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琰一雙手狠狠撐在他胸口,那種恐懼,讓她覺得手上根本就沒了知覺,只是僵硬而麻木的死命推開他。
凌肖格只是這兩年暫時下放配合濱江幾個區點破幾個案子,順便弄個偵探社。
他是軍人出身,所以這點力氣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抬手,指尖握了她不斷躲避的臉,目光落在她被眼淚浸濕的唇瓣上。
完全無視她撐著的手臂,輕易便俯身吻了她,薄唇與她的唇形貼合在一起,沒有小心翼翼,只是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的吻,他竟然恍惚了。
她的唇還是那麼的柔軟,只是帶了咸澀的味道,卻讓他越發無法滿足於只是嘴唇於嘴唇的碰觸,他想要的更多,想要深入索取。
舌尖輕輕掃過她輕顫著的唇角,又猝不及防的撬開闖了進去,還覺得不夠,用掌心扣著她的腦袋,一深再深。
今晚可能,他真的沒辦法,也不想再忍了。
他想要她!很想。
她的一雙手臂被折在兩人之間,緊緊抵著他結實的胸膛抽不出去,無助的只能承受他的吻。
他的吻越來越急,最後像暴風雨一般打在她身上,蔓延至鎖骨,舌尖噬魂得勾著吻著。
陸子琰知道,他最喜歡她精緻漂亮的鎖骨,每一次都是那麼的流連。
可她現在承受不了這一切,心裡慌得喘不過氣,一張臉也憋得通紅,終於伸出一截手臂敲打在他肩頭。
「我不怕你恨我……」他無視她的抗拒和敲打,聲音低啞。
氣息粗重的噴薄在她頸間,帶了幾分壓抑。
她搖著頭,祈求的努力睜開眼,可是那雙眸子裡都只剩迷離。
想要張口求他什麼,他卻薄唇忽然迴轉,驀地捉了她的唇,再次急促的深吻。
在她無力抓著他的手臂沒了推拒之際,男人吻著,也低眉凝視著她的臉,那一句「我從來不想傷害你!」始終沒從他嘴裡出來。
他已然足夠成熟的男性.欲望抵著她的時候,陸子琰再一次慌亂的想推開他,可是手臂使不上半點力氣。
男人扣了她的腰肢,下.身一個拉挺的動作便深深進入要了她。
那一刻,他清晰的感覺到了她的瑟縮和不適應,一雙柔眉擰在一起。
不適應的不僅僅是她,只是凌肖格對這樣的不適應,感覺到更多的是蝕骨的銷魂,跟他平時用五指姑娘解決根本不是一回事。
這麼幾年,他從未破葷。
這一破,就是一發不可收拾,毫無節制。
每一次到達頂點,感受著女人在他身下的抽搐,好像這麼多年的心理空洞也都被填補滿了。
之前,南聿庭還曾經嘲笑過他,會不會因為憋得太久失去了最基本的功能。
……
傅知恩洗完澡,心裡一直有著隱隱的不安定,可是她打不通陸子琰的手機。
越是聯繫不上,她就越擔心。
怕陸子琰沒辦法搞定發病的南聿庭,也可能是情況嚴重到連她的電話都沒法接了麼?
這麼想著,她在房間裡踱步,來來回回,幾次抬手敲著額頭,好讓自己清醒一點,再清醒一點。
想想他在她面前是怎麼維護布桐的,是怎麼傷她的?
然而,她最後還是出了房間,在走廊的時候給陳北打了個電話,「他在哪裡?」
這麼問是覺得有可能被送到醫院去了。
然而,陳北比她還迷糊,「我也不清楚南總哪兒去了,我找了他一下午沒見人,布小姐那兒也沒有。」
說罷,又貌似自言自語的道:「難道又跟凌少喝酒去了?」
傅知恩聽到了那個「又」,柔眉皺著眉,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他是因為喝酒,才犯病的?」
犯病?
陳北頓時慌了,「南總犯病了?」
一邊打著電話,陳北已經從房間沖了出去,可見是真的擔心,怕他是真犯病。
一邊道:「有可能在凌少的房間,他跟您住同一個酒店……」
說到這裡,陳北意識到說漏了嘴,太太應該不清楚,南總知道她住哪兒,房間號都知道的事。
但這會兒有事也顧不上那麼多。
知恩是該生氣的,他不愛惜身體,誰替他愛惜?
