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陳卓沒把赤幫放在眼裡的緣故,手下警察們行事就更加無所顧忌了,赤幫在華界區的所有產業基本都停業整頓,大煙館更是一個不留,掌柜打手挨個槍決。
一時間申都華界的不良風氣為之一正,以前以自己身為幫派分子為榮的街邊混混們如今唯恐避之不及,生怕被人舉報,再被聞味趕來的警察抓走。
要知道現在的警察已然今非昔比,不僅個個配槍,而且還勇猛的不像話,一看見幫派分子就跟餓了好幾天的大貓見到老鼠一樣。
只要敢打敢拼,陳卓出手毫不吝嗇,誰表現好誰就升官,比如一名叫林鐵的警察。
當初只是普通警員的他,第一個聽命把親倭派從人群中推出來,被陳卓升任為行動隊長。
而林鐵也一點沒讓陳卓失望,在除惡行動中身先士卒,帶頭衝鋒,把一條街的大煙館都給掃了,讓赤幫的人對其恨得要死,私下裡甚至要找人買他的命。
其他警員也不免遭到幫派成員的報復行動,這些人以為只要像之前一樣綁兩個倒霉蛋沉江,第二天那幫警察就會嚇破膽,不敢再這麼囂張了。
只不過警察們也不是傻子,在展開除惡行動前大家就意識到可能會遭到報復,回家路上結伴同行,並且個個帶槍。
碰到襲擊能打就打,打不過就跑,跑不了直接搖人,根本不給機會。
至於報復家人就更別提了,一名警察家屬前腳被人威脅,沒過多久附近幾條街便被聞訊趕來的警察堵了個水泄不通。
黑壓壓的警察人頭攢動,看著可比幫派分子的壓迫感強太多了。
而且警察們根本不管威脅者到底是誰,附近一帶的黑惡勢力有一個算一個全被端掉,直接一網打盡,不放過一條漏網之魚。
就連那些幫派成員的家人也得被帶到警局裡接受盤問,要是說不清楚就別想再出來。
對此不少還在試圖報復的幫派成員紛紛傻眼,這幫警察太不講武德了,明明是他們犯的事,怎麼還禍及家人呢。
原本屬於他們的下作手段,結果反被警察用到自己身上,這下不少人都老實了。
再加上作為申都第一大幫的赤幫,面對警察都不敢說什麼,不僅場子被掃,門下弟子幫眾也是抓的抓殺的殺,其他小勢力還敢再說什麼。
他們不得不得承認,如今的警察已經不再是以前任由他們呼來喝去的黑皮狗,而是維護社會法制的真正執法者。
惹事之前他們都得先過遍腦子,想想自己的所做所為會不會觸犯法律,會不會被警察盯上,而這放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這幫膽大包天的警察為了在陳卓面前露臉,不僅把赤幫以及一眾大小幫派的場子全掃個乾淨,甚至還把主意打到倭國人身上。
之前華國曾因倭國聲明導致國民反倭情緒高漲,華國高層不得不發布一項禁令,禁止倭國商會成員在華國境內經商。
但實際上這項禁令幾乎沒有任何效果,各方勢力與倭國商會都有利益牽扯,再加上大家都不願得罪倭國人,禁令發出後,倭國商會在華國各處仍然暢通無阻,甚至堂而皇之的成為各大軍政大佬的坐上賓客。
但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申都市做主的人是陳卓,警察們都知道自家局長和倭國人有仇。
在徵得陳卓首肯後,警察大舉出動,把華界區的倭國商會店鋪全部查封,倭國人全都抓回警局,這一舉動頓時震驚了所有人。
這陳卓怎麼還敢對倭國人下手,真不怕惹怒倭國,直接對大華民國宣戰是吧。
甚至連倭國人都懵了,因為這場除惡行動跟他們也沒關係啊!
他們知道陳卓最近鬧得很兇,也清楚這傢伙看他們很不爽,所以近來行事十分低調,根本不參與這場鬥爭,但沒想到還是被這幫警察給盯上了。
倭國商會高層被氣得要死,真把它們當軟柿子捏是吧!
要知道倭國如今在國際社會上的地位一點都不低,在東南亞一帶比花旗國、高盧國等老牌列強的影響力更大,甚至隱隱遭到那些老牌列強針對,可見其國力強大程度。
在這種情況下,倭國人無論到了哪裡都是對方的座上賓,在華國其他地方也是如此,但在陳卓這裡卻屢次吃癟,這個傢伙對倭國絲毫不買帳,反而處處對著幹。
事到如今,它們哪還能不明白把山田徹二以及倭國武裝消滅的真兇到底是誰。
倭國商會也意識到陳卓一方勢力會是它們侵入華國的絆腳石,早已向國內發回電文,闡述對方的威脅性,必須趁著羽翼未豐之前將其徹底消滅。
不過隨著事件發酵,先不說倭國人的反應,申都華界大力打擊煙土生意的舉動也終於引得赤幫背後的洋人不滿。
這一日,市長江大橋在辦公室會見了高盧租界公董局的督辦加布里。
「你好加布里先生。」
申都市長江大橋十分熱情的抬手道。
在他對面則是一位個子不高,神情卻十分傲慢的洋人。
看到伸到面前的手掌,洋人並未做出回應,開門見山道:「市長先生,我要求你立刻讓你們的警察停止一切行動,讓申都市回到以前的樣子。」
這個名叫加布里的傢伙是高盧國人,同時也是高盧租界公董局的督辦。
自從高盧國上世紀從前朝手裡強行租賃下申都大片土地,高盧人就自詡為高盧租界的主人,成立公董局作為政府領導機構,與聯合租界的工部局地位對等。
如今赤幫的左月生求到他頭上,讓他向申都政府施壓,迫使警察停下除惡行動。
雖說加布里內心很瞧不上這幫黃皮猴子,但鑑於對方每年都會給他一大筆孝敬,看在錢的份上他決定出這一次面,直接找上申都市長。
「這只是我市警察的例行巡查而已,沒想到居然會驚動遠在租界的加布里先生。」
對於對方的傲慢,江大橋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樣,不著痕跡的收回手,笑著道:「據我所知,我們的警察一直都在華界活動,並沒有冒犯到租界。」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對方越界了,這裡並非租界,你們洋人管的有點寬。
不過洋人自然聽不懂華國人的暗示,或者說根本不屑於深思,加布里繼續道:「這影響到了我們的生意,市長先生你必須照做,並將你們的那個警察局長革職查辦。
否則我不敢保證你哪天早上醒來時,會在港口上看到我高盧國的艦隊。」
「抱歉加布里先生,你的要求恕我無法滿足。」
面對如此赤果果的威脅,江大橋臉上仍然帶著微笑,「這次會見你是以個人身份造訪,上面的話我可以當做沒聽見,希望閣下不要再說出這種有可能挑起兩國爭端的言論。
而有關查辦陳局長的問題,先不說我是否有能力做到,我倒是想請問一下加布里先生,你能否告訴我,他的所作所為有觸犯哪條法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