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媽沒事吧？」
許今秋不禁擔憂，這些人也太缺德了，嚼舌根不說，還把家人給牽連進去，這就太過分了。
「就是被氣到了，沒啥大事兒。」曾阿黎抱住小姑娘。
「都是誰在傳，最早是誰傳出來的？」陳凡咬了咬牙，這事兒鬧的，小媳婦兒都快哭出來了。
「院子裡的大媽、小媳婦兒，都在嚼舌根呢，至於最早是誰傳出來的，這事兒也沒法查，難不成一個一個問過去。」
曾阿黎苦笑，這種事兒，就說不清楚，報警都沒用。
「會不會是馮大爺、李大爺？」
「不好說，這兩位雖然比較聖母，但這麼多年，還真沒聽過他們傳過誰的閒話，但也不能排除就是，畢竟你得罪過他們。」曾阿黎也不是很肯定。
「得嘞，先把事情解決了。」
陳凡伸手捏了下許今秋的小臉：「放心吧，都是些小事，下午我就給解決了，保證沒人會再嚼舌根的。」
「你打算怎麼做？」
「晚點你就知道了，下午等大姐、園園下班了，大家再一起回去，聲勢弄大一點。」陳凡看向曾阿黎和趙園園。
「那就一起回去。」曾阿黎點頭。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了，先去吃飯，飯後你把給大姐的衣服拿出來，讓大姐試一下。」
出於對陳凡的信任，許今秋很快就把事情放下了。
從最早在三河碰上鄭亞元的事兒，再到後邊拿捏李大爺和馮大爺，陳凡這人還是很有手段的。
把事情交給他，很讓人放心。
吃過午飯，曾阿黎就回來試衣服，關小羽也跟著湊熱鬧。
就是看曾阿黎換完衣服，再看看自個兒，小姑娘突然就自卑了。
那一米七的高挑身材，那前凸後翹的妖嬈，還有那筆直修長的大腿，再看看自己，小白饅頭……
鬱悶地從屋裡出來，正好碰上拎著包要出門的陳凡。
「蔫兒吧唧的，咋了？」
關小羽指了指屋裡，連說帶比劃的：「屋裡頭那三個，前面都是這樣的，臀部是這樣的，腿是這樣長的，哎……」
陳凡莞爾，小姑娘自卑了啊。
「你才幾歲，她們幾歲了，等過兩年，你就跟她們一樣了。」
關小羽連連搖頭，鬱悶道：「我可不敢想，就說身高，我才一米六二，算是長到頭了，她們的腿都好長啊。」
「那你覺得誰的腿最長？」陳凡看了眼虛掩著的房門。
對這事兒，他還真挺好奇的。
平日裡，姑娘們穿著都很保守，還真看不出誰的腿更長一些。
「陳凡，你打聽這個幹嘛？」
門，開了！
許今秋走了出來，掐了陳凡一下，又把關小羽拉進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還啐了一口：「流氓！」
「我又沒看，問問也不行？」
陳凡嘀咕了一句，又厚著臉皮過去敲門：「秋兒，開下門，有個事兒，先跟你們說一下。」
「擱外邊說。」許今秋回應。
「下午你把東西收拾好，傍晚時我在胡同口等你們。」
門沒開，陳凡有些失望。
暗暗嘀咕了幾句，就獨自出門，包裡頭揣著兩萬港幣。
都是香江帶回來的稿費。
要是在去年，美刀、港幣這些，在涉外商店都能直接使用。
但 80年 4月份，國內推出了外匯券，涉外商店已經不收外幣，需要先兌換成外匯券才能使用。
同樣的，手裡有外匯券，也能到銀行兌換成外幣。
這就誕生了一個行業，倒騰外匯券，或者倒騰外幣的，在友誼商店、外事酒店這些區域，到處都是黃牛在收外幣、外匯券，再加價兌換給要出國的人。
當中的利潤，還特別高。
當然，風險也特別大，被逮住了，直接就給送進去。
