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族演武大會開始的前三天,寧闌將精力都放在與識海本命星魂交互之上,這也是秦璇的意思。
今日演武大會正式開始,他來得晚了一些,就是因為沒有及時從神魂入定之中清醒過來。
不過還好,總算是趕上了武技強度測試尾巴。如果再稍微晚一點,那就無法參加演武大會第一階段測試武技強度了。
「那是誰?是我寧家族人嗎?」有人竟沒認出寧闌。
「你不認識寧闌?上任族長之子啊。」
「哦,原來是那個廢物。等等,他剛才好像是說要測試武技強度?」
「確實如此,我也聽到了。」
「這個廢物應該有好幾年沒參加過家族演武大會了吧?今年莫非是受了什麼刺激?突然跳出來。」
場上,無數的目光都集中在剛剛進入演武場的寧闌身上。這一道道目光,有鄙夷、有不屑、有輕蔑、有憐憫、有冷漠等等情緒。
如果寧闌是寧家一個普通子弟,那可能根本就不會引起那麼多的關注。就算他一直停留在武道三重天境界,旁人也不會抓著不放。然而,他是上任族長之子,七年前又被譽為寧家武道天才。
如此巨大反差,這就導致,當他身上的天才光環消失後,當他父親寧東河身隕後,族內很多子弟都想踩他一腳。
此時,寧闌好似沒有感覺到場上的一道道目光,他徑直來到二長老寧崇雲身前。
「見過二長老,我寧闌,申請進行武技強度測試。」寧闌向寧崇雲躬身見禮,同時出聲說道。
寧崇雲眉頭微皺,表情有些複雜。他對寧闌的情況,也頗為清楚。他看向寧闌的目光,帶有些許不喜。
「寧闌,今日是寧家一年一度的盛會。高台上,有許多江北城的大人物。你,不要胡鬧。」寧崇雲冷漠的聲音繼續不容辯駁的說道:「你,還是回去待著吧。」
寧闌眼神一凝,表情沉了下來。
他抬目看向寧崇雲,大聲說道:「首先,我是寧家子弟。其次,我今年才十六歲。按照家族演武大會規則,我有資格和權利參加。」
「嗯?」寧崇雲神色一冷。
「抱歉抱歉,我這個侄子在武道上廢了,現在連腦子也出了問題。」高台上的寧淮,滿臉堆笑地向朱陽等江北城大人物解釋。
說完這句話後,他又轉身面向台下,臉色陰冷喝道:「來人,將寧闌叉下去,他已經瘋了。」
頓時,便有護衛進入演武場,欲要強行將寧闌帶出去。
「哈哈,二叔,你還真是惡毒啊。」寧闌大笑一聲,抬頭盯著高高在上的寧淮:「天下間,竟然有你這般詛咒親侄兒的叔叔。你寧淮,也不怕被世人恥笑!」
寧淮頓時臉色一黑,目光陰狠怒喝道:「混帳東西!不知尊卑的狗東西,竟敢當眾忤逆長輩!來人,將此子拖下去,亂棍打死!」
當著如此多大人物之面,被寧闌如此譏諷,寧淮臉上掛不住了,心中怒火洶洶。
族長寧曲風坐在那裡,表情淡漠,他沒有說話,但心中已極為不悅。如此家族盛事之上,卻出了這等紕漏,實在是丟人至極。寧家的臉面,都被這個寧闌給丟盡了。
幾位長老,同樣是緊皺眉頭。
這個時候,寧闌在他們心目中,不僅是武道廢物,還是一個不知輕重的混帳。
其中,唯有三長老寧華山偏向寧闌。
「好了好了,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不用那麼較真。」寧華山出聲,繼續說道:「寧闌有參加演武大會的想法,也是好事,說明他有上進心。寧淮管事,你何必為難一個稚子。」
隨著寧華山說話,家族護衛身形暫時頓住。
「呵呵,三長老此言差矣,你也聽到了他剛才說的話。這般畜生行為,若不嚴加懲治,那置家規於何地?」寧淮皮笑肉不笑道。
「這位寧闌公子,是寧東河的兒子吧?」朱陽笑眯眯的說道。
「嗯,他是寧東河之子。」寧曲風點頭回應。
「前些年,聽聞寧闌天資卓絕,是江北城十年難出的武道天才。怎麼,現如今,竟泯與庸人了?」朱陽眯目道。
「這小混蛋哪裡有什麼天資,他天生就是庸人一個。前些年有些名氣,不過是靠著他父親寧東河罷了。」寧淮看向朱陽,繼續說道:「在寧家眾子弟中,此子天賦一直墊底。便是旁系乃至僕從之流,也比他強得多。」
「是嗎?竟如此不堪嗎?我還真沒有想到。難怪,近幾年都沒有再聽聞過寧闌公子的消息。」朱陽恍然道。
寧曲風起身,目光看向台下。
「好了寧闌,你速速退去吧,不要影響家族演武大會進程。」寧曲風一擺手,對寧闌道。
寧闌握緊拳頭,咬著牙,抬目望向寧曲風。
他不忿!
胸口好像有一股怨氣堵在那裡,無比憋屈。
「曲風族長。」李雲奇也站了起來。
「雲奇坊主,怎麼了?」寧曲風看向李雲奇問道。
「按理說我一個外人,不應該多說什麼,尤其是今日這種場合。不過在多年前,我曾見過寧闌這孩子,便多嘴說上幾句。」李雲奇看了看四周人眾,緩緩說道。
「雲奇坊主不是外人,有話但說無妨。」寧曲風輕笑著道。
「我覺得,寧闌方才之言,不是沒有道理。起碼,有一部分是在理的。他是寧家子弟,年紀也不到二十歲,應當是可以參加演武大會的。再者說,讓他進行武技強度測試,於寧家也無任何損失。既如此,為何不給他一個機會呢?」李雲奇面帶微笑道。
聞言,寧曲風眉頭一動,沉吟起來。
李雲奇是玖圖坊坊主,身份非同一般。既然開口了,那這個面子,寧家就必須得給。
略微思慮後,寧曲風笑了起來道:「既然雲奇坊主都如此說了,便給寧闌測試武技強度的機會吧。」
話音落,他向寧崇雲點了點頭。
寧崇雲面無表情對寧闌道:「寧闌,你去測試吧。」
得到允許後,寧闌沒有再說什麼。
他手握碧玉劍,走到武技天碑之前站定。
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心念微微一動,體內元氣頓時快速運轉起來。
寧闌沒有立刻就施展落葉三式,而是先靜心須臾,因剛才場上之事,令他生出許多不忿雜念。
「他在幹什麼?」
「自己說要測試武技強度,現在又站在武技天碑前一動不動。」
「這寧闌,到底在搞什麼東西,就一點不覺得丟人嗎?」
「真是可悲之人!武道上是廢物,就應該老老實實低調做人,他卻非要譁眾取寵,實是可恨。」
「咦?你們看,他手中的長劍,好像是三長老曾經用過的碧玉劍。三長老,竟是將碧玉劍都送給他了?」
「嘖嘖,三長老對他未免太好了吧?這碧玉劍,可是利器,價值千金。」
場上,有人認出寧闌手中武器為三長老的碧玉劍,頓時嫉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