可她生不起氣來,也許是擔心他擔心慣了,照顧他照顧慣了,只是略低聲問:「凌先生的房間號給我。」
她已經走到電梯邊,走進去按下相應的樓層。
知恩想著,他也許不需要,但是既然忍不住,那就過去看看,他如果真的不需要她照顧,那走就是了,沒什麼大不了,這不妨礙她對他的怨氣。
電梯「叮」的輕聲到了。
她握著手機走出去,左右看了看找到方向後才往前數著房間號走。
剛走到心裡念著的房號,抬頭發現房間門沒關嚴。
她在門口試著喊了幾聲,「子琰?」
兩三遍都沒人回答她,她只得皺著眉往裡走,先是看了客廳沙發的位置。
沒有人。
同一個酒店,房間布局也差不多,所以轉身往臥室的方向而去,臥室門也是半開著的。
傅知恩也沒有多想,抬手輕輕推開。
等看到裡邊的一幕,整個人卻像雷劈一樣震在當場,滿眼的震驚又逐漸轉變成了心痛。
她擔心他犯病沒人照顧得了,擔心他難受虐.待自己,可他呢?
竟然借著出差的名義叫女人回酒店快活?
所以她這犯賤的擔心算什麼?
下一秒,她忽然轉身往外跑。
南聿庭一手正按著眉頭,目光不經意的看向被推開的門,四目相對的瞬間,他是愣神的。
而後才反應過來他房間裡現在是怎樣一個曖昧的場景,女人還幾乎雙.乳袒.露的跪坐在床邊穿著衣服。
直到見她跑出去,他才下床大步追了過去,「傅知恩!」
低低的嗓音裡帶著焦急。
知恩眼前已經模糊了,只往門口疾步跑去。
「傅知恩!」南聿庭的聲音再次傳來,緊接著從身後一把將她扣住,力道很大。
把她整個人都帶了回去。
男人低眉,看到的就是她通紅的眼,滿臉的眼淚,嘴唇死咬著隱忍,一雙眼卻也狠狠盯著他。
像是用眼神來譴責他作為丈夫的不恥行為!
他找不到可以解釋的話,只是看著她的樣子胸口一陣陣抽痛。
就在她柔唇微動,大概想說什麼的時候,男人才猝然打斷,「不要提離婚!」
聲音依舊沉重,還帶著酒後的沙啞。
他沒有婚內不軌,也沒有在風月場所亂來,這兩點是對婚姻起碼的負責,他都知道。
但是他不記得怎麼叫女人來房間的了。
只等他迷糊醒來的時候,女人就坐在他身上,已經把他的衣服紐扣解了,而她身上只剩三點兩式。
臥室里的女人正好走出來,衣服算是穿得整齊了,還側目看了看他們倆。
一臉納悶,這男的明明說他自己看不見?還一醒來就繃著臉趕她走,一副趁著他看不見往她身上刺刀子不負責似的。
可怎麼剛剛翻身下床那麼利索、追那麼快?
又挑了挑眉,「敢情,是有家室的出來耍被抓包了吧?」
女人倒是明智,正主來了,她就收回視線走為上策,反正錢都拿到了。
大門關上,房間裡恢復死一般的寂靜。
傅知恩並不掙扎,只是就那麼站著,看著他,眼淚一滴滴的往下掉,落在嘴角處很咸。
「這樣玩我很有意思?」她聲音裡帶著哽咽。
都知道她愛他,所以用這樣的方式再次揭露她有多犯賤,多死皮賴臉,多放不下他?
