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這樣的場合，還是不用帶我過來了。」
兩人走出一段距離，此刻夕陽已經徹底落下，最後一絲溫暖的餘暉也從世界消失，濃郁的夜色開始逐漸在大地蔓延。
霍謹行也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樣，原本帶她來這種場合是希望讓她開心的。
「下次我單獨帶你出來散心。」
霍謹行目光落在女人臉上，溫書意今天披髮，晚風吹來，女人柔軟的髮絲被吹散。
霍謹行伸出手幫她整理好被吹亂的頭髮，動作溫柔，溫書意抬起頭，微紅的雙眼撞見男人的眸子。
他太溫柔了，溫柔的讓人根本沒辦法對他不動心，她甚至希望自己對他的感情可以快一點消失，但她根本做不到。
「霍先生，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麼好？不愛我，就對我絕情一點，好不好？」
他越是溫柔，她便越是覺得難受，不舍。
霍謹行垂眸，「溫書意，我說過，如果你不願意離婚，我們的婚約可以繼續。」
她已經是他的人，有了孩子，這段關係其實不是非要結束不可。
溫書意皺了下眉，他明明知道，這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你家裡不會同意的。」
溫書意看著遠處的夜色，「霍先生，除非你愛我，否則，我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
「跟我繼續在一起，很為難嗎？」
「你不愛我，霍先生，你覺得這樣對我來說公平嗎？我是個人，也有情緒，我會覺得委屈。」
她若是繼續待在他身邊，他會維護她，可是兩人永遠是不平等的，外面那些閒言碎語，也會永不間斷，日子久了，她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寧願一個人。
「再有幾個月，霍先生，到時候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我們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第一次見面那天，或許就錯了。」
她不該攀附他，招惹他，到最後，是她一個人的沉淪。
他這樣的高嶺之花，又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就為她走下神壇？
霍謹行抿了下唇，「溫書意，你想要的，我確實給不了你，我沒有愛過人，我也不覺得這世界上會有永恆不變的感情。但你對我來說，和其他人不一樣。」
至少，他是願意她長長久久陪在她身邊的。
溫書意，「霍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就是需要無條件的愛。你給不了我，那就算了。」
兩人並肩站著，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夜風不斷吹來，溫書意多少覺得有些冷，下一秒，男人的外套落在她的肩膀，還帶著他身上的溫度和好聞的氣息。
「披著吧。」
霍謹行目光落在女人冷峭的眉眼上，「你要橋歸橋，路歸路，那也是在離婚之後，溫書意，只要你一天是我的太太，我就會一天對你好。」
溫書意手指輕輕捏著男人的外套，鼻尖一酸。
「霍先生，你真的不能愛我嗎？」
溫書意抬眸看著他，紅著眼問。
霍謹行皺眉，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捏著，傳來一陣心痛，但這個問題，他沒有辦法回答。
「溫書意，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我控制不了，但我確實，不相信這世界上有真愛這個東西。」
他生在霍家，從未感受到溫暖和真情，霍庭松跟寧清婉的婚姻看似光鮮亮麗，可實際上爛透了，老爺子年輕時候的女人也沒有斷過。
沒人教過他如何愛人，他根本也沒有愛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