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純音輕聲道,「關鍵要搞清楚,他們嫁禍什麼?栽贓什麼?或許我們可以從這方面找到線索,弄明白黑衣人身份!」
「不錯!」純剛點頭,贊同純音師妹的話。
要說江湖仇殺,誰敢動無量宗的弟子?
無量宗雖然孤懸海外,但在中原之地的實力並不弱。
酒樓、賭坊、當鋪、雜貨鋪、商會等,無量宗的觸角遍布整個中原,楊府就算得罪了什麼人,也不至於什麼消息都沒傳出來。
此事極為古怪,越想越覺得是嫁禍栽贓之舉。
只是,嫁禍誰?誰在栽贓?目的是什麼?
一切都成迷,讓人無法看清。
「誰?站住!」
就在府內三人說話的時候,楊府之外,突然傳來純烈的聲音。
三人立馬沖了出去,看到的卻是一臉晦氣的純烈。
「怎麼回事?」純剛問道。
「剛才看到一道人影爬在院牆上,沒想到他反應還挺快,讓他給跑了!」純烈一臉晦氣,「那人輕功甚是高明,我追不上。」
「以後不要擅自行動,」純剛皺眉道,「說不得是陷阱呢?」
「就算不是陷阱,貿然和大家分開,也會有危險!」純忠說道,「其他幾位師弟呢?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
「純宵他們在酒樓等我們,說不得要在本城逗留幾日了!」
純烈牽著馬說道。
「怎麼回事?」純音開口問道。
她並不想耽誤時間,在她心中,沒有什麼比找純元師兄更重要。
「一句話說不清楚,先去酒樓吧!」
純烈翻身上馬,「正好用餐,你們不餓嗎?」
純剛和純忠對視一眼,無奈的笑了笑,把馬牽過來。
四人騎著馬,漫步來到了醉香樓。
把馬兒交給小二照顧,四人來到了三樓靠街道的包間內。
才剛坐下,純宵等人就說起了楊府的事情。
他們去了官府打聽消息,也在街頭找小商販了解情況。
情況居然出乎意料的簡單。
的確是有人上門尋仇,那人光明正大的上門挑戰。
但楊府就是不開門,不答應挑戰。
一連三天,楊府閉門不出,引起了全城熱議。
第四天,那人沒有在上門挑戰了,而是直接消失不見。
隨後,就傳來楊府被滅門的事情。
官府做的很直接,認定是江湖仇殺,通緝了那位挑戰者。
並且還張貼了畫像,但只限本城。
其他地方根本沒有發布,也沒有人送去其他城池。
這已經是慣例了!
官府無法管束江湖人士,大老爺生怕晚上睡覺的時候,脖子一涼,腦袋沒有掉了,所以只是裝裝樣子。
純宵等人已經把人物畫像帶來了。
「是殘狼刀傅一恆!」純明邊吃邊說道,「附近地界有名的刀客,曾經是楊府的家僕,後來犯了事被打斷了左腿驅逐出府。」
「當時他只有十一歲,在街上乞討了一個月不到就消失不見了,本城居民還以為這小子已經死了,沒想到會在十年後重新回來。」
「一回來就血洗整個楊府,手段異常殘酷,」純洛冷著臉,「官府仵作為我們提供了記事簿,上面有現場的情況記錄。」
「全都是肢體砍斷,痛苦掙扎而亡!」純宵嘆口氣。
所以,他們才點了素菜,要不然根本吃不下。
都是同宗弟子,全家死的如此悽慘,實在是讓人心有戚戚。
「知道他在哪裡嗎?」純忠怒氣勃發。
「據說是在本城百里開外的狼頭山上,」純烈開口道,「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楊府似乎還被人惦記著!」
他想起剛才趴在楊府院牆上的人,那人速度非常快,他連真面目都沒看到,只是一道影子,實在是讓他感到吃驚。
這裡分明就是一個小城鎮,哪裡來的高手?
「不要被怒火沖昏頭腦,」純剛拍拍純忠的肩膀,「事情或許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冷靜一點!」
「這叫人怎麼冷靜,那可是上百條人命!」純忠一掌拍在桌子上,氣道,「楊師兄一家三代都是我們無量宗弟子,這事沒完!」
「或許這就是幕後黑手要的結果!」純音看著暴怒的純忠師兄,若有所思道,「讓我們大動肝火,然後去找殘狼刀傅一恆!」
「師妹的意思是,幕後黑手,想讓我們對上殘狼刀?」純剛挑眉道,「這個殘狼刀難道有什麼特殊背景不成?」
「我們了解過,並沒有特別來歷,」純宵道,「傅一恆在狼頭山建立匪寨,攔道搶劫為主,薄有匪名。」
「來歷呢?」純音問道。
「不清楚,」純明藉口道,「一年前,不知道他從哪裡冒出來的,一身武功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
江湖上,以狼為名的江湖人不知有多少。
殘狼刀?這個名號非常普通。
而且,名氣還是在這附近地域,在江湖上的名氣並不大。
甚至可以說,沒有名氣。
這樣的人物,大家想不明白,到底有什麼栽贓嫁禍的。追喲文學 .