南聿庭嘴角輕輕茹諾幾分,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沒說出來,最終只一句:「沒有。」
他垂眸看著她,絲毫不掩飾的眼神,目光清晰的焦距落在她臉上,眸底都是疼惜。
她跟著他,以前他怎麼奚落怎麼諷刺,其實很少哭,都是忍著。
布桐出來之後,她好像變得軟弱了,又或許,是他真的只顧著布桐,忽略了她。
傅知恩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已經麻木了,「我以後不想關心你了。」
「不准!」他薄削的唇一碰,霸道的嗓音清澈有力。
南聿庭沒見她幾天了,覺得很漫長,他是真的怕她許了別的男人,那種忽然擔心失去的感覺,連酒精都治不好。
而他現在終於見到了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只想做一件事。
她的唇依舊那麼誘人,每次他描摹她的唇形往往欲罷不能,就像一顆櫻桃,怎麼都滿足不了。
她在掙扎,他便捉了她的手,順勢將她壓在牆面,深吻,一次又一次的進出、勾纏。
「放……開我!」傅知恩僅有的呼吸被奪走,模糊的語調斷斷續續。
只聽得出聲音里惱怒,卻又被男人盡數吞入腹中。
南聿庭不是第一次發現,如果她不找他,他根本不知道該以什麼理由去找她。
所以他忍了這麼幾天,現在這樣的機會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可他也怕她真的惱怒,真的抗拒,所以一個吻輾轉而纏綿。
唇畔糾纏間,嗓音低啞模糊,「我不知道你當初來是想給我驚喜……你亂跑我會擔心。」
傅知恩腦子從憤怒到渾噩,幾乎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但是聽到了擔心。
無力睜眼,自顧輕輕冷笑,「為了布桐,你當眾給我難堪,是擔心我?」
他的吻停頓少許,想起了陳北的話。
終於拂開她凌亂的長髮,但沒從她躶露的脖頸看到任何受傷或者淤青,不知道身上有沒有。
「發生什麼事了?」他依舊沒有放開她,氣息若即若離的蠱惑著。
傅知恩不想說,「你放開我,很晚,我要休息。」
「睡這兒。」他垂眸。
知恩終於睜開眼,目光還有些模糊。
才意識到,是因為這裡沒開燈,她眼裡的濕潤也沒幹。
冷淡看著他,眸底卻有著痛,「我不想跟你住,以後也不想演戲了,奶奶那兒,你應付吧。」
她說著話之後好幾秒,南聿庭一言不發,只是低低的凝著她。
他能感覺到她的絕望,所以才會慌。
「你愛上別人了?」他眉峰微微攏起,問出這句話似乎有些困難,又定定的看著她。
知恩仰眸看他,「如果我說是,你會不會……」
「不會!」他擲地有聲的打斷。
很不巧,知恩捏在手裡的電話屏幕亮起,她一拿起來就能看到是「沈澈來電」。
她接了,就當著他的面。
南聿庭臉色已然沉了下去。
他們靠得近,他能清楚聽到沈澈的溫和:「你怎麼不在房間?」
這麼晚,沈澈去她的房間找她?他們之間已經完全不避諱到這個地步?
如果她現在沒來這兒,和沈澈在房間要做什麼?
南聿庭越想,胸口的起伏就越劇烈,卻又忍著不讓自己爆發,只是冷聲:「掛掉!」
知恩對他的話聽而不聞,「我一會兒就回去……!」
手機忽然被男人劈手奪走。
有時候,男人的占有欲一旦被激發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再理智都懶得考慮太多,想什麼做什麼,哪個最直接就挑哪個。
南聿庭清楚的意識到,她不能再跟沈澈更近了!
因此,沒有扔掉手機,卻是鋪天蓋地的吻她,電話就舉在旁邊。
「唔!」那麼洶猛的撬開她的唇齒,逼著她嗚咽出聲。
男人尤然覺得不夠,將她抵在牆上的力道更是強勢,握著電話的手扣了她的臉,「不准愛別人!」
就算這兩年內被他冷落,再想離婚,他都不准!
因為其他都可以挽救,唯有這一點無法挽救!
傅知恩以為他沒有掛電話,現在這麼對她,根本就是給沈澈聽,因而她咬了唇狠狠推著他,「放開我……你走!」
偏偏這時候她的推拒,就像對沈澈的忠貞,對他的排斥。
真的會被推出她世界的念頭像颶風一般卷著他的神經。
不粗魯卻很強勢,他已然扯掉她的肩帶,俯首吻下去,流連而下的指尖剝去了她裙裾下的障礙。
「我要你!……不準是別人!」他薄唇幾近呢喃,就那麼對著她長驅直入,寬厚的掌心墊著她的後背緩衝他的撞力。
「唔!!」知恩被猝不及防的占有弄得溢出低.吟。
她低頭咬住他的臂膀,聽著他蠱惑而霸道的沉聲:「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