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三公子來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侍女走進屋,朝執卷沉思的女子低聲道。
女子眸子輕輕動了動,「把他帶去偏廳。」
直到把書卷徹底翻完了,女子才起身。
「二姐姐,這次不錯,只讓我等了半個時辰。」
茅風擦了擦滿嘴的油,桌上是一桌的菜餚。
回回如此,他已經經驗豐富了,絕不會幹等著,本著能蹭就蹭,一過來,茅風就把列好的菜單遞去廚房。
「還熱乎,二姐姐要不要用些?」
「這次又惹什麼事了?」
女子款款坐下。
「今早偷老頭子藏的私房錢,讓逮了,早飯都沒吃成,好在我跑的快,我看他那架勢,是要殺子啊!」
「這麼長的大棍!」
茅風跟女子比劃。
「一時半會的,我肯定不能回去,就來你這避避。」
「要說老頭子也真小氣,不就偷拿了他幾兩銀子嘛。」
茅風嘴叭叭個不停。
茅文蘊揉了揉額頭,「聽說你最近和靖安侯走的頗近。」
「他救了我,還不是一次,我們兩家……,這個就不提了。」
「諾大的江家,就剩他一個了,這都宣城,也沒個待他好的,看著就可憐。」茅風唏噓。
茅文蘊眸子看向遠處,「萬安寺的那個姑娘,身份怕是不簡單,你既與他親近,就勸勸他,他剛回都宣城,不適宜惹麻煩。」
「二姐姐,你以為我沒勸呢。」茅風撇嘴,「我話還沒說完呢,他就把我扔了出來。」
「可惜三妹妹年紀還小,不然,完全可以把這親續回來。」
茅風托著下巴,唉聲嘆氣。
茅文蘊默默無語,讓侍女去取來書。
接下來,茅風就各種事哭訴,一會是江晉欺負人,一會是茅父小氣,嘴皮子動個不停,茅文蘊翻著書頁,頭也沒抬,場面奇異的和諧。
靖安侯府昨夜潛入刺客的事,在早上,就傳開了。
沒有抓到人,靖安侯大怒,護衛集體吃了頓板子。
「才半吊錢?這靖安侯府是不是太小氣了!」
眾人在聽聞靖安侯府招護衛開的月例後,紛紛吐槽。
「這還沒小官吏府里二等丫鬟掙得多呢。」
「可不是,丫鬟們時不時的還有賞賜,護衛有個什麼?就等著那點月例養活一家老小。」
「半吊錢?這是要把人活活餓死啊。」
眾人唾沫橫飛,一個個臉上都是鄙夷之色,還是侯府呢,就這么小家子氣!
「你們啊,光顧著看府邸,也不想想,靖安侯府現在有個什麼收入,往昔的田產鋪子,那可都讓抄了。」
「雖說皇上都歸還了靖安侯吧,但短時間,哪有收益。」
「至於賞賜的東西,哪個敢拿去當了。」
「這半吊錢啊,估計還是靖安侯勒緊褲腰帶開出來的。」
說話的人嘖嘖了兩聲。
眾人都是鬨笑,眼裡有些唏噓,想當初,靖安侯府何等風光,現在竟落魄成了這樣。
「聽說靖安侯府昨夜進了刺客,可有傷著?」
御書房,皇帝關切的看著李易。
「謝皇上關心,臣並無受傷。」李易一板一眼的答。
「靖安侯府的護衛,確實少了些。」皇帝沉了沉氣,眼裡有些思索之色。
「臣已經在招人了。」
「招到了?」皇帝望了眼李易,端起茶水,抿了口。
「剛開始招,明兒就應該會來人了。」
皇帝沒說話,目光看了看侍立在一側的何全。
何全作為久跟在皇帝身邊的太監,哪會不知道皇帝的意思,當即朝李易笑道:
「靖安侯一直在外,對都宣城的物價,可能不太了解,像尋常人家,一月最低的花銷都在一吊錢。」
「男子要養家餬口,低於一吊錢的事,他們是不做的。」
何全說話,還是玲瓏的,沒有直言李易那半吊錢寒磣。
李易抿了抿唇,「我付給凌家的賠禮,還是找人借的銀子。」
「府里的庫房,乾淨的可以直接住人,我倒是想大氣些,可搜遍身上,也就摸出兩個小銀錠。」
李易掏出錢袋,把裡面的銅板碎銀抖出來給皇帝看。
這場景,多少讓人瞧的心酸。
「何全,從內務府撥三千貫到靖安侯府。」
「另挑選50禁吾衛過去。」
「臣,謝皇上!」李易滿眼動容。
「只是皇上,臣剛回都宣城,隆寵過盛,並非好事。」
「眼下已經讓人看不順眼了,皇上要再將禁吾衛給臣,那暗裡的刀子,怕是更鋒利了。」
李易眼裡有著冷色。
「罷了。」
「先回去吧。」
皇帝揮了揮手。
「臣告退。」李易躬身退下。
皇帝看著他的身影,眸子抬了抬,是他急切了,此事不該插手,當看看江晉有多大的能力。
皇帝撥了錢,李易也不好再那么小氣,他開出了兩吊錢的月例。
這一次,總算是有人上門了。
從裡面挑了五十壯漢,李易一人發了半吊錢。
然後讓他們繞著都宣城跑,在他靖安侯府做事,體能必須得好。
「公子,靖安侯怕是不會來了。」
鳳霞樓,凌誼的侍從低聲道。
凌誼靜靜抿著茶,眼裡並不見惱怒或是不耐之色。
一直到天色黑了,他才出鳳霞樓。
江晉來不來,無關緊要,他的姿態已經擺出來了。
「公子,夫人讓你今晚去正屋,你這樣一直冷落,茅家那裡要知道,難免會……」
侍從點到為止,再說下去,公子絕對得發怒,他可不想挨一頓打。
周良寬面色泛紅,扶著柱子,打了個酒嗝。
「正屋?」
「不去。」
揮開侍從,周良寬就搖晃著往前走。
但他剛走沒幾步,一個嬤嬤從前面過來。
「公子,夫人讓我來瞧瞧你。」
「你再不情願,也應付應付。」
「面上過去了,你那些個妾室,夫人也就不尋由頭髮作了。」
周良寬面有惱色,拍了拍柱子,越過嬤嬤,往正院走去。
翻了一頁,見燈不如先前亮了,茅文蘊挑了挑燈芯,重新沉浸在河道修葺上。
哐當一聲,門被猛的推開。
「每日都是如此,這些破書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皇上已經燒了幾次,你還費心從各地收集,就不怕給周家帶來禍端!」
周良寬搶過茅文蘊手裡的書,狠狠甩在地上。
他本就心裡不痛快,見茅文蘊還是以前那般,一天天就知道抱著這些沒用的書,心頭的火越發的上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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