,道「國公大人,到了。這間臥室南北通透,光線也不錯,乃是家父特意留來招待上賓的廂房,希望大人會喜歡。」

  徐忠點了點頭,道「令尊費心了,其實我這個人比較隨意,享受過雍容華貴的生活,同樣也經歷過天為被地為床的日子,所以對住宿的條件需求不大。不過還是要感謝令尊特意為本人挑的這間上好廂房!」

  何冠霖點了點頭,道「那時辰不早了,小人就不打擾國公休息了,這就告辭。」

  說著,他便要向徐忠告辭離開。

  「等一下!」

  徐忠忽然叫住了他,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的修為應該是被困在武尉初期有一段時間了吧?」

  聞言,何冠霖略顯詫異地瞥了徐忠一眼,道「國公大人當真厲害,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小人的癥結所在。不錯,小人三年前就已突破到了武尉初期,然而卻一度在這個境界中止步不前。這三年,小人試過各種方法,卻始終突破不了這個瓶頸。」

  徐忠恍然道「所以選擇參軍也是你試圖打破瓶頸的一種方式吧?」

  何冠霖也沒有隱瞞,老老實實地道「回國公大人,是的!正好保家衛國也是小人從小的夢想,所以小人便決定從最危險的衝鋒軍底層開始做起,藉助每一次的戰場殺敵,為國效力的同時,也伺機尋找突破瓶頸的方法。」

  這何冠霖的回答,倒讓徐忠聽覺比起那些光靠嘴炮說自己愛國的虛偽的傢伙們強多了。

  至少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確是在保護這個國家的人民和土地。

  徐忠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語重心長道「修道一途本就不是一蹴而就,很多時候突破境界看的都是機緣。你的這個選擇很不錯,在戰場上尋找破境的機緣,成功率會很大。只要沉得住氣,這個機緣總會有的。」

  「是,多謝國公大人的教誨!」

  何冠霖向徐忠鄭重其事地行了一禮道。

  而後徐忠便沒再與他多少什麼,示意他先行離開。

  他看得出來,這個小子是個訥言敏行的人,不太習慣與人交流,可一旦真正與其交心,這小子又必然會赤誠以待。

  所以,他是真心誠意想要看到何冠霖變得強大起來。

  為此,他甚至動了收徒之心。

  然而旋即,他又自嘲地笑著搖了搖頭,畢竟如今他與這何冠霖才是第一次見面,貿然提出收徒的想法,只怕會嚇著對方。

  何況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先整頓通州的守軍,然後摸清楚函谷山外大食御龍軍的人數,做好防範的工作。

  想到這,徐忠摒棄心中的所有雜念,然後盤膝端坐在床榻之上,開始了每天例行的修煉。

  這次打坐不知過去了多久。

  當徐忠感覺渾身上下都變得舒泰了起來,丹田氣海內的內息也愈發柔和溫順,已能徹底穩固住武將巔峰的境界後,他才緩緩張開雙眼。

  他瞥了一眼窗外,發現外面還是一片漆黑。

  感覺自己睡意全無,當下他在房間找來紙筆,給何奇正留書一封,解釋自己先行前往函谷山,隨後便離開了臥室。

  這州牧府距離函谷山約莫二十里的腳程。

  原本他們是約定好明天一早,眾人騎乘馬匹一同趕往函谷山。

  那樣也會省時不少。

  不過徐忠此刻突然心血來潮,打算先行一步,去函谷山探一探究竟。

  二十里的腳程,對於徐忠這種武將巔峰修為的絕頂大能來說,不過是一炷香的光景。

  等徐忠來到函谷山腳下時,天才剛放蒙蒙亮。

  函谷山高約五十來丈,是橫亘在大食與大黎之間的一道天塹。

  原本通州和大食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川,可恰恰因為這座綿延數百里的山峰,讓函谷山的東西兩側出現了天壤之別。

  函谷山的東側通州,多是廣袤的草原,氣候還算濕潤;可函谷山的西側大食,卻開始出現了沙漠,氣候也變得乾燥了起來。

  所以,哪怕是大食與大黎之間曾經有過足足百餘年的和平相處,但徐忠也有理由相信,這大食一度對函谷山東側的通州虎視眈眈。

  畢竟位於嘴邊的肥肉,沒有人會不心動的!

  上了山頂,徐忠瞥了一眼位於半山腰處綿延數里的白色棉布帳篷,眉頭忍不住微微一皺。

  這些帳篷里住的自然是守候在此地的一萬大黎駐軍。

  徐忠唯一感覺不妥的,則是這些棉布帳篷緊挨在一起,且顏色太過顯眼。

  假如有心之人趁著夜色偷偷將帳篷放一把火,只怕裡面的將士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人能夠逃得掉。

  別的不說,他可是清楚地記得,當初關羽大意失荊州,敗走麥城後被孫權的人斬殺,劉備氣憤之下,攜大量蜀軍攻打孫權。

  劉備與陸遜的夷陵之戰,因為營地駐紮在密林之中,以至陸遜採用火攻,一舉攻破了蜀軍陣營,令劉備潰不成軍,最後僅以身免。

  由此可見紮營的重要性。

  徐忠當即來到居中的那個最大的主營帳前,對幾名巡視的衛兵稟明身份。

  不消片刻,他便被請進了營帳。

  這裡的守將是通州軍馬司的一名功曹和兩名偏將,他們事先也從軍馬監林雷處得知了徐忠這位兵馬大元帥蒞臨通州的消息,所以得知徐忠到來,自然不敢有絲毫懈怠。

  徐忠也沒有廢話,當場便指出了他們紮營的問題。

  三人聽完徐忠的分析,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通知所有營地的將士調整營帳的布局。

  與此同時。

  徐忠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指導函谷山的三名將領轉變營帳布局的那一刻,兩名身穿夜行衣的青年匆匆自位於營地不遠處的石罅內撤離,一路徑直往函谷山的北面而去。

  函谷山北面是個峭壁,下方則是一條蜿蜒流轉的大河。

  此時此刻,在這座峭壁上,一位身穿黑色修身長袍、作男裝打扮的妙齡女子正負手立在崖邊。

  此女鼻樑高挺、五官分明,一看即知與黎梁兩國的人有極大的差別。

  但樣貌卻是一等一的引人入勝。

  那兩名身穿夜行衣的青年來到女子身後,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一禮。

  然後其中一人用黎梁語道「啟稟阿麗亞將軍,卑職方才原本打算找個合適的方位對那些黎人的營帳放一把大火,誰知他們卻似事先得知了我們的計劃一般,居然聰明地將營帳各自拉開,且開始清除周圍的林木和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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