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阿姨啊，現在是我乾媽，不過叫乾媽多拗口。」
「怎麼還認上乾媽了？」
許今秋有些驚訝，卻不覺得奇怪，趙園園從小嘴甜，住進來後，關月梅都是拿她當親閨女寵的。
「你跑去香江瀟灑，姐們一個人擱這住著，時間長了我都覺得不好意思，關小羽提了一嘴『認乾媽得了』，這事兒就成了。」
「得嘞，姐妹變成小姑子了。」
許今秋微微揚起嘴角，輕咳一聲：「園園妹子，趕緊的，改口叫嫂子，有禮物哦。」
「許今秋同志，去了趟香江，樣兒大了，擱我這擺譜呢？」趙園園氣急，伸手就去撓許今秋痒痒。
倆姑娘正打鬧呢，關月梅帶著陳意和囡囡走了出來：「秋兒回來了，讓我看看，瘦了沒？嗯，沒瘦，那就還好，趕緊進屋歇著。」
拉著許今秋的手進屋，關月梅急切問道：「去香江那邊怎麼樣，吃的住的都還好嗎？」
「阿姨，您就放心吧，剛下飛機，兵子哥就來接了，你們是不知道，到了那邊吃的、住的、用的，都是安排好的……」
聽著許今秋講述，關月梅鬆了口氣，倒是陳凡這邊，守著兩個行李箱，兩個大包裹苦笑。
「這不是小凡嘛，打香江回來的？」
王大媽手持棕樹葉子做的大蒲扇，搖晃著從外邊走了過來：「喲誒，買這麼多東西，這是在香江發財了啊。」
「王大媽，串門回來了？發啥財啊，這些玩意兒，都是兵子哥家人送的，就沒花我自個兒一分錢。」陳凡解釋了一句。
王大媽可是胡同里的大喇叭，不給解釋清楚了，明天整條胡同都會知道自己去香江發了財。
搞不好，就有上門借錢的。
「那不能吧，送這麼多東西？」王大媽咋舌，陳凡出門那天她還看了，就帶了一口行李箱。
現在是兩個行李箱，兩個包裹。
「沒辦法，兵子哥家有錢，還熱情，不收都不行。」
「您不知道，他家在香江，住三層大洋樓，每個房間都裝空調、彩電，光是汽車都有三輛呢，家裡還有好些個傭人。」
「我們去了後，衣食住行，人兵子哥家全都包了，連吃帶拿的，我自個兒都覺得不好意思。」
王大媽聞言，心態都要炸了，舊社會的資本家也不過如此吧？
早知道李紅兵家這麼有錢，當初就該對李紅兵好一點，哪怕稍微幫上一點小忙，今兒也能分潤些好處。
看看陳凡就知道了，當初也就幫了李紅兵一點小忙，就得了李紅兵的房子，又有機會去香江，還得了這麼多玩意兒。
也不知道，都是些啥好玩意兒。
「王大媽，您受累，我幫看一會，我分兩趟搬回去。」
陳凡提起兩個行李箱，正往裡走，身後就傳來王大媽的聲音：「趕緊搬吧，大媽給你看著，保准丟不了。」
陳凡很快又出來，王大媽順勢提起一個包裹：「這包裹大，兩個怕是不好拿，大媽幫你拎一個。」
「勞您受累了，您注意著點，可千萬別閃了腰。」
拎著包裹回到中院，陳凡打開一個裝有糖果的包裹，抓了一把香江買回來的糖果：「王大媽，都是香江買的，您帶回去甜個嘴兒。」
「誒喲，香江的糖果，那我得帶回去給小孫子嘗嘗。」
王大媽客氣地接過糖果，又問了一嘴：「對了小凡，你有沒有帶咖啡回來，有的話，能不能勻給大媽一些？」
「啊……」陳凡愣住。
咖啡這麼流行了嗎？胡同大媽都跟上潮流，不喝茶改喝咖啡了？
「我有個親戚，她的親戚在香江，前段時間給她寄了不少東西，裡邊就有咖啡，還送了我一小袋呢。」
王大媽砸吧了一下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咖啡這玩意是真好，晚上睡覺前喝上一杯，整宿整宿都睡不著覺，我就覺得，這玩意是真補、勁兒真大。」
「噗嗤……」
許今秋和趙園園剛要笑出聲，陳凡趕緊一眼瞪過去，把倆姑娘憋得漲紅了臉，只能轉過身去，唯恐忍不住笑出聲來。
陳凡這才對王大媽說：「我都不知道咖啡這麼補，早知道就該帶些回來了，主要是那味兒，太苦了，實在喝不來。」
王大媽嗯道：「那是可惜了，良藥苦口，年輕人喝不慣也正常。」
陳凡點頭應道：「您說的對，這次是錯過好東西了，下次去香江肯定多買些回來，到時再送您一袋。」
「那我可記著了，行嘞，你們一家聊著。」王大媽把糖果塞進口袋裡，搖著大蒲扇就出去了。
「你怎麼那麼損呢？」
許今秋忍不住拍了陳凡好幾下，小聲地咯咯笑著，身子都快站不穩了，也虧得陳凡扶著。
咖啡真補？勁兒真大？
王大媽這是跟誰學的呢？陳凡也是，非但不提醒，還一個勁兒地順著，王大媽要是知道了，怕不得氣個半死。