「或許,是我們想錯了?」純洛開口道。
「如果不是栽贓給殘狼刀的話,也就是說楊府的確是他動的手,」純烈開口道,「他有那麼厲害?楊師兄怎麼說也是真氣境,更別提還有護院和家丁,那麼多人不會擋不住一個人吧?」
「再說,以楊師兄的性格,被人找上門來,不可能閉而不出。」
「楊師兄再怎麼說都是宗門弟子,怎麼會懼怕一匪徒?」
「還平白讓人看笑話!」
「疑點有很多,」純剛點頭道,「咱們在這裡說這麼多根本沒有用,趕緊吃完飯去一趟狼頭山,見一下這位殘狼刀再說!」
「好!」
眾人紛紛點頭同意。
……
……
同一時間。
一群粗衣短打的漢子們,快速抵達碼頭。
「屬下聶陽,參加朱執事!」
為首一人直接跪在船邊。
「聶陽?你們終於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朱彰快步上前問道。
「事關重大,請執事先看信箋!」
聶陽說著,從懷裡掏出信箋,恭敬的送上。
朱彰執事立馬拆開,仔細一看,竟然是寒月長老的親筆信。
信上簡明扼要的說了事情的原委,並下達了新的指令。
原來,早在貨船抵港之前,寒月長老已經派人過來接船。
但第一波人,直接沒有了蹤影。
繼續派遣第二波人之後,在半道上就遇到了襲擊。
有人逃回去之後,寒月長老等才知曉有人阻擊。
於是就展開了調查。
迄今為止,雖然有了一些線索,但幕後之人並沒有挖出來。
加上各地都有無量宗弟子身死門滅,所以寒月長老正在緊急處理,人手不夠之下,難免沒有顧及上港口這邊。
「寒月長老怎麼說?貨物該怎麼處理?」朱彰執事問道。
「長老並未明言,只教屬下聽從您的吩咐!」聶陽道。
「這樣嗎?」朱彰頷首,「你帶來多少人?」
「三十騎,我們只是探路先鋒,」聶陽道,「之後會有大批人過來,重新在港口設立酒樓,開辦商鋪,穩住這邊的局勢。」
「明白了!」朱彰執事面無表情道,「你帶著人跟我去拉貨,先把貨物送出去,這邊的事情,等人來齊了再說。」
「是!」
「對了,」朱彰問道,「來的路上,有沒有碰上宗內弟子?」
「宗內弟子?沒有!」聶陽搖頭。
「怎麼可能?」朱彰皺眉,「純字輩七位今早離開,正是你們來的方向,你們……壞了,莫不是出事了?」
「執事?」聶陽疑惑的看著他。
「這邊的貨物,你先別管了,帶著你的人,先去最近的城鎮,」朱彰執事叫道,「一定要找到純字輩弟子們,他們很可能有危險!」
「是!」聶陽點頭,立馬帶著手下離開。
朱彰執事心中著急,按照信箋所說,有人正在絞殺各地無量宗弟子,寒月長老已經發了召集令。
目前可以肯定,港口附近的弟子和家屬已經遇難,暗中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著,宗內的七位弟子不知道情況,若是冒然出手……
不,
要相信他們!
朱執事勉強冷靜下來,他必須要相信七位弟子可以應對任何情況,如果自亂陣腳,那才是最糟糕的局面。
能出島進入中原,七位的實力毋庸置疑,關鍵是太年輕,希望他們能多思考,不會太過莽撞。
他轉身進入船艙,拿起筆開始寫信。
再怎麼自我勸慰,終究還是無法放心。
他要給寒月長老寫信,讓寒月長老儘快派人找到七位弟子。
「音姑娘,你可不能有事啊!否則……」
朱彰執事嘴角苦澀的呢喃道。
其他弟子也就罷了,可純音是不同的。
她是寒霜長老最寵愛的弟子,也是純元子最寵愛的小師妹。
她如果出了什麼問題,朱彰敢肯定寒霜長老會直接殺出漁陽島。
「那可是寒霜長老啊!」
「不知道,這江湖上,還有多少人記得被秋霜劍支配的恐懼?」
回想當年的事情,朱彰執事暗自搖頭。
他拿著信箋,找來信鴿,目送信鴿飛離。
無量宗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危機沒有面對過?
眼下的局面,還不算太差。
朱彰執事只是希望某些人做的不要太過,要不然無量宗的怒火,這天下能承受的可沒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