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夫人打電話報備的時候，毛姐笑著道：「年輕人就是這樣的，結了婚自己忽略了感情深厚，也只有分開了才知道每天見不著多難受！他們倆這是好著呢，您不用太擔心！」
林淑華嘆口氣，「好著倒是好，可一直也懷不上到底怎麼回事？」
有時候老太太都懷疑他們倆到底同沒同.房。
這個毛姐保證，她還聽到過他們小夫妻的房門呢！
道：「同的，先生對太太其實也好著呢！就是偶爾脾氣大一些。」
……
沈澈在機場等，知恩從家裡出發去匯合，路上她才跟公司人事請假。
但是電話播出去之後又想了想。
改為發短訊，怕人事在電話里跟她扯不清楚，吵得擾亂她心情。
末了，她才給范語清打的電話，「范秘書，我剛剛給人事發了短訊請了假，時間還不一定，都是把年假湊過來的，要是不夠就從全勤里扣，人事要是問起來，您幫我再說一下？」
范語清聽完笑了一下，「傅小姐也知道我是總裁秘書室的，不是人事部，怎麼把電話打我這兒來了？」
知恩笑了一下，「因為知道跟你打電話管用啊！」
聽出了她聲音里的輕快，范語清笑意依舊，因為不知道能說什麼了。
其實知恩也不知道自己猜得對不對，總之覺得范語清在南聿庭那兒的重量，和陳北差不到哪兒去，只是她平時為人、辦事都低調。
但好幾次，她深有體會的是，范語清眼力好，嘴巴也嚴實，說不定都猜到她和南聿庭的關係了，卻從來沒表現什麼，也不問。
掛電話前，她也囑咐，「我請假的事，不用跟南總說。」
雖然不是什麼驚喜，但是她想悄悄過去，她心情這麼好，指不定也能影響影響他。
范語清笑著，「好的！」
到了機場，沈澈要了她的身份證直接辦登機牌後進安檢口，時間安排得很緊。
上了飛機，她才想起來問：「你和南起雲見面，都談什麼了？順利麼？」
沈澈轉過臉看她，「你不知道？」
她搖頭，「跟我有關？」
「也不是。」沈澈想了想，道：「你也是南方集團的，我這麼說應該不算泄密，你們公司不是要開拓北美市場麼？但是研發人員不可能都調過去，或者現招，正好QT合作招標，都知道他們的技術研發小組在全球都能排上名，南起雲想奪得投資權很正常。」
這些事，她這個中下層是不怎麼接觸得到的，但是之前也聽陳北說南聿庭一直在忙什麼項目的事，應該就是這個。
怎麼南起雲和南聿庭兩頭忙同一個項目？兄弟倆內部爭奪這麼明顯好麼？
「怎麼了？」沈澈看了她。
她回神，笑了笑，「沒什麼。」
沈澈當然不會知道他們兄弟倆之間的明爭暗鬥，她也不好說，正所謂家醜不外揚。
她只是問了句：「所以你這次出差，該不是幫南起雲梳理人脈去了？」
他們倆才第一次見，見完面就一切談順利了，達成合作關係？
沈澈笑了一下，「你不知道我在界內的形象是出了名的不好說話？」
知道一點，南起雲上次說的。
然後才聽他道：「我去是辦自己的事。」
她聽完也就沒多想，只點了點頭。
那一路，她基本都在睡覺，因為這兩天發愁導致晚上睡眠不好，這下倒是都補上了。
沈澈幾次看她都睡得一臉舒服，嘴角也不自覺地溫柔下來，目光長時間停留在她臉上。
他一直記得最深的，也是她安靜睡著的樣子。
大學的聯誼會野遊，她坐在大巴前部的高座上也這麼靠著睡，車子急轉彎忽然剎車的時候，她身體軟軟的貼過來，而他正好回頭看她。
那個場景有些久遠了，但嘴唇碰在一起的感覺還是那麼清晰！
飛機稍微有些顛簸。
空姐過來禮貌的壓低聲音看了沈澈，「不好意思先生，麻煩把您太太叫醒，飛機顛簸有些離開，靠椅需要先放回原位。」
沈澈沒有糾正空姐的稱呼，只紳士的一笑。
正好知恩被顛得身體歪了歪，眼看著朝他肩上倒過去的。
沈澈沒躲，只是伸開掌心托在肩上，怕她的臉撞到。
正好他的掌心觸碰到她臉頰細膩皮膚時，她醒了，有些朦朧的看了看左右，「怎麼了？」
沈澈手沒收回來，幾乎是握著她的臉把她的身體扶正，「先不睡了，飛機比較顛，脖子會難受。」
知恩意識到他的動作後也就往旁邊坐了坐，拉開距離，臉上稍微的不自然很快消失，笑了一下，「好。」
那之後，她也就不睡了，但是能發現沈澈幾次看了她，眼神平和又溫柔，「不困了？」
她搖頭，他只是勾唇，「喜歡睡就接著睡，女孩子愛睡覺很正常。」
她很想說她不是以前的女孩子了，雖然依舊貪睡……
這麼簡單的對話，卻因為他的柔和而總讓她有一種沉重的感覺。
因此，下了飛機，知恩下意識的跟他保持著一點距離，也不可能跟他去住同一個酒店的。
沈澈順勢拉了她的行李箱就要放到他車上，她才快了兩步上前，「我就不跟你一起過去了！」
看她把行李杆握過去，沈澈看了她的臉，儒雅的眉峰輕輕蹙了一下，「怎麼了嗎？」
知恩搖頭，淡笑，「你來辦正事，我總不能一路都耽誤你。」
「我也說了帶你出來散心的。」沈澈似乎略有些不高興。
她抿了抿唇，道：「南聿庭也在這兒出差，我過來找他是有事，所以……」
有一會兒，沈澈沒說話，只是安安靜靜的看著她，看得她低了眉。
終於出聲：「你還愛他？」
傅知恩一下子沒回答，因為他問得很突然。
好半天，才看了他，「沈澈，我之前，的確很混亂，可能也錯誤的傳達了某些讓你誤會的信息，但我畢竟沒離婚……」
「說到底是感情沒斷。」他打斷了她，「他那麼對你，你還……」
說著又皺著眉停了下來，只沉沉的一句：「在愛情里，你跟我一樣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