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徐忠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躡手躡腳離開鳳儀殿的時候,位於殿門正對面一處假山後,小皇帝蕭天佐和龐公公正靜靜候在那裡,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鳳儀殿的大門。
當發現徐忠身影的那一剎,蕭天佐瞳孔驟然一縮道:「都已經是寅時三刻了,這個姓徐的才從母后的寢宮裡出來,不是說這傢伙是出自大黎司禮監的太監嗎?為何他竟會在母后的寢宮待這麼長的時間?」
原本他帶著龐公公守在這裡,是想偷偷觀察喝了催情酒的太監徐忠是如何出醜的,誰知左等右等始終不見徐忠從蕭媚娘的寢宮裡出來。qqxsnew
這一等就是將近四個時辰。
直到寅時三刻,才發現那傢伙從鳳儀殿偷偷溜出來的身影。
而且看徐忠的神情,分明不像是中了催情藥物的模樣。
可這傢伙明明是個太監啊,他究竟是如何解了自己所中的催情藥的?
蕭天佐百思不得其解,他扭頭目光充滿凌厲地掃了龐公公一眼,冷冷地道:「龐公公,你確定這姓徐的當真飲了那壺被你下入藥物的酒?」
龐公公忙將頭點的跟小雞吃米一般,道:「回陛下,千真萬確,那壺酒是奴才親手讓小桃紅端入鳳儀殿的,因為酒中下的是陛下給奴才的催情藥物,並非毒藥,所以經銀針也驗不出來異樣。」
「小桃紅在出鳳儀殿時,奴才問過她,她說自己親眼見到太后給姓徐的斟酒,兩人還對飲了一杯。」
「嗯?」
蕭天佐眉頭深深皺了起來,道:「你是說那小桃紅同樣也見到母后飲下了那個壺中倒出的酒水?」
龐公公點點頭,表情篤定道:「是的陛下,小桃紅自從去年被陛下收買後,這一年裡可沒少為陛下透露太后的消息。所以她在這件事情上是斷然不敢糊弄奴才的。」
聞言,蕭天佐沉默了片刻。
越是如龐公公所言,便越發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母后和姓徐的都飲下了那壺被下了催情藥的酒,那麼他們究竟是如何熬過這整整四個時辰的?
蕭天佐年齡雖小,但心智早熟,對男女之事也略知一二。
他清楚,要排解那種催情藥物,要麼是正常的成年男女共處一室,要麼便是硬生生熬過那艱難的一夜。
可眼下這一夜的時間還未到,徐忠體內的催情藥物明顯像是已經得到了排解。
這個該死的混帳,他究竟是如何解的毒?
蕭天佐越想越覺得自己無法想通,但卻也越是這樣,越讓他感覺心底隱隱有些不安。
沉吟片刻,他轉身朝龐公公吩咐道:「等下再安排小桃紅去給母后送一碗解酒的蓮子羹,並囑咐她暗中觀察母后的神情有何異樣。」
「喏!」
龐公公趕緊朝蕭天佐躬身施禮,道:「奴才這就去安排。」
直到龐公公的身影離開了良久,蕭天佐的目光依然死死盯著鳳儀殿的正門方向,不知為何,他總感覺自己這次故意用催情藥物整治徐忠的安排,似乎有些弄巧成拙了。
「究竟是哪裡錯了呢?」
蕭天佐神情略顯懊惱地喃喃念道。
他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犯下的最大錯誤就是,誤以為徐忠真箇是被淨了身的太監,以至將催情藥物下入了徐忠和蕭媚娘對飲的那壺酒里。
最終卻導致原本對蕭媚娘還敬而遠之的徐忠,在酒精和藥物的雙重催發下,大膽對這位大梁太后下了手。
也就是說,這位大梁小皇帝心心念念地處處防範他人覬覦自己的母后,誰知卻因為一次自作聰明,反倒將自己的母后間接送到了徐忠的懷裡婉轉承歡。
鳳儀殿,蕭媚娘的寢房。
就在徐忠偷偷溜走後不久,這位大梁太后也終於緩緩甦醒了過來。
睜開美眸,她下意識想要撐起身子,卻突然發現自己整個嬌軀如同快要散架了一般,竟幾乎動彈不得。
「怎麼會這樣?」
蕭媚娘悚然一驚,她俯首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渾身不著片縷,身下的床單也似被水洗過一般,到處散發著一股男女行房之後的刺鼻味道。
這……
蕭媚娘驀地呆滯了一下。
她趕緊強撐著用手支起自己的上半個身子,藉助從窗外灑下的月光,環顧了一圈自己的寢房。
只見身下的床單被褥被汗水和一種說不出的水液,浸濕了一大片,自己的宮裙、抹胸、褻衣、褻褲亂丟了一地。
一切都在彰顯著一個令她不能相信的事實,那就是,她為先帝苦苦守了近兩年之久的身子,被人破了!
懷著一抹坍塌忐忑的心情,她強撐著下地,然後邁開蓮足,來到一面試衣銅鏡前。
但見銅鏡內映出的自己胴體上,藕臂、領口、腰腹、後背以及酥胸,幾乎渾身上下,處處都布滿了吻痕。
看到這些吻痕,和感受著體內的異樣,她縱使再怎麼想自個欺騙自己,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自己的確是失身了!
腦海中回想起晚間與徐忠在殿中飲酒的一幕,蕭媚娘隱隱還記得,到最後似乎自己與他都有些醉意。
然後,自己似乎坐在了……他的懷中!
再然後,自己似乎與他繾綣來到了自己的寢房!
再然後……
她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不對!
蕭媚娘突然目光一凝。
她喃喃自語道:「這徐忠不是出自大黎司禮監嗎?他不是一個被淨了身的太監嗎?為何……」
想到這,她忽地俏臉一寒道:「莫非這徐忠的太監身份是假的,實際上他竟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正在這時,門外忽地響起宮女小桃紅的聲音道:「啟稟太后,奴婢為您熬製了一碗蓮子羹,對解酒方面很有效果,太后要不要嘗一嘗?」
聞言,蕭媚娘這才收回思緒,淡淡地道:「你且將蓮子羹放在餐桌上,本宮收拾一番這就來。」
小桃紅的聲音適時而起道:「那太后,要不要奴婢來伺候您穿衣?」
蕭媚娘趕緊道:「不用,你守在那裡即可。」
這寢房內亂糟糟的一片,是個人進門後都能察覺到不對勁,蕭媚娘又怎敢讓小桃紅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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