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幹什麼？

  陳凡整個人都僵住了，這是哪冒出來的姑娘？

  天地良心，重生到現在，除了許今秋，陳凡就沒沾花惹草過。

  即使身邊經常出現曾阿黎、趙園園這兩個大長腿，陳凡也從沒動過歪心思，怎麼就突然冒出個姑娘了？

  這是誰派來栽贓陷害的吧？

  陳凡僵著手，回頭看了眼媳婦兒，想讓她幫忙把人扒拉下來，卻見許今秋冷著臉，眼神中瀰漫著殺氣。

  「不是，你誰啊？能不能先下來？」陳凡欲哭無淚，到底哪冒出來的玩意兒啊，也太生猛了吧。

  此刻，門外又多了倆人。

  是曾阿黎和趙園園，倆人是聽到動靜出來的，這會兒也是目瞪口呆，都要訂婚了，咋還鬧了這麼一出。

  這也不應該啊？

  陳凡這人雖然嘴皮子利索，但跟許今秋在一起後，倆人基本上膩在一起，應該沒時間出去亂來吧？

  難道是下鄉時留下的情債，現在人姑娘找過來了？

  這種事情可不少見。

  倆人正想著呢，就見那姑娘從陳凡身上下來了，還不忘掐了陳凡一下：「陳凡，你個大壞蛋，竟然敢忘記我。」

  陳凡轉身要躲，正好看到許今秋在咬牙。

  「不是，你誰啊？」

  陳凡趕緊把姑娘推開些，這才看清姑娘的臉。

  十四五歲的樣子，五官清秀，眉宇之間，跟關月梅有五六分相似。

  愣了一下，陳凡反應過來了。

  「關小羽，你要瘋啊！」

  陳凡氣急，伸手扯住姑娘的耳朵，轉頭對許今秋說道：「媳婦兒，這是舅舅的女兒，是咱家表妹。」

  許今秋愣了下，臉上的寒霜瞬間褪去，露出一抹微笑。

  「陳凡，鬆開，救命啊！」

  耳邊傳來關小羽的聲音，許今秋臉上才露出笑容，趕緊上前把小姑娘救下來，還瞪了陳凡一眼：「哪有你這樣式的。」

  「……」

  陳凡呵呵，剛才誰一臉寒霜的。

  還好，虛驚一場！

  「你就是嫂子吧，可真漂亮，嫁給陳凡算白瞎了。」關小羽挽著許今秋的手臂，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關小羽，你挑事來的吧？」

