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繼續下去了,直接道,「讓我和他吃飯,不可能。��
說罷,掛了電話。
她所在的不是單人的辦公室。
好在現在是午休時間,沒有人。
她輕呼口氣,正準備去一趟茶水間,卻見同事葉敏手裡拿了一份文件進來。也不多說,便將文件遞到傅知恩桌上,「把這個送去總裁辦公室簽字。」
命令的口氣。
傅家和南家聯姻的事整個濱江市都知道。
但來公司幾天,卻沒有人知道傅知恩就是嫁給南聿庭的人。
「好。」傅知恩接過,轉身去了南聿庭的辦公室。
『扣扣扣』,她敲響了門。
「進。」裡面傳來南聿庭的聲音。
傅知恩理了理情緒,開門進去。
陳北見是傅知恩,微微有些詫異。隨即恭恭敬敬的喊了句,「太太。」
南聿庭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嗓音冷冽,「你來幹什麼?」
語氣中明顯的不耐煩。
傅知恩莫名。
這幾天在公司她都是避著他走的,晚上回去後兩人也基本沒有什麼交流。他這又是生的哪門子的氣?
「這份文件,需要簽字。」
傅知恩將文件遞上前。
陳北忙接過:「我來拿!我來拿!」
卻被南聿庭掃了一眼。
他側過頭,故意指責陳北,「部門裡其他人都死了?」
話雖是指責陳北,可傅知恩聽得出來,這是在說她呢。意思很明顯,不想讓她來送這文件。
或者,是不想見到她。
陳北訕訕道:「可能……忙。」
他說著,將文件翻開:「總裁,這是關於……」
陳北話未說完,便被南聿庭打斷:「誰做的文件就讓誰來送,不相干的人不能碰,公司的規矩不懂?」
陳北有些為難地看了傅知恩一眼,掙扎道:「總裁,不過是一份文件……」
後面的話被南聿庭一個眼神掃的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我知道了。」傅知恩從陳北手裡接過文件,還未走至門口,便見南聿庭的秘書急匆匆進來:「總裁,寰宇科技的人到了,您現在過去嗎?」
南聿庭應聲,跟著陳北出了辦公室。
經過傅知恩時,他有意無意地瞥了她一眼。
傅知恩感覺到了。
那眼神……極冷!
若不是知道他看不見,傅知恩大概會覺得他是故意的。
她輕呼口氣,轉身要出去。
就在這時,南聿庭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
傅知恩想了想,還是過去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只一個字:凌。
傅知恩看著手機屏幕,思索著。
南聿庭身邊的人她大概認識一些,其中姓凌的,就只有凌肖格一個。
凌家在濱江市商界的地位雖不及南家,卻也是赫赫有名的。而凌肖格,是凌家唯一的繼承人。
凌家最出名的,就是那張關係網。
他這個時候打電話來……
傅知恩想著,不由自主拿過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耳邊傳來凌肖格富有磁性卻略帶輕佻的聲音。
傅知恩沒答話。
凌肖格又接著道:「監獄那邊我找人打點過了,縮短了半年的刑期,還剩下兩個月。」
頓了頓,強調:「頂多。」
她柔唇微抿,體會著短短的兩句內容:監獄、打點……
這兩個詞,很短,她卻一下將整件事都聯繫了起來:這麼久,他竟然從來沒有放棄為布桐打點儘早出獄。
胸口一下子就像有一塊巨石,壓得傅知恩喘不過氣來!
他還在惦記那個女人。
「這事兒我可廢了不少功夫,記得請我吃飯……」電話那頭凌肖格還不停在說著些什麼,傅知恩沒有聽清。
「你聽見沒有?」見這邊沒人說話,凌肖格又問了一句。
傅知恩下意識擰眉,倉促的結束通話,心裡鬱結得難受。
難怪這些天他都早出晚歸,也沒有再找她的麻煩,原來是因為心思全放在如何打點上了。
傅知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辦公室,她拿著文件回到辦公桌,葉敏掃了她一眼:「簽完了?」
傅知恩回神,將那份文件遞到她桌上,有些敷衍道:「南總讓你自己去簽。」
葉敏有些詫異的瞥了她一眼:「你說,南總讓我自己去?」
不知道為什麼,葉敏語氣里微微帶著些欣喜,連帶著語速也輕快了不少。
傅知恩沒有心思理會,只淡淡應了聲:「嗯。」
「那南總還說什麼沒有?」葉敏手裡緊抱著那份文件,絲毫沒有注意到傅知恩表情的異常。
「沒有。」傅知恩有些不耐煩。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剛才凌肖格說的話。
葉敏似乎也察覺到了她語氣中的不耐煩,輕瞥了她一眼,有些不屑:「那我下午自己去找他。」
語氣中帶著微微炫耀。
平常部門的文件都是葉敏去拿給南聿庭簽的。
但南聿庭通常不見人,所以文件都是讓陳北轉交給他的。
也不知道傅知恩今天怎麼就運氣好見到了南聿庭,而南聿庭讓她親自去,是否在表示著什麼……
越想,葉敏越興奮。
身旁有同事路過,大概是聽到了這件事。
她和葉敏關係還算不錯,便故意壓低了聲音道:「你那麼興奮幹什麼?總裁結過婚,有老婆。」
葉敏蹙了眉掃她一眼:「那又怎麼樣?」
她頓了頓,繼續道:「南家和傅家聯姻的事情當時誰都不知道,據說連婚禮都沒辦。要不是後來傅家公開了,有誰知道?本來就是傅家高攀了南家,那個女人又怎麼配得上南總呢?」
「那倒也是。」
「南家既然沒有公開這件事,說明總裁併不待見那女人。」葉敏說著,絲毫沒有顧忌到一旁的傅知恩。
傅知恩此刻聽著葉敏的話覺得格外刺耳。
對,她確實是高攀了南家。
而南聿庭……也確實不待見她。
「可……」旁邊的女人故意壓低了聲音:「總裁是個瞎子。」
卻見葉敏低笑,一臉邪惡:「看不見又怎樣?眼睛一閉,感覺爽不就行了?」
她微微蹙眉,實在聽不下去了,凌厲而清倨的目光掃向二人,語氣冷冽:「說夠了沒有?」
聲音不大,卻給人一種壓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