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意很自然地想著,許雅根本就不是來金玉滿堂吃飯的,只是與許多普通人一樣,來這裡體驗一下金玉滿堂的奢華。
因為許雅不夠資格。
至於與她一起來的那個身穿青色長袍年輕人,八成就是個沒有任何能力的小白臉。
或許,還是個吃軟飯的東西!
許雅在玖圖坊工作,薪水不低,倒也能勉強養得起一個小白臉。
如此想著,趙如意下巴抬得越來越高,姿態也變得居高臨下起來。
而聽到她說向花祥宇道謝的話,許雅只是笑了笑。
一行人跟著盧管事,走出迎賓閣,向二樓行去。
行走之中,趙如意壓低聲音詢問:「許雅,他是不是與你住在一起?」
她是想驗證自己的猜想,那個青袍小子到底是不是許雅養的小白臉。
許雅沒多想,下意識就點了點頭道:「是的。」
寧闌確實與他同住在一座小院。
而且,她也完全不在乎別人在背後議論。趙如意知道了,並沒有什麼關係。
趙如意眼神微微一亮道:「難道,他沒有工作嗎?許雅,你不會還要賺錢給他花吧?我跟你說,你千萬不要那麼傻。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到比他好一百倍的男人。雖然像翔宇哥這麼優秀的男人不好找,但肯定能找到比那小白臉優秀的。」
她雖然壓低了聲音,但寧闌是武道九重天的武者,五感遠遠超過尋常人。
這些話,寧闌都能聽到。
許雅聽到這話,臉上瞬間露出怒容。
趙如意嘲諷她可以,但絕對不能詆毀寧闌公子!
她停下腳步,目中流露出憤怒。
寧闌笑著說道:「許雅,咱們要跟上花公子他們。」
「好。」許雅連忙道。
而後冷著臉向前走,她不想再理睬趙如意這個女人。
趙如意撇了撇嘴,輕蔑地笑了笑,心道不就長得清純點,有什麼了不起的。
酒樓的盧管事,將眾人帶到二樓一間名為紫薇軒的包房之中。
眾人準備入座,花祥宇自是坐於主位。趙如意,坐在他身邊。跟著他一起來的幾名年輕人,依次落座。
寧闌和許雅,坐在靠近房門位置。
這座次也是有講究的,一眼就能看出桌上坐著的人地位高低。
待眾人全部坐下後,盧管事說道:「花公子,今日想吃點什麼?」
花祥宇身體向後揚了揚,擺手說道:「不用點了,就來份你們金玉滿堂那個一千金幣的套餐吧。另外,來一壇富貴花開酒。」
富貴花開這種酒,一壇價值兩百金幣,絕非常人能喝得起。
便是四大族的族長,怕也不捨得經常飲用此酒。
兩百金幣,足夠一戶普通人家數年日常用度。
盧管事連忙笑著道:「好的,請花公子和諸位貴客稍等片刻。」
此時,那幾名跟著花祥宇一起來的年輕人,都眼神發亮。
價值一千金幣的套餐,還有兩百金幣一壇的富貴花開!
他們雖然也都不是普通人,但這樣的一桌飯菜,他們一樣很難有機會吃到。
今天這頓飯,足夠他們出去吹噓很久了。
其實,花祥宇自己也覺得非常肉疼。幾句話的功夫,就出去一千多金幣。若是被父親知道,怕是少不了一頓毒打。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也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原本打算只花一兩百金幣的,可計劃不如變化快。為博得美人歡心,他也不惜千金買一笑了。
「翔宇哥,我這輩子,還沒吃過價值一千金幣的一頓飯。今天,算是開了眼界。」
「吳老二,你難道還想與翔宇哥比不成?」
「當然不敢!整個江北城,也沒多少人能與翔宇哥比!」
「就是,你們沒看到,那位盧管事對翔宇哥都畢恭畢敬?這就是身份!這就是地位!」
一陣拍馬屁聲,在紫薇軒包房內響起。
盧管事慢慢退出房間。
他在即將離開包房時,眼睛又看了寧闌一眼,同時眉頭動了動。
帶上紫薇軒房門,盧管事駐足了片刻,雙眉緊皺起來。
「總感覺似曾相識,仿佛在什麼地方見過。但……我應該沒見過那個年輕人才對。」
「或許,是來過金玉滿堂的尋常客人?所以我有一些印象?」
「不對!不是這樣!若僅僅是來過金玉滿堂吃飯的客人,那就算我記得他,也不會有一種此人很重要的感覺!」
盧管事心中轉動著念頭。
他有一種感覺,寧闌非常重要。
搖了搖頭,他邁步走動起來。腦海中,仍在思索著自己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寧闌。
即將走到酒樓廚房時,突然,他目光一亮,身軀狠狠震動了一下。
他想起來了!
低呼出聲:「他是寧闌公子!」
盧管事並未見過寧闌本人,但他卻見過寧闌的畫像。
在金玉滿堂七樓,有一間比較隱秘的房間,被稱為紫氣堂。這個紫氣堂中,現在掛著有四幅畫像。
這四幅畫像中,有一幅,畫的正是寧闌的人物畫。而且,是最近一段時間才被掛進去。
不僅是盧管事,包括他在內的,所有金玉滿堂的管理級別人員,幾天前都被大掌柜叫到了七樓的紫氣堂。大掌柜,要求他們每個人,都必須牢牢記住畫像上之人的相貌。
紫氣堂內掛著的四幅畫像,都是人物畫。
四幅畫,對應著四個人。
分別是城主胡遠山,玖圖坊坊主李雲奇,丹師陸安通,還有就是寧闌。
這四個人,也是江北城持有金玉滿堂紫卡的四位存在。
盧管事微微有些激動:「我就說,為什麼心裡一直有個聲音說他很重要!原來,是紫卡貴賓寧闌公子!」
紫卡貴賓來金玉滿堂,那絕對是大事。
正常情況下,如果大掌柜身在酒樓,都會親自出面接待紫卡貴賓。
「必須立刻將此事稟報總管大人!」盧管事心中一動。
紫卡貴賓到酒樓吃飯,任何時候都不能有絲毫的怠慢。一旦看到了,就要立刻向上層稟報,由上層負責對接。
其實,幾天之前,盧管事與酒樓其他工作人員一樣,也納悶為什麼大掌柜會將一張珍貴無比的紫卡送給被逐出寧家的寧闌。
當然,他不敢將這個疑惑問出來。
小小管事,哪敢質疑大掌柜?
直到昨日學府招新大會結束後,他才明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