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她圖我東西,我就怕她什麼都不圖。
而且你的擔心多餘了,前段時間我已經立下遺囑。
一旦我過世,除了一些現金外,我名下的所有產業都歸歲寧雖有。
景寧景寧,是我的自然也是歲寧的。」
許歲寧眨巴一下眼睛,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她怎麼不知道?
前段時間季景修見了很多人,許歲寧壓根沒注意還有這方面的律師。
明蘭心瞪大眼睛,季景修離婚時除了公司外資產全都分給許歲寧了。
就是景寧裡面,許歲寧也有不少股份。
現在季景修這麼做,豈不是意味著以後季景修就是給許歲寧打工了?她憑什麼?
「而且你說錯了,歲寧照顧我也不是圖什麼,就只是單純的好心。
她從小就這麼善良,即使我傷害了她。」
許歲寧沒有說話,因為聽著她像個大冤種或者大聖母,但她真的不是。
「不管如何,這都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明蘭心,我之前已經和你說得夠清楚了,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季景修的眼神很冷冽,明蘭心知道他是在威脅她。
沒有說出來是不想嚇到他身後的許歲寧,不想讓她發現他的陰暗一面。
明蘭心想要拆穿季景修,想要告訴他自己知道他的所有,他們才是最相配的。
但她不敢,她不敢真的觸碰到季景修的底線。
這麼想著,明蘭心渾身的力氣一泄,痴痴地笑了起來。
「我今天真的就是聽說你傷得很重,過來看看。
季景修,不管你怎麼想,我真的認真的愛著你。
即使現在你對我這麼冷漠,我依舊深愛著你。」
明蘭心說完就踉踉蹌蹌的離開了,許歲寧抿唇,季景修卻一點都不感動。
不是所有的愛都要被人回應的,相愛才行。
「你為什麼把遺產留給我?你知道我不需要的。」
「公司給我媽爸也沒用。」
季景修聳肩,他給他們很多錢,足夠養老了。
「季景修,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這種意外能發生一次,也許就有很多次,總不能還如這次一樣吧?
我已經公正,只要我失去行動和意識,你就是我的全權代理人,算是防範未然吧。」
「你完全可以找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或者機構。」
「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
許歲寧卻是搖頭,他們都離婚了,要他的遺產做什麼?
「如果你以後結婚生子,你想過沒有,這都是問題,你趕緊把那什麼遺產修改了。」
「歲寧,我這輩子除了你不會再娶,也不會有其他孩子,所有資產自然要留給你了。
我們如果能重歸於好,東西自然是你的,如果不能,這些就當做我對你最後的愛吧。
至於股權那塊,因為景寧和江家之前的產業還在整合,等弄好我,我就轉讓給你。
以後我就給你打工了,記得付我工資。」
季景修笑得坦然,但許歲寧卻要無語了,誰讓他這麼做的?誰稀罕那些東西啊。
「季景修,我們得談談。」
「歲寧,我很累,想休息。」
看著季景修下意識的逃避,許歲寧到底不忍逼迫他。
罷了,反正還有時間,只要她不簽字要股權,季景修單方面的行為並沒有作用。
至於遺囑什麼的,他不是沒死麼。
季景修的復健是回S市做的,只是他從來都不讓許歲寧參加。
原本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只是以為季景修不想讓他看到他狼狽的一面,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直到季氏的人送來一份文件,看著對方額頭冒汗的樣子,許歲寧很貼心地表示她可以幫忙。
「麻煩許小姐了,我忍不住了。」
對方直奔廁所的樣子差點把許歲寧逗笑了。
也是因為許歲寧之前在景寧的動作,大家都知道老闆是絕對信任她的,不然那人也不會把文件交給許歲寧。
許歲寧往復健室走去,剛到門口就看到季景修鬆開扶手。
只是走幾步後他就試著如常人一樣那般,可惜剛剛邁出一步就跌倒了。
他拒絕旁邊人的攙扶,扶著扶手站了起來,依舊想要走的自然,依舊是跌倒。
許歲寧看著季景修不斷嘗試不斷跌倒,直到被醫生勒令緊緻才去休息,不由得眼眶有些發酸。
季景修的確可以走了,但需要扶著東西,而且受傷的腿明顯很吃力。
其實許歲寧覺得這樣已經很好了,但季景修卻要走的自然,走的和普通人一樣。
或許他從來都沒有覺得正常走路是一件這麼困難的事情吧?
看著他一次次跌倒站起,許歲寧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她擦了擦眼角深呼吸一口氣,裝作剛到的樣子敲了敲門。
「你們今天的復健做完了麼?」
「還沒有,現在是休息時間,你怎麼過來了?」
許歲寧搖了搖手上的文件,季景修卻是皺眉。
「那人身體不適,估計現在在扎針,你就別怪他了。」
季景修看著文件,簽字後遞給許歲寧。
「我讓人來取。」
|好,我不打擾你復健了。」許歲寧想想又開口。
「季景修,萬事開頭難,你也不用太急,慢慢來。」
季景修一愣,然後很快反應過來,許歲寧應該是看到之前的場面的了。
他抿了抿唇,有些艱難的點頭。
許歲寧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事只能季景修自己調節。
季景修有沒有調節不知道,反正距離他出事四個月的時候,他已經能不依靠任何支撐走一段路程了。
雖然雙腳依舊有些不協調,但如果走的慢是看不出來的,此時他也可以正式出院了。
之後只要每三天來一次復健就可以了,許歲寧能明顯感覺季景修放鬆了很多。
「走吧。」許歲寧辦好了出院手續,推著輪椅。
雖然季景修極力拒絕,不過還是沒有擰過許歲寧。
「依伊他們定了飯店,原本是都想來接你的,我拒絕了。」
「早就應該請他們吃一頓飯了。」
季景修突然覺得這麼被許歲寧推著也不錯,好似他們已經老了漫步夕陽下一樣,很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