  陳凡氣急，直接把人揪過來：「你什麼時候到的？跟你爸媽一起來的，還是外公外婆？」

  「我自己來的。」

  「關小羽，你是真瘋啊，一個小姑娘家也敢出遠門，就不怕被人拐到大山里，賣給傻子當媳婦。」

  陳凡氣急，從衣櫃裡拿出一個衣架就要上手。

  「嫂子，救我！」

  小姑娘嚇得趕緊躲許今秋身後，衝著陳凡喊道：「陳凡，我十五歲了，不是小孩子了，還有，我跟我爸的同事一起來的，不是一個人。」

  陳凡瞪著眼睛。

  關小羽急忙解釋：「我爸媽廠子裡忙，來不了，剛好他們銷售科的人過來京城出差，就把我捎上了。」

  聞言，陳凡才鬆了口氣。

  許今秋瞪了陳凡一眼，這會兒才開口：「你一邊去，小羽才剛來，你就喊打喊罵的，有你這麼當哥的嗎？」

  「……」

  這姑娘可真腹黑，自己壞人都當完了，她跑出來當好人了。

  許今秋才不管他，拉著關小羽到屋裡坐下：「小羽，你是坐火車過來的？餓了吧，休息一下，我帶你去外邊下館子。」

  「姑媽已經在下麵條了，還是嫂子好，會關心人，不像陳凡，就知道罵人，跟野蠻人一樣。」

  聞言，陳凡苦笑。

  這小丫頭倒是沒怎麼變，還是一樣能鬧騰。

  「可惜了，沒看上好戲。」

  曾阿黎在門口，搖了搖頭，嘀咕道：「我還以為，今兒要上演一出始亂終棄、千里尋夫的戲碼呢。」

  「你倆擱這吃瓜呢？」陳凡呵呵。

  「我們不是秋兒，不喜歡吃瓜，我倆是打算著，要證明這姑娘是你老情人，是要拿板凳，還是拿磚頭。」曾阿黎揶揄道。

  「敢情我是從鬼門關走了個來回啊，那我得感謝您二位不殺之恩，過兩天請你們吃大餐。」陳凡莞爾。

  「你這大餐，不會是訂婚宴吧？」曾阿黎愣了下。

  「要不然呢？」

  「一點誠意都沒有。」

  曾阿黎把陳凡撥開，帶著趙園園進屋，一群女生就聊了起來。

  陳凡聽了一會兒，臉都黑了。

  關小羽這會兒說的，全是陳凡小時候的糗事，許今秋時不時就瞄一眼陳凡，嘴角微微揚著。

  那感覺，就像抓住了陳凡的把柄。

  一直到關月梅過來喊關小羽吃飯，陳凡才鬆了口氣，這表妹怕是不能要了，專門過來給她嫂子「遞刀」的。

  「小羽可真可愛，性格大大咧咧的，跟個小男生一樣。」

  等關小羽去中院了，許今秋才忍不住樂：「陳凡同志，小羽說你小時候都帶著周曉影玩，還為她打過架？」

  陳凡深吸口氣，露出一個笑容：「都說是小時候了，小孩子能有什麼心思，倒是某人，剛才咬牙切齒的，一副要拿刀捅我的架勢，真是的，一點信任都沒有，傷心。」

  「……」

  許今秋愣了下，心中閃過一絲愧疚，但一看到陳凡臉上的笑，就忍不住掐了他一下。

  真是老家雀兒！

  直接把問題推回來了，還倒打一耙，真是一套一套的。

  不過她也就是打趣而已。

  「去中院陪小羽聊天吧，你們兄妹倆感情倒是真好。」

  「關小羽從小在我背上長大的，你是不知道，那丫頭小時候有多懶，走到哪兒都要人背著，煩人得很。」

  「難怪大老遠從魔都趕來呢。」

  說話之間，倆人也到了中院，一家人閒聊著，更多的還是關月梅在詢問魔都那邊家人的情況。

  一直聊到五點多，陳敏回來吃晚飯，看到關小羽又是一陣稀罕。

  她下鄉時，關小羽才八歲呢。

  這麼多年了，就沒見過面，一晃眼都長成大姑娘了。

  「姐，你表妹可厲害著呢，一個人從魔都殺過來的。」

  陳凡悄摸摸地補了一句。

  陳敏眉毛一揚，一把就扯住關小羽的耳朵：「死丫頭，你怎麼不上天呢？一個人過來，也不怕被人拐了。」

  「哎……姐，疼，快鬆手，我爸的同事送我過來的。」

  關小羽掙脫，氣得直翻白眼。

  許今秋莞爾，拍了陳凡一下，沒好氣道：「有你這麼當哥的嗎？連自己的妹妹都坑。」

  「還是嫂子好，不像某人！」

  關小羽哼了聲，接著從包里找出一個小盒子：「嫂子，這是我爸媽給你準備的訂婚禮物，沒有陳凡的份兒。」

  許今秋莞爾，收下盒子，打開一看，裡邊是兩枚金戒指。

  顯然，是對戒！

  許今秋趕緊看向陳凡，兩枚金戒指，從款式來看，分量肯定不輕，這份禮物算得上極其貴重了。

  「收著吧！」

  陳凡並不驚訝，舅舅一家去了魔都，條件還是不錯的。

  往後幾年會越來越好，上輩子自己是 84年結的婚，舅舅全家都來了，直接送了一對大金鐲子。

  後來陳凡生意倒閉，周曉影鬧離婚，鐲子也被一併帶走了。

  見陳凡點頭了，許今秋這才收下，仔細算了一下，她發現自己竟然有了不少金子。

  微微有些錯愕！

  第一次上門時，陳敏就送了一個金戒指，馬上要訂婚了，陳凡又給她買了金耳環，關月梅還給置辦了一條金手鍊。

  在陳家，她確實是受寵的。

  以至於，訂婚當天，穿著香江送來的連衣裙，戴著金手鍊、金戒指、金耳環，還有陳凡送的和田玉同心扣，院子裡來參加訂婚宴的姑娘們，一個個都羨慕不已。

  在這年頭，誰家訂婚這麼辦的？

  那有什麼金啊玉啊，就是結婚也不會置辦這些華而不實的。

  三轉一響，才是正經的追求。

  還有訂個婚而已，聲勢搞得比別人結婚還大，直接在院子裡擺了八張桌子，酒菜也都不含糊。

  甚至有嘴騷的嘀咕，說陳凡找了個敗家的。

  許今秋就當沒聽到，這些人就是酸的，在這個院子裡住了這麼久，她太了解了，嘴騷的不是一個兩個。

  話說回來，大雜院都一個樣。

  有真心祝福的，就有見不得人好的，有說你好的，就一定有人在背後嚼舌根，這才是大雜院的原生態。

  一直到婚宴結束，賓客散去，場面也都收拾好了，許今秋才回後院，把身上的首飾全都摘了下來。

  好看是好看，但太扎眼了。

  陳凡跟了進來，從身後抱住姑娘，輕輕咬著她的耳垂：「許今秋同志，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陳凡真正的媳婦兒了。」

  許今秋羞紅著臉，嗯了一聲。

  下一瞬間，她就感覺身子不受控制了，整個人被橫抱了起來。

  輕輕地，又被放了下來。

  坐在床上，連脖子都羞紅了，感受到男人炙熱的目光，許今秋咬了咬嘴唇，儘管知道有這麼一天，可心裡還是忍不住發慌。

  她突然有些後悔了！

  這事兒來的還是太快了，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跟陳凡說：訂婚之前，想都不許想。

  應該說：結婚之前，想都別想。

  「陳凡，再等等好嗎。」

  「媳婦兒，你想什麼呢？」

  陳凡捏著媳婦兒的下巴，輕輕吻了一口：「咱們可是說好的，我都饞了這麼久了，今兒神仙來了，我也得把你吃了。」

  許今秋往後退了一些，咬著嘴唇：「先別鬧騰了，先聊一下去香江的事兒，人生地不熟的，會不會很麻煩啊？」

  陳凡莞爾，這姑娘緊張了，開始沒話找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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