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一臉祈求狀,「蕭然,我們也好幾天沒見面了,獨享一下二人世界,不是很好嗎?」
若放在以前,楚蕭然聽到這種話,一定會高興死了。
但今天她卻沒有任何感覺。
甚至,一想起林峰諂媚的樣子,她心中就一陣煩躁。
不過,她很快將林峰的事甩到一邊。
此時腦海中,更多是江寧的畫面。
江寧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冷漠?
他是裝出來的嗎?
想著江寧,楚蕭然失神的朝著江寧離去的方向看去。
好多天沒見,江寧的變化,真的讓她有些吃驚。
她想不明白,一個舔她舔到骨子裡的人,怎麼說變就變了?
「蕭然,蕭然!」
林峰喊了幾聲,楚蕭然才回過神來:「啊!怎麼了?」
「怎麼感覺你心不在焉的?你有聽我說話嗎?」
林峰顯得有些不開心。
之前她主動請楚蕭然吃飯,楚蕭然都會表現得特別開心。
她會迫不及待的上來挽著自己的胳膊,小鳥依人一般的溫柔體貼。
而且會高興地嘰嘰喳喳討論這裡那裡的美食。
自己則一臉自豪的不做聲,想個寵幸了妃子的皇帝一般霸道,勁酷。
總之,楚蕭然從來不會像今天晚上這樣。
「抱歉,是最近家裡事情太多,心裡有些累。」楚蕭然道。
「家裡的事,一定會有辦法的,別把自己弄得太累。」林峰說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唉!」楚蕭然嘆了口氣。
現在的她,真有些力不從心。
見楚蕭然依然是一臉倦容,林峰再次寬慰道:「車到山前必有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別擔心了。」
「嗯!」
楚蕭然也沒聽林峰在說什麼,總之是安慰自己的話,便隨口回了一句。
接下來便是沉默,氣氛有些凝重。
楚蕭然深吸一口氣,她也感覺到冷落了林峰,有些不好意思,便說道:「走吧,我們隨便去吃點吧!」
見對方終於答應了,林峰臉色緩和了一些:「就去我說的那個大排檔吧!很有特色。」
「可以。」
......
......
另一邊,遭受失戀打擊的付曉彪,表現得十分頹靡。
「寧子,我他媽想哭!」
「哭唄,又沒人攔著你!」江寧淡淡道。
付曉彪蹲在街邊,嘴角抽了幾下,一滴眼淚也沒擠出來,不禁有些鬱悶:「寧子,你是我兄弟嗎?也不知道安慰安慰我?」
江寧撇嘴一笑:「是男人就堅強點,分個手安慰什麼?矯情!!」
付曉彪撓了撓腦袋,好奇地問道:「寧子,你怎麼這麼灑脫?我感覺你一點都不在乎啊!」
「什麼不在乎?」
「楚蕭然啊!」付曉彪道:「她今天和林峰一起來的,我都怕你和林峰打起來,但你好像都沒正眼看她倆啊!」
「都過去了!」江寧微微一笑。
的確,他經歷了上一世的折磨,此刻對楚蕭然沒有半點興趣。
這世上的好女人太多了,他以前就是太傻了!
「這麼容易?就過去了?」付曉彪眨著小眼睛,一臉的質疑,「當初你可是愛楚蕭然愛得死去活來的,連班花夏雨檸喜歡你,你都不理。」
「哪有啊,我怎麼不知道她喜歡我?」江寧道。
「你當時眼裡只有楚蕭然,當然看不到別人!」
付曉彪掏出手機,打開與夏雨檸的聊天記錄,「你看,夏雨檸知道你婚沒結成,前幾天特地加了我的微信,詢問關於你的近況,她到現在對你都不死心。」
江寧皺眉,回想上學那會,夏雨檸總喜歡送自己一些小玩意。
不過自己的視線一直在楚蕭然身上,似乎沒有在意過她。
夏雨檸與楚蕭然,是商學院兩朵金花,論顏值,才藝和能力,二人不相上下。
甚至,夏雨檸的家境,要比楚蕭然好很多。
她們兩個在大學時期,一直是競爭狀態。
就連現在步入社會,兩個人還時不時地在較勁。
「寧子,今天如果不是你,估計這三萬塊錢要不回來!」付曉彪道:「我請你喝酒吧,叫上夏雨檸,你單身了,也該放開的玩一玩了。」
「還是我請你吧!」江寧笑了笑。
他知道付曉彪生活不容易,現在還租住在廚房洗手間臥室為一體的地下室。
反觀江寧,因為與楚蕭然斷了關係,資金充裕了許多。
「總是要你請我,我都不好意思了!」付曉彪撓頭笑道。
「既然你不好意思,那我就不請了唄!」江寧挑眉一笑。
「別啊,義父!」付曉彪作祈求狀:「剛剛是孩兒口誤!」
「哈哈,你小子臉皮真厚!」江寧笑著招手:「上車,皇后大道,天庭娛樂會所!」
「哇,這個規格高啊!」付曉彪道:「待會兒我要不要換上兔女郎服飾,給義父助助興啊?」
「你拉倒吧,你那不是助興,那是催吐!」江寧笑著嫌棄道。
二人開車,意氣風發地朝著皇后大道奔去。
失去一棵樹,擁有了整片森林。
今夜,老子回歸單身。
今夜,老子無所顧忌。
今夜,老子不醉不歸!
......
......
皇后大道,街邊大排檔。
油膩的桌椅,和嘈雜的聲音,讓楚蕭然很是不習慣。
剛才林峰口口聲聲說,要過二人世界。
結果,這哪裡是二人世界?
這簡直人山人海。
皇后大道是海城的一條重要分界線。
大道的兩側,是新老兩個城區,也是兩個世界。
一邊,是低矮破舊的老居民區,商鋪,以及,沿街冒著滾滾油煙的大排檔。
而那一邊,是高樓大廈,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楚蕭然坐在雜亂的大排檔,遙望對面那金碧輝煌的天庭娛樂會所,心中一陣恍惚。
曾經與江寧在一起的時候,她可是那裡的常客。
那時的她,揮金如土,被江寧寵成了公主。
但如今,卻只能坐在這裡,遙望,感嘆。
她心裡一陣發空。
忽然發覺,沒有了江寧,自己好像失去了很多東西。