投機倒把的罪名，當前還是很嚴重的，尤其是涉及到外匯。
陳凡沒打算把港幣兌換成錢，只是換成了外匯券，方便去友誼商店購買東西，那地方買東西是不用票的。
外邊要票的、緊缺的、買不到的，在友誼商店基本都能買到。
比如電視機、洗衣機、冰箱之類的，很多人為了一張「票」能搶破頭，但在友誼商店，只要你有外匯券，隨時都能買。
就是友誼商店的大門沒那麼好進，最開始的時候，這地方只服務外賓， 78年之後才開始面向全體市民開放。
但沒有外匯券，一樣進不去。
「售貨員同志，洗衣機是怎麼賣的？」
陳凡來到賣洗衣機的櫃檯，牌子還挺多的，有威力、小鴨、小天鵝、水仙，還有幾個國外的牌子。
售貨員很耐心，給陳凡介紹了一遍，陳凡想了一會兒，直接要了一台水仙洗衣機， 9.6公斤的大容量雙通半自動洗衣機。
價格當然也不便宜： 650元一台。
在友誼商店，這個元指的是外匯券的面額，其實外匯券跟貨幣是等值的，只是在這裡買，不用票而已。
定下之後，陳凡又跑去賣電視機的櫃檯，要了一台 14英寸的牡丹牌彩色電視機，售價 850元。
想了一會兒，陳凡乾脆又去賣冰箱的櫃檯，買了一台雙鹿牌的冰箱，這是魔都生產的，八九十年代最熱門的冰箱。
售價 885元！
電視機、洗衣機和冰箱，加一塊一共花了 2385元外匯券。
兩萬港幣兌換的 6000元外匯券，還剩下一半多，不過陳凡也沒打算再買了，這些都是送給老丈人家的。
至於自己家，陳凡暫時沒打算買。
太高調了。
等院子買好了，再買電器也不遲，反正手裡有外匯。
付過錢之後，友誼商店的服務也是極好的，售貨員叫人幫忙，把東西搬到門口，還幫忙叫了三輛三輪車。
洗衣機放一輛、冰箱放一輛，陳凡自己抱著電視機坐另一輛，這樣的陣勢，在 1980年的街頭，回頭率比後世開敞篷跑車都高。
回到南鑼鼓巷，陳凡讓三輪車在胡同口停著，就沒打算從家門口過，免得讓人看到了，囔囔自己去香江發財了。
看了下手錶，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又等了一會兒，胡同里就出現三個姑娘修長的身影。
曾阿黎推著一輛女式自行車，后座上掛著兩個包裹，都是許今秋從香江買回來的禮物。
「這呢！」
陳凡喊了一聲，三個姑娘紛紛看了過來。
目光自然而然地，也就看到三輛三輪車上放著的東西。
「你買的？」許今秋瞪大眼睛。
「要不然呢？我這姑爺，當得可以吧。」陳凡挑了下眉。
「瘋了吧你，買這些東西幹嘛？還有你從哪弄的票？」許今秋生氣，狠狠掐了陳凡一下。
即使不知道具體價格，但也知道這些東西貴得離譜。
「友誼商店買的，咱家又不缺外匯，趕緊上車吧。」
陳凡招呼許今秋上來，又對趙園園說：「你去那輛，放洗衣機的，應該還能擠下一個人。」
等趙園園上了車，陳凡又轉頭對曾阿黎說：「大姐，后座的包裹要不要拿上來？」
「不用，東西不重，也不遠，出發吧，我在前頭帶路。」曾阿黎饒有深意地看了陳凡一眼。
她算是服氣了！
難怪這人寫的社評，一寫一個準，人看事情的角度，就跟普通人不一樣，辦事的方法，也不一樣。
該說不說，把事情交給他，是真能令人放心的。
莫名地，她都羨慕起許今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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