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化！」陳凡補充道。
「沒錯，就是這麼個意思，到裡邊坐著聊吧。」
李紅英跟著進來，把稿紙放桌子上，揶揄道：「我以為像你這樣的作家，應該會更注重藝術追求呢。」
「我一直覺得，想要賺錢的時候，就不要想藝術，想要藝術的時候，就不要想賺錢，人不能又當又要的。」
陳凡寫劇本，就是衝著還人情來的。
怎麼才能把人情還上？拍電影，賺到錢了，這事兒就成了。
想賺錢，就得搞商業片，腦袋長圓了才會拍藝術片呢。
無論什麼年代，拍攝藝術片的風險都太高了，真以為拿著一個好劇本就能成功，那是痴人說夢呢。
投資、導演、主演、配角、宣傳……甚至社會環境的影響，都會導致一部藝術片失敗，能讓投資商賠個底朝天。
真要拿著藝術片的故事過來，那不叫還人情，那叫坑人！
商業片就很好，有錢大家一起賺，在這方面上，陳凡就特別欣賞那個胖胖的王導演，那是真人間清醒。
陳凡寫的故事叫：賭神！
就是那個穿著黑色風衣、吃著巧克力，賭術驚人，神秘且酷炫的高進！
這部電影，原本是在 89年上映的，一度取得巨大的成功，僅香江的票房就高達 3620萬港幣。
「你這樣想就對了，拍電影就是這樣，能賺錢才是核心，難怪你寫的社評，能一眼看透事物的本質呢。」
李紅英拿起稿紙，沉吟了一會兒：「過兩天我找個編劇過來，先把劇本弄出來，然後我再找幾個投資商，把這事兒定下來。」
「至於你的稿酬？」
李紅英又琢磨了一會兒：「到時我再跟投資人談，肯定給你爭取到合理的稿酬水平。」
其實李紅英自己就能先把劇本拿下來，但這樣並不合適。
現在自己開價，開低了顯得小氣，開高了又怕陳凡心裡有壓力，還不如往外推呢，公事公辦，大家都容易接受。
「那這事兒，就交給英姐了。」陳凡笑著應下。
還人情是還人情，但該賺的錢，還是要賺的，《賭神》的故事已經非常完整，只要導演不亂來，賺錢幾乎是必然的。
李紅英拿著稿紙，站了起來：「那就先這樣，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送李紅英出去，又關上門，陳凡轉身就抱住媳婦兒：「看到了吧，又一筆收入了，等回京城了，咱們就買院子，搬出大雜院。」
許今秋白了他一眼。
這人著急買院子為了啥，自己能不清楚嗎？
就是大牲口！
不過一想到能有自己的院子，許今秋也很高興，誰不想有個獨屬於自己的院子呢，大雜院還是太鬧騰了。
窗外射入一縷金色的光芒。
已經到了傍晚。
許今秋站到窗戶邊上，看著落日餘暉傾瀉而下，仿佛燃燒一樣的大海，神色中帶著絲絲渴望。
「出去轉轉？」陳凡莞爾，這姑娘是真喜歡大海啊。
許今秋嗯嗯點頭，轉身就往外走，到樓下時不忘跟傭人打了聲招呼，免得李紅英她們一會兒找不著人。
倆人也沒走遠，往門口走個百來米就是海邊了。
等會兒還要出去，倆人也沒下沙灘玩耍，就在路邊閒逛，走出去大概三四百米，就又往回走了。
「明兒早點起來，陪我去海邊撿貝殼。」
聞言，陳凡莞爾。
這年頭很多內陸人到海邊玩耍，都會有這樣想法，撿一些貝殼回去，也是很好的紀念品。
甚至可以當成禮物送人。
陳凡上輩子第一次去海邊玩，也撿了不少貝殼回去，陳意就喜歡的不得了，把那些貝殼做成了風鈴，掛在窗戶邊上。
「你起得來嗎？」陳凡打趣道。
「我又不是園園，愛賴床。」
許今秋白了他一眼，隨即反應過來，恨恨地掐了他一下：「你晚上老實點，不許碰我，大牲口！」
玩鬧之間，又回到李家。
人都已經到齊了，李紅英安排了兩輛車，直接去淺水灣酒店。
