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次敗仗,讓溱國人感覺極羞辱,酈城一片躁動。
逃回來的衛兵,連頭都不敢抬,大街小巷,皆是謾罵聲。
「虧你們還是七尺男兒!被數千人攆著跑,丟不丟人!」
「把武器取下來,讓我們上!」
「就楚國那點人,也配威風!」
「便是一人一箭,都可將他們屠盡!!!」
激憤的民眾抓起石子就丟向衛兵。
衛兵捏緊了手上的長槍,低著頭不敢作聲。
溱國男子大都孔武有力,越瞅衛兵越氣,抄起扁擔、木棒就沖了過去。
還是守將從中制止,一場暴亂才沒發生。
聽親隨匯報完情況,梁孟捏了捏眉心,「曹管還有多久到?」
「最少都要三日。」
「收拾收拾,將該處理的都處理了,我們去寧陽。」梁孟沉著眸開口。
待親隨退下,梁孟掀了掀茶杯,他竟在個小兒手裡,如此狼狽,蘇閒,我且慢慢同你玩。
「舅舅。」
尚元文在盛父之前到了邊境,他並未入朝為官,而是選擇經商,芸娘七歲前,他常待在建安,平日一空閒,就教芸娘打算盤。
也正是他的引導,激發了芸娘經商的天賦。
甥舅關係極好,不然,尚元文也不會一得到盛父的信,當夜就趕去大乾。
即便落魄不堪,也未怪罪一句。
只可惜,滿腔情意,錯付啊。
「你小子,好樣的。」尚元文大手重重拍在李易的肩膀上,之前梁孟作亂,李易不是在討伐,就是在討伐的路上,尚元文人還沒到,他就離開了。
兩人一直未能碰面。
今日相見,可真讓人「歡喜」不已。
「舅舅,晚上我陪你喝兩杯?」
李易也知道自己那會幹的不叫人事,咧嘴笑道。
「好啊。」
尚元文笑的溫潤,眼尾輕掀,一看就不會輕易放過李易。
對此,李易只能賠笑,誰讓他打劫到自家人頭上了呢。
好在他還算仁慈,只是索財,沒要人命,不然,真徹底完了。
周攀在不遠處瞟著這兩人,眉毛挑了挑,蘇閒竟也有賠笑的時候?這玩意是做什麼了?
尚元文只是盛芸的舅舅,常年在外,同蘇閒來往並不深,這恭敬的有點過頭啊。
看著像做了虧心事。
要不要去澆個油?
周攀凝眉思索的功夫,一個人影鑽進了他的營帳。
「少將軍。」
親衛走了過來,看了看李易的方向,貼在周攀耳邊低語。
周攀眉心蹙起,沒心思去整李易了,返身就回了去。
周圭瑟縮在角落裡,怔怔的看著手裡的血。
「大哥,我闖禍了,我把人殺了!」
一見周攀,周圭連滾帶爬的撲過去,嘴唇直抖,「怎麼辦,蘇閒肯定不會饒我的。」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周攀扶起周圭,讓他先冷靜,把前因後果講述出來。
有周攀在,周圭鎮定了一些,「大哥,我沒想殺他的,但他真的不對勁,我只是想把人拿住,可搶奪的過程中,槍走火了。」
「他當時就沒了氣,大哥,蘇閒不會信我的,他不會信我的。」
周圭不停低喃,抓著周攀的手,越收越緊,滿滿的驚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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