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英並未直接否認季玖的猜測。
季玖又笑道:「恭喜曲英院長喜獲十萬點學分,有了這一大筆學分支持,相信火焱學院的整體實力定能再上一個台階。」
他的意思,這十萬點學分,已是火焱學院的囊中之物。
聞言,曲英笑著向季玖拱了拱手,他對這名木春學院院長的恭維,早就習慣了。
季玖眼珠子轉了轉,又凝聲道:「吳雪院長,你用十萬點學分,來買寧闌一條命,這真的值得嗎?你們土遊學院的數百名弟子,會答應嗎?他們失去這十萬點學分,可能會直接影響到接下來的修行節奏啊!為了一個人,卻犧牲幾百人的巨大利益,這真的是明智之舉嗎?」
對於吳雪將林倩留在土遊學院一事,他還在耿耿於懷,所以趁機挖苦。
吳雪蹙眉道:「季玖院長為何如此肯定,我土遊學院將輸掉十萬學分?如此信誓旦旦,難道就不怕寧闌最後戰勝了王亥,那樣你的臉面可就不好看了。」
「哈哈哈……」季玖再次大笑起來。
他向四周的眾人看了看。
出聲說道:「諸位,咱們的吳雪院長,好像真覺得,寧闌能擊敗王亥呢。我就很好奇,不知她的信心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陳守雲長老臉色陰沉,忍不住說道:「季玖院長,我也不太明白,這件事難道與你有很大的關係嗎?寧闌是土遊學院弟子,王亥是火焱學院弟子,他們兩人之間決鬥,為何你這位木春學院的院長,卻是比吳雪院長和曲英院長還上心?如果你精力充沛,何不多關心自己學院的弟子?」
季玖臉色頓時一黑。
他聽出來,陳守雲是意有所指。雖然沒有明說,但暗示的就是林倩被王亥打傷一事。
他目光陰鷙地盯了陳守雲一眼,口中冷哼了幾聲。
最後道:「那我們便拭目以待,看看那寧闌能在王亥面前支撐幾招。」
陽頂學府的角斗場,是露天建築。
中間位置,是一個直徑達二百米的圓形平台,也就是對戰區域。圓形平台四周,則是觀戰區域。
布局上,是中間低四周高的造型。
這樣,在觀戰區域,可以一目了然看到圓形平台上的對戰情況。
而在觀戰區域,又設有一處視線最好的區域。
此時,院長、長老們,便都聚集在這一處視線最好的區域。
圓形平台上,這時候只有一人,正是火焱學院上院弟子王亥。
王亥已經在那裡站了有一會,他在等自己今天的交戰對手寧闌。
而寧闌,目前尚未現身。
「土遊學院的寧闌,怎麼還沒出現?」
「連各位院長大人,還有眾多長老都到了,他居然還沒到。」
「呵呵,我早就說過,他今天根本不會現身。除非,他不想活了。」
「我也覺得他不會出現。不僅不會出現在角斗場,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可能都不會在人前露面。」
「這麼多人都在等著,還有學府的眾多高層都在,他敢不來?」
眾多學府弟子,都在肆無忌憚談論著寧闌。
五大學院弟子,大多都是一副看熱鬧的心態。其中,可能只有土遊學院的弟子比較難受。他們身為土遊學院弟子,大多數人心中還是希望寧闌能夠擊敗王亥。但他們也都清楚,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整個五大學院,一千多名學員,有能力與王亥正面對抗的,可能也就三五個人而已。而實力在王亥之上的,則只有一人。並且,這唯一能戰勝王亥的學員,也是火焱學院弟子,便是九星塔挑戰榜排名第一的張露。
一位長老,面露不耐煩神色道:「土遊學院弟子寧闌,為何遲遲不來?」
「不會是不敢來了吧?」
「吳雪院長,寧闌到底是什麼情況,今天他到底來不來角斗場?」有長老皺眉向吳雪問道。
季玖院長冷聲道:「吳雪院長,如果寧闌不敢來角斗場,還請你早點告知。免得,我們都像是傻子一般等在這裡。」
院長、長老們之中,不少人都將目光看向吳雪。
寧闌是你土遊學院上院弟子,他的事,你身為院長當然得負責。
這個時候,其實吳雪心中也有些沒底。
寧闌為什麼遲遲沒有來到角斗場,她也不清楚具體原因。
不過,她不能將這種焦慮表現出來。
在外人面前,她必須沉住氣。
她眉頭一挑說道:「時間還早,季玖院長你著急什麼?如果不想等,完全可以先行離開角斗場,這裡沒人攔著你。」
季玖臉色一冷,旋即嗤笑了一聲。
程前長老出聲緩緩說道:「這場生死決鬥,所定的時間,是今天上午。現在,還有差不多一個時辰,才到正午。正午之前,寧闌學員只要到了角斗場,就不算遲到,請大家稍安勿躁。」
聽程前長老如此說,其他人便不好再多說什麼,既然都已經來了,就耐心再等上一個時辰吧。
圓形平台上。
王亥抬起頭,向院長、長老所在的這片區域望了過來。
他目中充滿殺意,大聲喊道:「吳雪院長,這場對戰,寧闌那個雜種是躲不過去的。就算他不來角斗場,我也會找到他,砍掉他的腦袋!」
吳雪的眼神,也向王亥看去。
不過,她沒有回應對方的這番話。
「看來寧闌真的不會來了。」
「王亥師兄顯然是對他起了殺心,即便他不來,怕也是難逃一死。」
「王亥師兄發起生死決鬥,他應戰了。現在又不來,這不是玩弄大家嗎?執律院,也會嚴厲懲處他這種行為。」
「呵,我原本還以為他有幾分骨氣,沒想到也是個懦夫,沒種的東西。」一名木春學院上院弟子輕蔑道。
旁邊幾名土遊學院弟子,都臉色鐵青,他們可能對寧闌不熟悉,也沒什麼好感,但無論如何,寧闌的身份是土遊學院弟子。其他學院弟子如此羞辱譏笑寧闌,他們的臉上當然也無光。
場中,王亥再次大聲喊道:「吳雪院長,不如你現在就告訴我,那個小雜種躲在什麼地方。既然他沒種,不敢來角斗場見我,那由我去找他也可以。」
吳雪的臉上,已布滿了一層寒霜。這個王亥,太過猖狂了。
就在這時候,一道淡漠的聲音,從眾人身後方向傳來。
「是哪個雜種在叫嚷,說我不敢來的?」寧闌的身影,出現在角斗場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