張愛玲寫的《傾城之戀》，故事的男女主角白流蘇和范柳原的第一次邂逅就在這裡。
《生死戀》、《榮歸》等多部電影也都在這裡取景。
汽車剛一停下，就有侍應生過來開門，周到地將客人請下車。
許今秋細心地留意到，李紅兵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拿了一張 50港幣的遞給了開門的侍應生。
從另一輛車上下來的李紅英也是如此，給了 50港幣。
「這是小費，屬於服務費。」
見她一臉不解之色，陳凡在她耳邊小聲解釋了一句。
許今秋突然就不想說話了。
開個車門而已，就要給五十港幣，這都相當於京城普通工人十天到半個月的工資了。
這也太……
腐敗的資本主義社會啊！
許今秋在這一刻都想拿著錢回京城了，別看陳凡身上有著將近四萬港幣，可這樣的花銷，再多一倍也不夠花的。
等上完菜，李紅英又給了小費。
許今秋看著都心疼。
但在這邊，小費已經成為一種文化，或者是約定成俗的規矩。
不過在陳凡看來，這事兒就挺扯淡的，服務員是酒店老闆的員工，本就該老闆給發工資，關顧客什麼事兒？
合著，我來你家吃飯，照顧你的生意，還要直接幫你給員工發工資？啥玩意嘛，根本就不合理。
「歡迎小凡和小秋來香江，咱們先碰一個。」
李紅英舉起紅酒杯，先碰了一下，這才招呼大伙兒動筷子，還一直給許今秋夾菜，生怕小姑娘太客氣。
聊著家長里短，酒足飯飽後，已經晚上九點多。
雖說這個點，香江的夜生活才剛開始，但陳凡和許今秋臉上都有了倦色，李紅英就沒再安排其它節目。
回到家裡泡了杯茶，大伙兒便各自回屋。
沒一會兒就有傭人送來幾套睡衣：「陳先生、許小姐，這些是夫人給你們準備的，都是新的，昨天特意洗過的。」
「謝謝！」
陳凡接過睡衣，一人三套，李紅英是真用心了。
「不打擾您休息了，有事情您直接叫我就行。」傭人應了一聲，轉身就下樓了。
陳凡把睡衣放下，一把摟著媳婦兒：「媳婦兒，一起洗？」
「陳凡同志，你正經點吧。」
許今秋羞紅了臉，趕緊把人推開：「你先去洗，趕緊的，不許打歪主意，一天天的，就沒個正形。」
陳凡莞爾，這姑娘還害羞呢。
不過他也沒耽擱，重生這麼久了，終於又用上淋浴了。
洗完澡出來，陳凡就在嘀咕，等買好院子，一定要裝修一個浴室出來，弄一個淋浴房，再弄一個小澡堂子。
熱水器這玩意，內地也有。
金陵的玉環熱水器廠在七九年時，已經研發出燃氣熱水器。
「秋兒，輪到你洗了。」
陳凡把許今秋叫過來，教了一遍熱水器的使用方法：「媳婦兒，要不要我陪你再洗一遍？」
許今秋瞪了他一眼，連拉帶推的，把人趕了出去。
陳凡笑笑，走到窗戶邊上，看著夜景平復了一下躁動的心思，琢磨著找點搞錢的路子。
《香江雜誌》想要約稿，這事兒可以談，千字 500港幣，這已經是很高的稿酬了，但總體上不會很多，一個月也就一兩篇。
劇本應該也能掙一筆。
不過香江的編劇，稿酬水平也不算太高，掙不到大錢的。
全部加在一起，買套一進的小四合院是綽綽有餘，不過陳凡想著，好不容易來香江，怎麼也得多搞些錢回去。
買套大點的院子。
「陳凡！」
耳邊傳來許今秋的聲音，陳凡這才回過神來，轉身一看，眼睛都瞪直了，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這姑娘裹著浴巾就出來了。
咬著嘴唇，羞紅著臉，怯生生地看著他。
PS：感冒了，一整天頭重腳輕，上傳完去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