「那我能怎麼說？」陳凡苦笑，他也忍得很辛苦才不笑的。
「你直接說不就好了？」
趙園園白了他一眼，這人是真損，還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不知道的，真以為在聊補藥呢。
「直接說？」
陳凡呵呵，鄙視地看著小姑娘：「你要直接說了，王大媽只會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侮辱了，認為你是罵她傻呢。」
「搞不好她覺得受到侮辱，還跟你吵一架，碰上這種事情，順著別人的話說就行，千萬別顯得自己比別人聰明。」
「還有你這腦子，真瓷笨瓷笨的，得虧你轉化妝師崗，乾的是技術活兒，要是轉行政崗，指定被人往死里坑。」
聞言，趙園園愣了下。
好像、似乎、真的會這樣啊！
可陳凡這鄙視人的語氣，聽著就讓人不舒服，趙園園果斷挽起關月梅的手臂：「媽，您看，陳凡欺負人。」
關月梅瞪眼，就要收拾陳凡。
「等會兒，你叫啥？」
陳凡急忙伸出手，攔著老娘：「你管我媽，叫媽？不對吧，秋兒都沒改口呢？你倒先叫上媽了，幾個意思來著？」
關月梅抽了兒子一下：「樣兒大了，還管老娘頭上來了？園園是老娘新認的干閨女，你有意見？」
「合著我去趟香江，幾天的功夫，您就給我整出個妹妹來？」
「怎麼，你不樂意？」
感受到老娘眼神中的殺氣，陳凡果斷認慫：「樂意，怎麼會不樂意呢，多個妹妹多好，園園妹子，趕緊的，叫哥啊！」
「想都別想！」趙園園啐道。
「叫哥，有紅包！」
「呵呵……」
趙園園翻了個白眼，拉著許今秋到一邊坐著，讓她說些香江的新鮮事兒，對於那個地方，她也挺好奇的。
沒過多久，院子裡慢慢熱鬧了起來，上班的人也都陸續回來，院子裡又升起了陣陣炊煙。
陳家的晚餐，照樣是豐富的。
等吃過晚飯，許今秋開始分禮物，帶回來的東西著實不少，但基本都是實用的，多是些衣服之類的。
主要還是衣服為主，都是在商場裡買的，每個人買了兩套，陳木勝和張雲澤，一人多買了一套皮帶。
關月梅、陳敏、趙園園則多了些小飾品，都是白銀做的，價格不會太貴，但款式都很新潮。
給陳意和囡囡的東西就多了，各式各樣的小玩意，還有兩套芭比娃娃，倆丫頭都稀罕得很。
最後就是給關小羽的了，除了衣服之外，陳凡特意給她買了一台拍立得，還搭配了不少相紙。
這丫頭特別喜歡攝影攝像，上輩子大學畢業後，就沒少在器材上燒錢，也就是家裡條件好，換一般人真養不起。
「還是嫂子好，不像某人。」
關小羽拿著拍立得，高興之餘，還不忘嘲諷陳凡一句：「除了找媳婦兒的眼光比較好，渾身上下就沒一點好的。」
「關小羽，那是我給你挑的。」
陳凡翻了下白眼，不想搭理這叛逆期還沒過的丫頭片子，拎著剩餘的東西就往後院走：「我先回去歇著了。」
「秋兒，你也去歇著，坐一天飛機了。」關月梅關心道。
「那我先回了。」
許今秋也沒客氣，拉上趙園園一起去後院，至於關小羽，拿著拍立得正在顯擺呢，這玩意她眼饞好久了。
回到後院的房間，許今秋直接往床上一倒：「可算能好好休息了，這一天下來，骨頭差點沒散架。」
趙園園在她身邊躺下，戲謔地看著許今秋：「秋兒同志，問你個問題，你去香江，是自己住一間，還是跟陳凡住一間？」
許今秋愣了下，瞬間羞紅了臉。
趙園園嘿嘿，揶揄道：「秋兒同志，看來是住一起的，那你們是不是那個了？」
「趙園園，你是流氓嗎？」
許今秋全身發紅，伸手就去撓趙園園痒痒，可惜趙園園力氣比她大一些，沒多久就把她反制了。
趙園園順勢把許今秋壓住，捏了下她的臉瓜子：「秋兒同志，問你個事兒，那個事兒是啥感覺啊？」
許今秋羞惱，沒好氣道：「趙園園，你是真女流氓啊，怎麼什麼話兒都說，想要知道啊，自己找個男人去。」
「姐們才不著急找男人呢。」
趙園園咯咯笑著，戲謔地看著許今秋：「秋兒，就說說唄，就當滿足一下，小姐妹的好奇心。」
「趙園園……」
許今秋又羞又惱，卻又哭笑不得：「真想知道啊，要不我把陳凡借給你，你自己去體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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