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尹銀鎮,悅樂團眾人立刻尋了一處客棧住下,大車,停放在客棧後面院子內。
因為這車上籠子裡的魂獸,全是悅樂團賺錢的工具,極為重要,所以大車停放在院子後,還留有一人看守,此人,正是大師兄陸興華。
老者等人離去後,陸興華掃視一眼四周,發現四周沒什麼人跡,立刻掀開黑布,檢查那三隻倖存的魂獸是否傷勢痊癒了。
突然,陸興華目露驚色的望向裝有灰毛人的籠子,此刻,那籠子裡的灰毛人正死死的盯著他,揮舞著手臂,嘴裡發出低沉的嗚嗚嘶吼,似乎想說什麼。
「畜生,你想說什麼?」陸興華調侃的望著李天宇。
李天宇聞言差點把肺都氣炸了,娘的,這不長眼的狗東西,竟然把自己當畜生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天宇立刻揚起右拳,狠狠擊在欄杆之上,發出轟的一聲大響。
身旁三個籠子內的魂獸受驚,全都嗷嗷的嘶吼起來,整個後院,立刻被魂獸嘶吼聲充斥,引得不少住在客棧的客人前來看熱鬧。
「畜生,竟敢在你陸大爺面前逞凶,呆會老子定要你好看。」陸興華恨恨嘀咕了一句,迅速把黑布蓋上。
「各位,剛才我們悅樂團的幾隻魂獸餓了,在大聲喧譁,驚擾到了大家,請大家見諒,沒什麼好看的,還請大家散了吧。」陸興華立刻臉帶笑容的抱了抱拳,向眾人解釋一番。
前來看熱鬧的客人們聞言,立刻議論紛紛的離去。
見大家離去,陸興華立刻陰著臉猛然掀開了黑布,獰笑著望向籠子裡的李天宇,見李天宇仍然怒目瞪著自己,立刻厲喝一聲:「畜生,大爺今日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讓你知道大爺的厲害。」
話落,立刻隨手一揮,發出一縷濃郁的黃色能量,化作一柄利劍,閃電般穿過欄杆,射向裡面的李天宇。
由於籠子內部空間不大,李天宇無法躲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柄能量利劍電射而來,不由絕望的閉上了雙目,自己此刻體內能量盡數被封,若受此人一擊,豈不是性命難保?
閉目之際,李天宇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悲哀,自己堂堂武神後期強者,今日竟然死在一名實力只有武靈境界的弱者之手,簡直是天大的諷刺。
「轟」的一聲大響,能量利劍刺中李天宇腦門頂位置的灰毛後,迅速反彈而回,重重撞擊在欄杆之上,伴隨著咔嚓一聲脆響,玄鐵之精鑄造的欄杆立刻應聲而斷。
等了一會,發現自己仍然安然無恙,李天宇不由疑惑的睜開雙目,只見籠子的欄杆斷折了一根,立刻伸手抓住斷折處,用力一拉,那條斷折的欄杆迅速被扯下,但僅僅一根欄杆斷折,缺口太小,李天宇的身子仍然無法出去。
李天宇立刻抬頭望向籠子外的陸興華,見此人正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心念電轉間,立刻挑釁似的對他豎起了拇指,隨後往下一按,這個動作,意思便是譏諷此人,沒什麼用。
陸興華見狀頓時勃然大怒,自己在外遊歷多年,作為悅樂團一員,到哪裡都是受人歡迎和喜愛的,沒想到今日竟然被一隻灰毛畜生輕視羞辱。
熊熊怒火湧起,陸興華立刻毫不猶豫的揚起右拳,透過欄杆斷折處的那個缺口,狠狠向著裡面的李天宇擊去。
「澎」的一聲巨響,陸興華一拳砸在李天宇的腦門頂,整個人立刻像是斷線的風箏般倒飛而出,重重摔在後面的院牆之上,整堵院牆立刻轟然倒塌。
陸興華瞬間被掩埋在廢墟中,口中鮮血狂涌。
這次,李天宇眼睜睜看著陸興華的拳頭落在自己腦袋上,並未閉眼,發現他拳頭接觸到自己頭頂灰毛之際,立刻從灰毛內涌去出一陣淡淡的灰氣,形成一股強大的能量反彈之力,把他震飛。
而且,李天宇能清晰感應到,自己丹田位置封印的那團灰色死氣,竟然消散了一絲絲,雖然極為微弱,可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李天宇頓時狂喜,如此看來,自己中了尹中天的意境之威攻擊,全身能量被封印後,只需受到外來能量攻擊,體內封印的能量便會隨之做出反擊,受到的外力攻擊越大,那反彈之力便會越大,封印便會逐漸解除了。
只可惜,陸興華這傢伙實力太過弱小,只有區區武靈之境,李天宇暗暗猜測著,若自己受到武破虛空初期強者全力一擊,體內那股灰氣定會盡數外涌,做出反抗,到時體內封印自然破解了。
一念至此,李天宇頓時狂喜,心中絕望之情瞬間煙消雲散,本以為自己被封印後,今生再也恢復無望了,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竟然被他發現破解封印之法。
後院巨響再次驚動了客棧之人,悅樂團的其餘五人聞訊立刻匆匆趕來,正見到陸興華嘴角帶血,無比狼狽的從廢墟中掙扎著爬出。
「這是怎麼回事?」老者上前幾步,冷冷盯著陸興華喝問道。
「師傅。」陸興華聞言立刻羞愧的低下頭,不敢說出真相,若告訴師傅,自己被一隻灰毛畜生玩成這樣,豈不是很沒面子?
