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超波等長老眼中,寧闌就是以下犯上的混帳東西,死不足惜。
若不是因其與玖圖坊坊主李雲奇搭上關係,今日之事,萬萬不會只是將其逐出寧家那麼簡單。
「以後,不必再提這個雜種了。」寧澤輝陰沉著臉道。
「學府招新在即,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挑出人選了。」寧峰眼神環視一圈。
「沒有合適人選,另外三大族定會取笑我寧家無人。」寧崇雲道。
「實在不行,今年就放棄算了。」寧超波拍了拍桌子。
議事堂中,再次陷入沉默。
諸位長老瞪著眼睛,互相對望。
氣氛有些尷尬。
「無論如何,我寧家都不能放棄。否則,取笑我寧家的就不僅僅是三大家。城中大小勢力,也會輕視我們。」寧澤輝低沉的聲音道。
頓了一下,他繼續道:「將寧釗召回吧。」
聽到寧釗這個名字,眾長老頓時臉色大變。
寧釗,今年十八歲,寧家旁系子弟。
其人性格兇殘狠辣,陰如蛇蠍,喜怒無常。一旦翻臉,六親不認。
三年前,他在自己居住的院落中,將一名侍女活剮,場面無比血腥。起因,僅僅是這個侍女不小心說錯了一句話。
他父親寧蒗因此事訓斥他幾句,他竟出手打斷了寧蒗的一條手臂。
這在寧家是以下犯上的重罪!
不過,寧釗的武道天賦確實極高。十五歲時就踏入後天高階境界,將一門剛猛武技掌握得爐火純青。
也是因為其武道天賦,所以,寧釗並未被長老會直接處死。
最後,他只是被軟禁在江北城地域內一個鎮子上的寧家產業中。未得允許,永遠不能回到江北城寧府。
三年時間過去,寧釗的武道修為,定是比當初更為強大。
寧華山皺眉說道:「大長老,像寧釗那般無法無天、冷酷無情之人,你都願意將其召回。為什麼,就不能給寧闌一個機會?」
寧崇雲等幾位長老,也都望向大長老。
在場的眾長老,可能都極厭惡寧釗。
此人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能下手,還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
這樣的人若是召回寧府,以後不知還會惹出什麼亂子。
寧澤輝冷笑了笑,說道:「不管怎樣,寧釗都是我寧家族人。而寧闌,身上卻有一半是雲家的血液。相比起來,我更願意信任寧釗,而不是那個雜種寧闌。」
「再者說,寧闌終究是一個低等級星魂武者,等同於廢物。以他的潛力,此生都難踏入先天之境。即便參加學府招新大會,又有哪一個學府會要他?」寧澤輝繼續道。
「大長老說的是,以寧闌的星魂,肯定沒有學府願意招他。讓他入學府,那不是白白浪費資源嗎?」寧超波贊同寧澤輝的說法。
「可寧釗太過冷血無情,將此人召回,不知是對是錯。」寧崇雲露出擔憂神色。
「先召回來看看,若經過這三年,他還是沒有任何改變,再繼續將其軟禁就是。」寧澤輝擺了擺手道。
寧峰等長老沉吟片刻,倒是沒有繼續出言反對。
寧家,實在是找不出合適人選參加學府招新大會了。召回寧釗,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
寧闌被逐出寧家的消息,很快在城中傳開。
大街小巷,酒肆茶館中,武者們紛紛議論。
「寧家將寧闌逐出家族了?」
「確有此事,聽說寧闌頂撞了寧家大長老寧澤輝。寧澤輝一怒之下,直接將其逐出家族。」
「聽說寧闌不是擊敗了鍾凡嗎?如此天才武者,寧家竟將其往外趕?」
「真是瘋狂!寧府之中,年輕一輩,能找出比寧闌更強的子弟嗎?」
「別說寧府,整個江北城,可能也找不出比寧闌更強的年輕一輩武者。」
「呵呵,你們也不要把那個寧闌看得太高了,他並沒有你們想像中的那麼天才。」
「兄台何處此言?」
「據我所知,那寧闌的本命星魂,沒有星環。也就是說,他的武道潛力很差,上限很低。最多,修行到武道九重天也就到頭了。這輩子,不太可能踏入先天之境。」
「這位老兄說得沒錯,我也聽說了這個消息。寧闌的本命星魂,確實沒有星環,連一環星魂都不是。」
「原來如此,難怪他擊敗了鍾凡,寧家仍不太看重他。」
無數的武者,以此事為茶餘飯後談資。
這個時候,寧闌已離開寧府,拿著碧玉劍,背著大包裹,一個人走在大街上。
他在想去什麼地方落腳。
這些年,他一直待在寧府,與外界接觸並不多,所以也不認識什麼人。
最近一段時間,雖然接觸了玖圖坊坊主李雲奇和金玉滿堂大掌柜趙清明,可他們都是非同一般的大人物,寧闌也不好直接上門求個住的地方。
實在不行,似乎也只能尋一間酒樓客棧暫住。
寧闌倒是不缺錢財,就算長期住在酒樓客棧,他也承受得起。
問題是,那些地方人多眼雜,實在不適合修行武道。
倒是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在城內尋個相對僻靜之地,租住或者購買一間院子。只是,這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正走著,寧闌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
「寧闌公子。」一身翠色長裙的許雅迎面走來。
寧闌笑著說道:「許雅,倒是巧,居然在這裡碰到你。」
「寧闌公子,寧府發生的事,我剛剛聽說了。」許雅輕蹙柳眉。
「這麼說,你是專門來找我的?」寧闌道。
許雅點了點頭:「我還怕在路上碰不到你,沒想到運氣還不錯。寧闌公子,你現在離開寧府,有住的地方嗎?」
寧闌搖了搖頭,不在意地道:「找一間酒樓暫住幾天吧。」
許雅臉上微微泛起紅色,低了低頭說道:「公子,你要是不嫌棄,不如先住在我那裡吧。」
她的眼眸深處,有幾分期待。
「啊?」寧闌微微一愣。
許雅租住的小院,不久前他去過。
院子並不大,除了燒火做飯的伙房外,只有兩間能住人的房舍。
「這好像不太方便,我一個男的,若是與你住在一個院子內,傳出去對你名聲也不好。」寧闌搖了搖頭。
「我不怕閒言碎語!」許雅急促聲道。
「只要公子不嫌棄,我什麼都不怕。」許雅的眼神很堅定,她皎月般的美目望著寧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