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愛聽到這個話,確實皺了眉頭。
他們姜家雖然這將近兩年越來越好,尤其這一年是順風順水,阿南說了,以後會越做越大,所以,名聲就會顯得越發重要。
如果這時間忽然傳出姜家因為當縮頭烏龜被法院遞傳票,確實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
所以她咬了咬牙,終於是道:「你們等著,我想辦法讓他把手頭的事情放一放。」
話這麼說著,姜愛也拿了手機,雖然阿南就在同一層樓上,但她還是選擇打電話,把戲做得像一點。
「餵?」
電話接通,姜愛眉頭蹙著,從座位上起身,稍微拉開了一些距離之後才捂著話筒道:「阿南,要不然還是見他們一下吧,人家確實是南方集團的總裁,而且來談正事的,我們一直這樣避而不見,說不定真的會被鬧上法庭。」
「必須是要見我?」姜南嗓音平平淡淡,基本沒什麼起伏。
姜愛點頭,「嗯。」
姜南原本的權宜之計,是讓姜老出面就行,但是沒想到這位總裁竟然點名了就是只見他,那就沒辦法,一直推諉,確實不是辦法。
沉吟片刻,終於答應下來,「好,我馬上下去。」
姜愛點了一下頭,算是鬆了一口氣。
想了想,又給她爸爸發了個訊息,別一會兒又鬧出什麼事,人多了好歹氣勢比較足。
掛了電話,姜愛回到桌邊,算是比較客氣,道:「阿南說忙完手頭的事就下來。」
律師還是皺著眉,「什麼意思,我們還得等著他忙完手裡的事?你們到底搞沒搞清楚主次?我的當事人能親自過來談事情,你們就是這副態度?」
憑什麼還是他們坐這兒等半天?
「走!」律師說走就走,真的就拉了傅知恩的衣服。
其實傅知恩有些發愣,沒想到律師這麼橫。
不過,蘇律師說走,她肯定不能站著不走,既然蘇律師這麼做,必然有他自己的理由,所以她也拿了包起身。
姜愛見狀,有些無措,「誒!」
可惜攔不住蘇律師,看著他們倆下了電梯。
姜愛有點急了,趕忙往姜南的那個房間過去。
這個樓很大,只有這一面是姜家租下來的,但是姜南辦事的那個房間在西面,中間還隔著挺長的走廊。
匆匆跑過去之後,姜愛也沒敲門,直接推門進去。
姜南和幾個人在談事情,看到推門進來的姜愛,稍微蹙了一下眉。
但是沒發脾氣,只是沉聲問:「怎麼了?」
姜愛蹙了蹙眉,走了過去,附在他耳邊,「那位傅總和她帶過來的律師說要走,已經下樓了,你是不是應該趕緊過去?」
姜南聽完神色沒有太大變化。
反而一句:「既然準備走,那就讓他們走也無妨。」
正好不見了。
「不行啊。」姜愛眉頭更緊了,「那個律師好像是南江特別有名的金牌律師,說一不二,特別橫,萬一明天那位傅總還買了媒體,那咱們家的名聲就臭了。」
這裡是南江不是濱江,這一點,姜南倒不是很擔心。
然而,這邊正說著話,店裡的職員急急忙忙的過來敲門,「姜先生!」
姜南轉頭看過去,語調未變,「怎麼了?」
職員著急,話語之間難免就誇大其詞了,「那兩位客人把店裡的一個玉雕給砸了,看樣子是要把店面都給砸了!」
玉雕?
姜南神色微變,「哪個玉雕?」
這麼一問,職員就反應過來了,「哦對,就是姜先生您之前特別看重的那一枚,他們直接給砸了!」
這一聽,姜南徹底變了臉,「豈有此理?」
旁邊的坐著的人也出了聲:「既然店裡出事,姜先生還是先去處理吧,我們的事不著急,改天也可以慢慢聊,反正我們幾位是支持你的,只是差個時間和程序問題而已。」
姜南面帶歉意,「很抱歉,那就改天再約各位,今天辛苦各位多跑了一趟,我讓助手送你們回去?」
「不用不用,我們正好出去逛一逛。」
姜南也沒再堅持,樓下的事情要緊。
姜氏的店鋪里,這會兒十分的熱鬧。
蘇律師果然是靠嘴巴吃飯的人,砸了個玉雕,然後一來二去,把姜氏說成了一個縮頭烏龜,引得當地的一些過客都圍著湊熱鬧。
「這確實有些過分,生意再怎麼好,也應該懂得感恩,怎麼能忘恩負義?」
「人家遠道而來,這確實不是待客之禮。難怪人家氣得砸東西。」
傅知恩站在一旁,愣是一個字都沒說過,完全成了個看客。
等職員回來,說是姜南馬上過來,她才挑了挑眉,安心等著。
不一會兒,姜愛也過來了,身後幾步遠處就是個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旁邊還跟了一個棕色頭髮的男子。
男人正側首跟宗發男低聲說著什麼,一時間看不清五官。
但傅知恩說實話,在南江這個不大的地方,能生出這樣一個身軀勻稱挺拔、氣質上乘的男人,確實挺意外。
那股子淡漠又儒雅的感覺,哪怕是老遠只看到他邁步,也一樣能感覺出來。
男人逐漸近了,傅知恩也就在準備怎麼開始談正事。
可是等她再一次抬眼看過去,整個人卻像是被雷劈中,腦子「轟然」一片空白!心口瘋狂跳動著,目光一瞬都挪不開。
可是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
明明就是這張臉!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又是這個身份?甚至看到她,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哪還是一切為她著想,留了整個公司給她的南聿庭?
「抱歉,手頭有事在忙。」男人薄唇淡淡的一掀。
連聲音都一模一樣!
傅知恩只覺得眼前發黑,一下子站不穩。
蘇律師發現她的異樣,心頭緊了一下,「傅小姐?你沒事吧?」
傅知恩目光死盯著他,也搖了搖頭。
然後努力的站好,一步步走了過去,在男人面前兩步停下,看著他,「南聿庭,你這是在度假?」
姜南看著她走到自己面前,又在合適的距離停下。
聽到她說話,滿是氣音,叫了他什麼,他聽不太清,但是後一句他,是聽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