「我問你,到底出了何事?」老者立刻提高音量,厲喝一聲。
「師傅,對不起,徒兒無能,剛才這灰毛畜生對我發出挑釁,徒兒一時忍不住便出手教訓它了,可誰知卻被震傷了……」陸興華不敢隱瞞,只得羞愧滿面的喃喃說道。
「爹,您快來看,那怪……人在寫字。」就在此時,身後傳來王悅的驚呼。
老者聞言立刻轉頭,只見關押在籠子內的李天宇,此刻正咬破手指,在籠子下方的大車底部寫著字:「我是人,不是怪物,立刻放了我。」
「啊,爹,他……他不是怪物,是人啊,我們快打開籠子,放他出來把。」王悅看完李天宇所寫之字,立刻驚疑不定的大叫起來。
「悅兒,你一個女孩兒家,大叫大嚷的成何體統?還不收聲。」老者聞言立刻沒好氣的橫了王悅一眼。
「師傅,看來這怪物應該是人了,我們現在怎麼辦?」王悅的師姐立刻上前幾步,徵詢老者意見。
「快蓋好黑布,大家隨為師進房去,好好商討一下此事。」老者思索片刻,立刻吩咐道。
「是,師傅。」四徒弟王利立刻拿起那塊黑布,蓋在了車上。
「爹,他是人,為何不立刻放他出來?」王悅見狀,立刻嘟起嘴巴,不滿的小聲嘀咕了一句。
「別說那麼多,大家隨我進去。」老者立刻使了個眼色,阻止她繼續說下去,率先向著客棧房中走去。
「師傅,徒兒還要在這守著嗎?」陸興華立刻疑惑的問了句。
「不必了,一起進去。」老者頭也不回的答了句。
眾人回房後,老者立刻在關好門窗,隨手在房內布下了一層淡綠色能量禁制。
見老者弄得如此神秘兮兮的,王悅立刻疑惑的問道:「爹,您到底想說什麼呢?」
「你給我閉嘴,大家坐好,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老者立刻不悅的瞪了女兒一眼。
「師傅,請問是什麼事?」陸興華立刻疑惑的問道。
「這次我悅樂團奉王爺邀請,前去表演助興,但不幸的是,路途之上遭逢雷電,劈死了三隻魂獸,僅剩三隻魂獸,表演節目大大減少,到時候定會惹得王爺不悅,所以為師決定,必須再多補充幾個新的表演節目才行。」老者立刻緩緩道。
「可是師傅,那三隻活著的魂獸,每一隻都要表演十個高難度的危險節目,這已是它們的極限了,若多表演的話,定會活活累死的,就算沒有累死,到時候表演過程中,難免會出錯,還是會得罪王爺,可謂是得不償失啊。」小徒弟王利立刻苦著臉答道。
「是啊,師傅,四師弟說得對,就算我們要多加節目,時間上也來不及了,畢竟現在距離王爺的大壽之日只有十二天,區區十二天時間,我們哪有時間去訓練魂獸表演新節目呢?」陸興華也附和著道。
「都給我閉嘴,為師說過要讓那三隻魂獸表演新的節目了嗎?」老者聞言立刻陰著臉喝道。
「啊?師傅,您的意思是?」王利聞言不由疑惑的追問起來。
「我們不是在路上撿到那個灰毛人嗎?為師也是生平第一次見到此等全身長滿灰毛的人,俗話說得好,物以稀為貴,我們若是能把他訓練好,到時候讓他表演幾個節目,定會讓王爺大為開心,獎賞自然也是多多,哈哈。」老者立刻得意的陰笑著道。
「爹,可他是人啊,您怎麼能這樣?」王悅聞言立刻堅決反對起來。
「悅兒,為父已經決定了,你不必多說。」老者立刻不悅的喝道。
「爹……」王悅委屈的嘟起嘴巴,總覺得這樣做極不道德,把人當做魂獸去給那些權貴表演取樂,簡直是喪盡天良。
「小師妹,師傅這樣做,也是為了我們悅樂團著想,你想想啊,若我們這次前去,只有三隻魂獸表演,節目大大減少,定會掃了王爺的興,王爺怪罪下來的話,我們可全都是殺頭的大罪啊,你就別再多說了。」王利立刻勸說道。
「師兄,你不說到了龍新國都城,就找醫官為那灰毛人治療嗎?難道你以前的話都是騙我的不成?」王悅立刻生氣的喝道。
「這……我當時的確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我們表演的魂獸被雷電劈死了三隻,當初定下的表演節目減少了一半,再說了,師命不可違,師傅都說了,要把那灰毛人當成魂獸訓練,讓他表演節目,我還能說什麼呢?」王利立刻裝出一副委屈模樣,苦笑著道。
「哼。」王悅立刻嘟起嘴巴,目中泛著淚光,猛然衝出了房間,感覺心中極為難受,沒想到自己尊敬的父親,竟然會做出此等喪盡天良之事,把人當魂獸去表演,取悅權貴,而且一向對自己關愛有加的師兄,也是謊話連篇的欺騙自己。
「小師妹。」王利見狀,立刻焦急的從椅子上站起,想出去追上小師妹解釋清楚。
「別管她,坐下。」老者立刻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