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著。」溫方祁抬手撓頭,臉上滿是少年郎的靦腆。
李易移開眼,「搞定袁晁了?」
「快了。」溫方祁鬥志滿滿,「見了我,袁前輩會掀眼皮了。」
李易嘴角抽動。
「姐夫,我可以的。」溫方祁語氣堅定。
李易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什麼,求袁晁救人,不是易事,溫方祁不想他再欠下大人情。
姜瑩的身體,有荀叔調養,並不急切。
溫方祁既在努力,李易自不會隨意插手,怎麼說,這也是溫方祁作為女婿的心意。
……
溱國,大殿上,眾人驚愣的看著梁從權,讓林婉接管黑翎軍?
「皇上。」
兵部尚書站了出來,「林婉一個小姑娘,又無領兵經驗,不妥啊!」
「大齊看了,定要笑我們溱國無人!」
吏部尚書跟著出列,「皇上,戰場上血肉橫飛,殘酷異常,男子尚且驚懼,何況女子。」
「皇上,陣前換將,乃是大忌,此戰關乎我溱國社稷,三思啊!」戶部侍郎揚聲道。
「皇上,三思啊!」百官齊喊。
梁從權掀起眼皮,直視眾人,威嚴開口,「朕心意已決,今日就議到這了。」
說完,梁從權從龍椅上起身,徑直離開。
「皇上如今是越發獨權了。」兵部尚書憂心忡忡。
吏部尚書朝兵部尚書搖頭,示意他慎言。
嘆了嘆,官員們朝宮外走。
一進御書房,梁從權就踹內侍,「還沒把茅家人抓回來?」
內侍跪伏在地,瑟瑟不敢動。
「從都宣城帶走茅家人,蘇閒他真是好大的膽子!」
「真以為朕奈何不了他?」梁從權眸色幽暗。
……
「將軍。」
副將走向唐正奇,面色凝重,「都宣城傳來信,溱帝不顧朝臣反對,任林婉為將,讓她率領黑翎軍,將我們打出溱國。」
唐正奇抬起眼,搓了搓手,滿臉興奮,終於來了!
「李易不是說林婉厲害?我就把人打服給他看!」
「免得他一味的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
「將軍,不能大意啊,太上皇……」
副將話沒說完,就被唐正奇打斷,「瞧著就是了。」
「飯量比鳥大不了多少的姑娘,我還能收拾不了?」
副將嘴巴動了動,閉上了,將軍如此自信,怕是要翻船啊。
太上皇可不會無故誇人。
如果夸,那一定是這個人有異於常人的地方。
撲通!
聞恆摔在地上。
衛兵們腳步未停,繼續往前。
隊伍末尾的青年把聞恆扶起來,溫聲道,「兄弟,要受不住,就歇歇吧。」
聞恆沒說話,由著青年把自己扶去一邊。
「喝口水。」青年把睡袋給聞恆。
「我先過去了。」打了聲招呼,青年去追隊伍。
聞恆眸子死寂,盯著面前的石頭看。
唐正奇巡視軍營,瞧見聞恆的死樣,眉毛立馬豎了起來。
「把他拉遠點,別讓我看見。」唐正奇吩咐親兵。
現在只要看到聞恆,唐正奇拳頭就緊了。
為了不把人打死,還是離他遠著點。
……
醉仙坊,唐正浩斜睨李易,「太上皇,您對蕭太妃當真是大方啊。」
「不說聘禮,凡是用的上的東西,那都是挑的最好的。」
「歆兒和小藝,你不會寫欠條吧?」唐正浩似笑非笑。
「你這叫什麼話!」李易酒杯砸桌上。
「看來,太上皇是有錢了。」唐正浩目光悠遠,「正好我帶了帳本,可以好好算算。」
「什麼錢?」
「你說的話,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
李易晃了晃腦袋,一副醉的不輕的樣子。
唐正浩翻白眼,「欠的錢可以晚些還,但婚禮你要敢敷衍,我死給你看!」
李易眼角抽搐,好另類的威脅手段。
正常的,不都是我宰了你?
這貨是越發小心了,不然,弒君的罪名安上去,他立馬能讓唐正浩唱鐵窗淚,沙漠開荒。
「大舅兄,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
「絕不會委屈了歆兒和小藝。」
李易跟唐正浩碰杯,沖他眨眼。
「我就是信了你太多鬼話!」
唐正浩一杯酒灌進嘴裡,但凡少信一句,都不至於兩個妹妹都賠了。
「心胸要開闊點,都是一家人。」李易搖搖頭,表情無奈。
「拿大碗來!」唐正浩朝外喊,他最見不得李易得了便宜不偷樂,還嫌你小心眼的模樣。
「大舅兄,你這、何苦呢。」
「酒量就那麼點,喝的過誰啊。」李易嘆息。
唐正浩頂了頂腮幫子,眸色幽幽。
一刻鐘的時間,除了唐老爺子,唐家在隋州的男人都來了。
李易嘴角抽動,犯的著嗎?
「岳父,打雷了,家裡還有被子沒收,改天聊。」
李易呲牙笑,拔腿就要跑,被唐父按了回去。
「賢婿,今兒不醉不歸。」
唐父笑著開口,面色溫和。
李易捂住臉,在心裡瘋狂咆哮,他嘴賤刺激唐正浩幹什麼,這下好了,被群攻了。
「賢婿,干!」
唐父朝李易舉起碗。
李易看著自己碗裡滿出來的酒水,嘴巴動了又動。
群攻就算了!還不公平!
他這可是一碗滿的!
唐父那連四分之三都差點!
「岳父,一家人!」
李易抓住唐父的手,巴巴看著他。
「對啊,一家人,妹夫,我敬你!」唐二公子擠進來。
「侄女婿,喝!」
李易端起酒碗,這些人完了,他回去就跟歆兒和小藝告狀!
「唐家就兩個姑娘,都給你小子了,你要敢對她們不好,我們就吊死在宮門口。」
唐歆的三叔,勾住李易的脖子,笑眯眯道。
李易眼角和嘴角同時抽搐,都特麼狠人啊!
「喝酒!」
唐正浩給李易滿上。
一壇酒很快就見了底。
「父親、三叔,你們都在呢。」唐歆推門進來,姿態端莊優雅,對眾人行了一禮。
「歆兒。」李易嗚咽。
想欺負他?當他媳婦不在隋州呢!
這個不要臉皮的!唐正浩斜李易。
李易抬下巴,得瑟的不行。
唐父放下酒碗,「我書房的畫還沒畫完,賢婿,改日再喝啊。」
捏了捏李易的肩,唐父笑著往外走。
「瞧我這記性,策論還沒批閱呢,侄女婿,改日喝。」
「妹夫,改日喝。」
眾人走的比來的時候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