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活捉

  「今夜子時行動。」

  暗處,一道身影說道,隨即,數道身影,從各個方向離開。

  周任時提筆作畫,他許久未有這個興致了,畫的是紫京城的大街。

  店鋪,小販,老人,小孩,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意。

  老人不是枯瘦的,臉頰上有肉,他們或腰間,或手上,都有著一本書。

  相互交談著,雖不知道說了什麼,但看其形態,是充滿精氣神的。

  自古皇帝,其實並不願意書籍普及到每一個手裡,明了智,就不是好掌控的,不會聽憑統治者說什麼信什麼。

  李易手段暴力,但他開了個好頭,讓不可能的東西,得以出現。

  而皇后,頂著重壓,將之維持到了現在。

  紫京城周邊能有今日人人皆能讀書識字的場景,李易和皇后,他們中,缺了哪一個都不行。

  李易繪製的藍圖,他們沒人敢去想,更別說做了。

  沒有李易開局,大乾依舊會是原來半死不活,萎靡不振的模樣。

  沒有皇后,東霞山一事後,世家和權貴會立馬終止學堂。

  並且將扶持起來的各作坊,全部收攏到自己手裡。

  完成最後一筆,周任時沒再理會畫作,他走至窗邊,目光沉沉,皇后已經盡力了,只是李易那樣的人,太少見了,儘管他跟他們描繪過全新的時代。

  但實施到這裡,他們已經不知道如何進行下去了。

  道路一旦停滯,所有人固守在一處,雜草就會叢生。

  人心不齊,心思詭異者眾多,這局面,當亂。

  最多三年,或許一年,如今瞧著穩固的大乾,會崩盤。

  時間長短,取決於皇后,她能堅守多久。

  世族,已經聚攏在開始發力了。

  大乾需要大破,可大破必須得有擎天柱頂住四方,偏偏大乾拿不出這種人。

  要麼心性、要麼才智、要麼決斷力、要麼威懾,總是某方面差了。

  周任時收回視線,沉沉一嘆。

  如今只能期望車到山前必有路了。

  「太傅。」

  溫方祁敲門走進來,到周任時耳邊低聲道,「怕是要行動了。」

  周任時點頭,視線落在溫方祁身上,要說才智心性,溫方祁無疑是過人的,但一呼百應的氣勢和信念,他無疑欠缺。

  這不是簡單磨礪,就能有的。

  有些東西,要天賦。

  「務必謹慎,半月後,就是楚國太上皇的壽辰,這會是我們送給他的壽禮。」周任時緩緩開口。

  「太傅放心,他們,一個也走不了。」溫方祁冷著眸。

  隨著太陽餘暉散去,夜幕籠罩了大地。

  數道身影,無聲無息接近了周任時的住處,這些日子,他們已經將情況摸清了。

  值守的衛兵,會在子時輪換,大抵是大軍之中,沒想過會有人敵襲,他們並不嚴謹,中間會有半刻鐘的空檔。

  而這半刻鐘,足夠他們動手了。

  腦子再聰明,也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瞧著衛兵走遠的身影,為首的人,比了個手勢,一道道身影當即如鬼魅般衝進周任時的營帳,手上的匕首在點點月光下,越發森寒。

  跨越到床邊,他們手裡的匕首朝著被子拱起的地方就狠力捅了進去。

  但很快,他們眸子一凝,手抓著被子就是一掀。

  床上躺著的,哪裡是人,分明是一團棉絮。

  「不好!撤!」

  領頭人武連低喝。

  他們上當了,這是陷阱!

  周任時早預料到他們會來,一早就設計好了。

  武連等人剛要退,原本漆黑的夜幕,瞬間亮堂起來。

  一支支火箭飛射而入。

  能被挑選過來刺殺周任時,武連他們的身手自不必說。

  揮砍掉箭矢,他們就要強行突破出去。

  但很快,他們一個個軟倒了。

  屋裡四處有迷香,火箭可不是為了燒死他們的,溫方祁要的是活口。

  太傅說了,這些人是給楚國太上皇的壽禮。

  「取了牙,挑斷手筋,腳筋,即刻送往楚國,路上小心照料,別讓人死了。」

  溫方祁望了眼屋裡躺倒在地上動也動不了武連等人,開口道。

  「是。」

  衛兵應了聲,腦子有些憨,走進屋,就要把人拖出來。

  結果,可想而知,又倒了一個。

  溫方祁默默移開眼,你可以要求他們聽令,但你很難改造人的腦子和反應力。

  搖了搖頭,溫方祁走了。

  腦子憨的,畢竟不多,其他人,拿濕布巾捂住鼻子。

  這邊一拖出來,那邊就動起了手。

  他們是李易教導的,都公說了,動了手,就一定不要廢話太多,去耽擱時間,給敵人機會,先摁死了再談別的。

  煮熟的鴨子是有一定機率會飛的。

  而這個機率,你得給他堵死了。

  ……

  「娘子,你就沒什麼要夸的?」

  李易挑起芸娘的下巴,一副浪蕩子的色慾模樣。

  芸娘打掉他的手,「外面現在都在傳,你跟皇帝之間,有些曖昧,其中之事,難以言說。」

  「不出所料。」李易曲腿坐下,斜靠在桌邊。

  「離譜啊,他們傳這些的時候,能不能考慮一下,我一個腿不能行,臉沒法看的人,皇帝放著後宮佳麗,去瞧上我?」

  「他是得有多大病?」

  看著李易憤憤吐槽,芸娘揚唇笑,「感情這個東西,說不清的,色慾只是一種,皇上愛詩詞,你又是其中最為拔尖的人,難免啊,就……」

  李易斜眼瞧這個笑的停不下來的婆娘,拿自個男人打趣,惡趣味重的啊。

  這要是真的,李易看她去哪哭。

  跟皇帝搶人,她指定搶不過。

  伸手一撈,李易把芸娘撈坐在腿上,「短時間裡,我升官升到了侍郎,都跟岳父同級別了。」

  「你現在出門,保管那些娘們不敢欺負你。」

  「我這麼賣力,娘子就沒什麼要夸的?」李易瞅著芸娘,目光流連著,帶著暗示。

  「你那是想聽誇獎?」

  「分明是饞人身子。」芸娘笑睨他。

  「你也知道,我呢,少年才俊,皇帝又隆寵,這往後,塞向我的女人肯定少不了。」

  「什麼類型都會有,像妖艷嬌媚型的,端莊嫻靜型的,還有……」

  「嗷!」

  「膽子肥的你,敢掐堂堂侍郎!」

  「看樣子,是要好好教導教導你了!」

  話說的狠,滿屋子都是李易的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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